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美人+番外(29)

作者:荔箫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暴戾奸相的掌心宠 标签: 宫廷侯爵 宅斗 甜文 关键字:主角:谢云苔 ┃ 配角:苏衔 坊间盛传奸相苏衔不仅心狠手辣,还有许多怪癖。 谢云苔一度以为自己能讨他欢心是因为她一直在兢兢业业地迎合他这些怪癖,狗腿得炉火纯青。直到他有一天告诉她:“是因为你竟然信这些,还真的一天换好几套衣服,太好笑了,我想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点击展开

皇帝气结,看他鞋没穿、衣裳也只是身单衣,终于不得不退让:“回来,朕挑几本给你看。”

苏衔咧嘴暗笑,转过身又是一副不拘言笑的模样,踱回御案前,安静等着。

皇帝信手翻了翻,挑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递给他,语气不善:“回里面去。”

苏衔“哦”了声,捧着几本奏折,懒洋洋地回屋。谢云苔进殿恰就见到这样一幕,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缩手缩脚地快步跟上他,也钻进寝殿去。

过了最多一刻,苏衔就再度下床出去了,手里拿着一本奏折,递给皇帝:“安西旱灾这事,陛下交给臣办吧,臣带着几位殿下历练一二。”

皇帝接过去一翻:“已旱了半年,眼下无非就是再调粮草,交给户部便是。”跟着又意识到什么,倏然抬头,“你要带着他们历练?”

苏衔素来是不愿与皇子们多打交道的。皇帝初时也希望他们兄弟和睦,后来渐渐知悉了他心底的怨气,只觉逼他去见他们也残忍,便不再提。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衔只一哂,奏折在手里拍着:“陛下器重几位殿下,臣身为丞相,总不能一直避着。”

几分退让的意味令皇帝欣喜若狂。皇帝当即点头:“好,你要谁与你一起办差?”

苏衔掰着指头数:“大殿下、三殿下,还有,嗯……”他锁眉想想,也不能面前全是让他糟心的人,又添了一个,“六殿下吧。”

六皇子殷临晨才十六岁,今年才开始到礼部接一接清闲差事,要办这样的大事该是不太够的。

但皇帝爽快地点了头:“好,朕会下旨给他们。”

说完,视线就又落在他脚上:“你穿鞋。”

“唉——”苏衔烦不胜烦,摆着手转身回屋,“冻不死都要烦死了。”

独自留在寝殿的谢云苔听得噤若寒蝉。虽然这几日下来,能看出皇帝似乎并不介意苏衔这样无礼,但九五之尊毕竟是九五之尊,她稍一细想就觉得怪吓人的。

但苏衔回来时显然一脸的不在意,看看她的脸色,笑着张开双臂:“胆小鬼,过来给爷抱。”

谢云苔不吭声,低着头,任由他把她打横抱起来。苏衔抱她总是毫不费力,就算带着伤也轻而易举,大步流星地上了床,他揽着她躺下:“今晚还让爷抱着睡哈。”

谢云苔瓮声瓮气:“哦。”

亥时,苏衔喝了药,困劲很快涌上来,两个人就安安静静躺下了。谢云苔只听他打了两声哈欠,耳边的呼吸就均匀下来,她侧首看看他的睡容,一时情绪难辨。

他真的生得十分俊美,她越看越觉得他好看了。尤其在他为她挡了那一剑之后,她心底的恐惧禁不住地淡了几分,更加觉得他容貌惊人。

要好好养伤呀!万一一不小心死了,这张脸就白长了。

她很快也沉沉睡去,翌日仍是醒得很早。近几日她都是这样,对皇宫的敬畏让她的觉变得很轻,皇帝准备上朝时外面略有一点响动她就醒了。

坐起身揉着眼睛缓了缓神,谢云苔习惯性地侧首看苏衔睡得怎么样。定睛间却蒙住——旁边没人。

“公子?”她边环顾四周边启唇轻唤,既没看到身影,也没人应她。

谢云苔心弦一紧,慌张绽开,匆忙下床,急急地穿上外衣,信手将长发一绾,推门而出。

皇帝正要离殿,闻音驻足,一众宫人也都看过来,谢云苔定住心神,垂眸下拜:“陛下……奴婢醒来见公子不知去向,便出来一寻。”

她心底是慌的,语气佯作镇定。其实苏衔这么大个人了,一时不见踪影也没什么,只是她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他烧宫之事。

皇帝眸光微凝,一睃姜九才:“告诉韦不问。”言毕并不多言,提步离去。

谢云苔恭敬下拜,直等一行人都走远了才站起身,心里还是战战兢兢。

到底干什么去了……可别又去放什么火。他现在身上有伤,很容易被抓到吧!

回到寝殿,谢云苔枯坐着等。窗外天色渐明,光束斜映进来,几许浮灰在愣神之间被看得清清楚楚。

半晌,她听到了响动。是皇帝下朝回来的声响,宫人们随在身边,声势浩大。

又过了许久,她终于听到宫人在外禀话说:“陛下,丞相大人回来了。”

谢云苔猛然舒气,再度行至门边推开门,苏衔正走进内殿,朝皇帝一揖:“陛下。”韦不问是与他一道进来的,也不知是不是恶作剧被抓了包。

谢云苔提心吊胆地安静立着,皇帝沉然发问:“干什么去了?”

“在殿里闲得没趣。”苏衔慵懒地伸着懒腰,“去教坊看了看歌舞。”

谢云苔无语凝噎,教坊虽在皇城之内,但在皇宫之外,离得并不近。他仗着自己功夫好,连衣服也懒得多添几件,中衣外随便套了件并不厚实的外衣就这么飞了。

他还兴致勃勃地跟皇帝大聊特聊:“教坊新排的舞好热闹,放眼望去一片大红。可是为新年宫宴备的?臣后悔过年没进宫了。”

皇帝眼底一片阴翳,摆了下手,屏退宫人。谢云苔浅怔,也不敢多留,与宫人们一并退了出去。殿门阖上,皇帝又问:“到底干什么去了?”

“唉……”苏衔懒洋洋地踱到御案前,伸手往怀中一探,取出本书来,“想着要办差,去御书房取地方志来一读。”

目光一落,皇帝的神情变得愈发不好:“要看什么不能让宫人去取?”

御书房旁人不能进,但只要皇帝点头,还是可以取书来读的,并不需他这样飞檐走壁地做贼。

苏衔扯了下嘴角,堆起浓烈而刻意的笑容:“实在是闲的。”

借机溜出去一趟罢了。

皇帝冷淡地睃着他,他的笑就那么一成不变地堆着,须臾,皇帝终于无可奈何地将视线落回了手头的奏折上:“滚回房去。”

“哎。”苏衔二话不说,提步走进寝殿。不多时,宫人们也都回到殿中,谢云苔进了寝殿,径直走向坐在床上读书的苏衔:“公子怎么样?受凉没有,可有什么不适?”

苏衔手里抓着把花生在吃,信手往口中又丢了两个:“没有,没事。”

“天还冷呢,公子别这样溜出去。”谢云苔抿一抿唇,轻声细语地劝他,“想看歌舞,可以让歌舞姬来的吧。”

苏衔想想,还是不拿偷书的实情吓唬她了,便说:“传来紫宸殿啊?那帮老匹夫知道了又得弹劾我,我现在没力气跟他们吵架。”

瞎说,都有力气自己飞去教坊了。

趁他低头看书,谢云苔大着胆子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向矮柜,去给他沏热茶。

而后的十余日,苏衔就都扎在书堆里。他看书极快,读完的书却不让人拿走,都堆在殿里。谢云苔每日晚上将他看完的一本本整理好摞在桌上,三两天桌上就放不下了,只好放在桌边的地上。

小半个月过去,桌边垒出了一面小墙。

月末,苏衔新伤初愈,御医道已无伤势复发的可能,只消再慢慢将养些时日便可。苏衔在宫中早已待不下去,当即请旨回府,皇帝点头应允,当日晚便有宫人来帮着谢云苔收拾东西——衣裳一类倒没多少,主要是苏衔昨日又去御书房挑了许多新书,还没来得及读,要一并带走。

翌日天明,三驾马车陆续行出宫门。头一驾中是人,后两驾中都是书和往年的奏章与信笺,苏衔点名要了一些出来,谢云苔也不清楚都是什么。

回到府中,一应行李自有小厮们出来搬,谢云苔随着苏衔往里走,迈过次进门,便看到苏婧在第三进门中张望。看见苏衔,她往外迈了一步又止住,好似犹豫要不要出来。

苏衔一笑:“阿婧?”

“爹爹!”苏婧即刻不再矜持,从门中飞扑出来,一袭嫩黄的衣裙飞扬,像只活泼的小黄雀。

她扑到苏衔腿上,苏衔弯腰一把将她跑起来,苏婧轻叫一声,旋即要挣脱:“不要抱我不要抱我!他们说爹爹受伤了!”

“嘁。”苏衔嗤之以鼻,抱着她走得大步流星,“受伤也能抱十个你。”

不多时三人就进了书房,苏衔虽有愈半个月不在,周穆也日日都让人将房中打扫得干净,一如离开时一般无二。苏衔抱着苏婧坐到书案前,苏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爹爹还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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