相府美人+番外(40)
再拿出一个,啧了声嘴:“这个不太好。服下去之后融化五脏六腑,虽然死相很惨,但死后效力也会继续,直至尸体化作一滩血水——用给他的话易被察觉。”
于是又颇有耐心地继续往下看:“这个也不错……”
谢云苔听得目瞪口呆。
她恨那个世子吗?恨的。如果不是苏衔到得及时,现在她还活不活着都不一定。可是听他说着这些药的作用,她又心情复杂地觉得……好像也不至于。
毕竟没真的出事呀!又是折磨九九八十一天又是死无全尸的,夸张了一点吧……
踌躇了一会儿,谢云苔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公子。”
“嗯?”正欣赏奇药的苏衔偏过头,她小声询问:“可不可以不弄出人命?”
苏衔:“啊?”
“让他吃一点苦头就可以了!”谢云苔认真道。
苏衔不知沈小飞送来的这匣东西里有没有能办到的,便先没吭声,皱着眉,翻了翻。
很快,他眉头舒开,拈出一个纸包:“这个能让人瘫痪,一辈子站不起来。”
“……”谢云苔面色铁青,“也……也不必吧……”
他不禁再度皱起眉头——小狗腿心眼忒好了。
再翻一翻,终于又找出一种药粉:“那这个?”
纸包上的字朝着他那边,谢云苔看不到,忐忑地询问:“这是什么?”
“能让他不举。”苏衔眼睛一转,斟酌着为她解释得直白了些,“就是虽未阉掉,但是胜似阉掉。”
谢云苔双颊又是一热。
这是她几个月里第二次听到“阉掉”这个词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衔:敢欺负我家小狗腿的,一概阉掉。
或物理阉掉,或化学阉掉。
——丞相苏衔,大恒朝打击性犯罪第一人。
=================
本章随机送100个红包,么么哒
第30章
心念一动,谢云苔问:“那他……他不举了,是不是就不能非礼别的姑娘啦?”
苏衔点头:“对啊,硬不起来。”
她又追问:“酒后也不可以?”
——看看他家小狗腿心眼儿多好!还在操心别的姑娘!
苏衔无语地发现自己真的看她越来越顺眼,深沉点头:“不可以。”
“那这个好。”谢云苔点头,“但是要怎么给他用?”
“嘿。”苏衔信手把另外几种药都丢回盒子里,盖好盒盖放在一边,独把这一种执在手里,口吻悠悠,“想亲自报仇吗?回头爷带你去啊。”
亲自报仇?
谢云苔努力想了想,没能想到“亲自报仇”的办法。苏衔索性不多解释,两日后直接带着她出了门。
出门时天已全黑,夜幕上星光璀璨。途经集市,周围热闹非常。穿过集市再行一段便是平康坊,入得坊门,“别样风景”就映入眼帘。
各个青楼中的姑娘花枝招展,每个楼门前都有几人立在门前招揽客人。这条街上的几处青楼都名气不小,能来光顾的俱是富家子弟,谢云苔稍稍揭开帘子张望了一下就又将车帘放下,觉得自己不该来这种地方。
而且苏衔也不该来这种地方。
依照朝中规矩,朝臣不得嫖|妓。诚然这条律例在执行上颇有转圜余地,譬如达官显贵们豢养私妓一般就不会有人多管闲事,但明面上大家都还是要守一守规矩的。
于是在马车停下时,谢云苔忍不住轻问:“公子不怕被御史弹劾?”
苏衔似笑非笑:“醉香楼有暗营的眼线。”
这个谢云苔听说过一点儿,便点头:“奴婢知道。”
“但其实不止醉香楼有暗营的眼线。”苏衔撇撇嘴,“平康坊中规模稍大十三楼十七院二十四阁都有。”
不是他们暗营对青楼情有独钟,而是在风月场里温柔乡中的时候,人最容易将防心卸下,探事情最为容易。所以这些地方有些被安插了眼线,有些索性是训练好了女探子放进去,他现在想办点小事轻松得很。
谁让禄国公世子本身就是平康坊的常客呢?
“来吧。”苏衔气定神闲地带着谢云苔下车。下车一瞧,谢云苔才发觉这原是一处小巷子,面前的院门似是一处院落的后门。苏衔拉着她直接闪入,无人注意。
再进入小楼的后门,即有楼中姑娘迎了上来。谢云苔眼看着面容娇俏的姑娘在看清苏衔的刹那变得神情肃穆,颔首抱拳:“师兄。”
苏衔睨她一眼,好似有点无奈:“你挺如鱼得水啊?”
虞微凉笑一声,引二人上楼,压音回话:“情报来得快,不用动刀动剑,又有男人睡,而且竟然还能倒赚钱,何乐而不为?”
“……”苏衔不懂她,谢云苔自更不懂。便不再多言,安静地跟着她上楼。
三人走的是暗处的楼梯,直接通往一处雅间。眼下正是楼中生意好的时候,两边隔壁具有销魂声响传来,谢云苔听得脸热,佯作镇定。
虞微凉指指左侧:“在这屋,现下是阿桃应承着。”
苏衔啧声调侃:“我这事也不用动刀动剑,同样有男人睡,禄国公府又不缺钱,你肯定有的赚,怎么没亲自去啊?”
虞微凉坦诚答道:“楼里几个姑娘都说他短。”
苏衔:“……”还是不要深聊了,会教坏小狗腿。
于是话不多说,他探手摸出那包药,告诉谢云苔:“沏茶。”
“哦!”谢云苔应声,依言去沏了茶来。这样的青楼中茶都是上好的,热水注入的瞬间便茶香四溢。
苏衔又把药粉递给她:“喏,自己加。”
“……”谢云苔伸手,指尖轻颤。她还没害过人哩,虽然这茶并不需她亲手送过去,心里还是一阵阵地发怵。
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小堆淡橙色的粉末,看上去有些多。谢云苔谨慎询问:“加多少?”
“随便啊。”苏衔无所谓,“入水即溶,无色无味。”
就看她想让他不举到什么份上了。
谢云苔想想,不再犹豫,纸包一倾,药粉尽数倒入茶中。
苏衔浅怔,露出几许愕色,笑说:“不发善心了啊?”
“又不会要命,已经是发善心了呀。”谢云苔道。
这事完全由他们做主,她不放纵自己的报复心取其性命就已够了。至于“不举”这回事,做彻底一点,让他以后再不会荼毒别人才好。
苏衔笑一声,信手将茶交给虞微凉,虞微凉二话不说端出去,叩开隔壁的房门,把茶送到了阿桃手里。
与此同时,苏衔推开了墙上的暗格,暗格那一边恰是隔壁的多宝架,上有摆件遮挡,不易发现隔墙之眼。确定了两人都还穿着衣服,场景并未多么不堪,他招呼谢云苔:“来看热闹啊。”
“……”谢云苔一言不发地凑过去,安安静静地看,看着阿桃婀娜多姿地倚在那禄国公世子身边,如同劝酒般,一口口将一盏香茶给他喂了下去。
心里发怵的感觉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畅快。这种畅快又令她有点愧疚,因为毕竟是暗中给人下药,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苏衔自没她这么多顾虑,见世子已将茶饮尽,就将暗格一关,风轻云淡:“行了,回府。”
言毕仍是走那处楼梯,直接自后门离了这青楼。
几日后,禄国公世子不举的消息就不胫而走,这种拿不上台面的事最容易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谢云苔是在陪苏婧玩的时候听小厮说的这事,两名洒扫庭院的小厮在花园偏僻处交头接耳,她听了赶忙将人赶走,免得让苏婧听见。
待得回到书房,她仍是着绿衣进去送茶,几度犹豫之后,忍不住开口问:“世子那事怎么传得到处都是?”
“当然要传开啊。”苏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然有什么意思?”
谢云苔:“……”
果然,事情是他特意传开的,而且传得十分自然。京中的传言众口一词:平康坊的姑娘说禄国公世子那方面不行,吃了药都硬不起来!
.
又几日,皇帝的急病终于见好,朝中罕见地对苏衔有了赞誉——因为半个月前,安西终于下了一场雨。久旱逢甘霖,当地百姓无不喜悦,可还不及欢庆一场,蝗灾就真的闹了起来,来势汹汹,遮天蔽日,雨后刚冒出来的草芽都被吃了个干净。
几个月前与苏衔唇枪舌战的朝臣宗亲只得低头,转而称赞苏衔有先见之明。苏衔完全不谦虚,在早朝上懒懒摆手:“废话,老子没点先见之明,能指望你们这帮腐儒救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