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贴身丫鬟(86)

宁何提醒他几回,却叫侄子揭了几回老底。

“罢了,不同你理论。”菜上桌,他给宁寻斟酒,给十安倒得是茶,他说,“姑娘在外是不能喝酒的。与男人同行更应保持警惕。不要因旁人的一点小恩小惠就死心塌地跟着。我同你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瞧瞧行之,面冷心热,瞧着清心寡欲,谁知道。你想必是懂的。”

宁何笑了笑,这边将他整个杯子都满上了,言道:“我还不知道这姑娘叫什么,日后总要当一家人。你如今才带回来,给家里头的信里只言片语也无,未免藏得太好了。”

宁寻酒量上佳,淡淡道:“你日后是要知道了,到时候顺其自然。”

他摇摇头:“盲婚哑嫁也许父母长辈先过目了解,你这是自己挑的,只能你自己告诉我们。”

十安吃着吃着就觉得没了味道,心里想了好些事情,抬眼之时撞到宁寻的视线。他给十安夹菜,略了小叔叔的话,问她:“不喜欢这里的菜?是不是油荤太重了?”

宁何:“……”

这一顿吃下来十安倒头就想睡,精神恹恹。

宁寻扶她回厢房。十安抓着他的袖子,身上淡淡的酒香醉人。她低着声问:“你要娶我?”

宁寻不置可否,院里的树木光秃着枝干,两个人的脚步沉沉。

十安心里很酸,总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可如今将他叔叔的话细细回味一遍,却愈发觉得自己跟宁寻之间的关系就是苟.合.私.通.。

“我要娶你这件事情,旁人说的都不算数,我愿意才是头等大事。”他摸着十安的脸,半晌将她抵在廊柱上。

月光清寒,地上枝干交错凌乱,两个人呼吸胶着,十安手抵在他腹.部,慢慢道:“你都不问我愿不愿意。我要是不愿意,当一对怨偶不比你一个人逍遥自在。”

宁寻仔细端详她的神情,面容,久久才笑了一声,额抵着她的前额,一字一句道:“你不愿意,我从前就告诉你了,我愿意就好。”

“我不在乎别人想什么,我也不怎么在乎你想什么。”

他拨开鬓角的碎发,轻缓问她,“冬日添衣,夏日纳凉,睡到日上三竿也是常有的事情。跟你从前做丫鬟比,我使唤过你什么了?”

宁寻这一身白衣遮挡住十安的视野,退无可退,便只好迎着他的目光,他衣裳都给抓皱了。十安吸了吸鼻子,莹白的面上露出一丝伤感来:“所以我吃你喝你的,我有什么可选择的。”

杏眸里一丝倔强之色闪过,她道:“你这就是养狗养猫。你在的时候能护着我,你不在,我被你养成这样出去了怎么活?”

她伸出自己的手给他看。

“我以前干活手上都长茧,外面看着白,只一摊开掌心里面还有刀划过留下的痕迹。每日天明要去洗两个人的衣服。”十安木木道,“我现在怕冷,手养好了,吃好了,浑身的力气用起来却连两个满满的木桶都无法挑起来。”

她咽了一口口水,眼里朦胧。

“现在出去不是被拐被卖。我是个丫鬟,家里人死光了。而你就是喜欢我这张脸,我老了在丢到,你这算什么?我就是个下贱的。”

索性摊开来讲,十安喉咙里的还是将余下的话都憋住了。

喜欢不长久,她就是在作孽。

宁寻捏着她的腰,静静看了半晌,唇角一翘,把她带到屋子里,门一关挡住外面的寒冷。

“你说的都对,可你有什么法子?”

如此霸道,十安要气吐血了,骂他打他宁寻甘之如饴,将她结结实实抱住压着后嘘了一声。十安喘着粗气,咬住他的肩头手腕,一口一个印子。

“你听,这外面风刮的这么大,你要出去了不是饿死就冷死。你想宋景和吗?他肯定顾不得你。只有我,今儿清晨推门之时就在想你怕不怕这股冷,将衣裳换了一套厚实的。屋里的银霜炭烧了一盆新的,我这个人自私。却想照顾你。”

宁寻贴着她的耳,说的尤为清晰:“狗得不到我这样的照顾,我养的狗全用来试毒。”

“你怎么能这样想。”

他收紧手臂,只觉得十安小小一只待在怀里,听着外面的风声,如今格外踏实。

十安心头一动,想起他的家,到底是格外清醒。

“这世道仍是讲门当户对的。”

她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宁寻扯了扯她的领子,忽问道:“你每日这般喘得过气吗?”

直直略过她这门当户对一句话,视线落在她领口处。

“你不穿心衣,胆子愈发大了。”翻个身,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这般肃然,瞧得十安心里发慌,遂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像是她夫君质问她。

“你这是勾引我,偏生说那些话,我姑且认作是欲迎还拒了。”宁寻捧着她的小脸。

她皂缘对翻,中衣松散,那明明是他暗中做的,装模作样故意欺她。清朗的音色一沉,如勾起的一声低缓琴音。

作者:我觉得评论区有个人说的很对,既然都是男二了,不如多亲亲摸摸,不枉当个男二。我给他加戏。感谢在2020-04-07 23:20:45~2020-04-08 23:31: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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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十安觉察出他有那种意愿,忆及上一回的凶狠, 浑身都僵住了。黑漆镶螺钿的花蝶床上他一手掐着十安的后脖颈, 实则半天也没有什么进展,只不过是压着她。

但凡她要说什么宁寻便侧耳听一听, 不喜欢了才亲她的小嘴。

十安忍耐半晌,听得窸窸窣窣的响动。后领被咬到肩下, 他慢慢拆她的白绫纱,偶尔问道:“何必如此。”

十安弯着腰, 眼里俱是床围上的黑漆颜色, 夹杂了一点白色花纹, 莫名有种逼仄感。自己揪着那些白绫纱,最后还是扯得一干二净。

这日夜里屋里暖意似乎过盛, 她擦过眼,露出来的肤色微微泛粉。

宁寻的手上也有茧, 十安以为是挖坟挖多了, 不过他身上的淡香混了苦涩药味儿, 安神之余叫人记忆深刻。

她打过宁寻一巴掌后不知怎么惹恼了他, 抽掉了腰带将她牢牢绑住手,一端拴在床围上。纱帐上投下人影来, 落入眼中,俱是他肆意妄为的动作。

十安想起来,宁大夫今晚喝酒了。是以吻的比上回更叫人吃不消,面容阴沉沉的有几分压抑,唇色厮磨的潋滟发红。

身上的味道沾染过来, 他捏着十安的下巴,闭着眼睛压下来,渡着口津,慢慢流连之所从莹白的小脸往下。

这帐子被随意解下来,光线朦胧。那一双绣鞋也叫人脱了去,握住脚踝的那一只手炙热的紧,指腹上的茧剐蹭过。她睁眼瞧不见什么来,眼角眉梢似都在发烫。非得让他点的一把火烧化,将一点挣扎完全压制之后,他才撑起身子。

染了情.欲的面容添了丝风流气息,早已衣.衫.不.整.。

抚正她的脸庞,触手温腻,视线轻移。他低下腰再次亲下去,十安.嘤.咛.一声,只觉得泡在了水中,微微亮的发丝蹭着那儿,发冠不知何时扯掉的。手若抓过去,满手的柔软。

……

第二日他叔叔一早就来找宁寻,十安推门正巧看他在门外站着,隔着一棵光秃秃的树,修身玉立,招手与她打了个招呼。

十安福了福身,早膳在他的堂厅吃。

桌上摆的有酥油豆面、挂花萝卜、鸡丝酸菜、烧茨菇、樱桃肉山药、托汤烂鸭、薏米南瓜粥等。

“快要到除夕,你母亲在家倒是很想你。”宁何说,“早间送信过来的小厮说嫂嫂她已经病了,入了秋便是。我之前也在外游医今日才知,原本早上一起就要找你。想了想,还是吃饭的时候说给你听。”

宁何无奈道:“我怕说了你就要饿肚子上路。”

宁寻看似冷淡,对他母亲极不错。闻言稍稍一顿,夹菜的手放了下来,将面前的一盏汤推给十安,扭头问他:“是什么病?我之前怎么未曾收到家书里说的这些?”

一连三问,宁何苦笑摊手:“我又怎么知道,你我都是学医之人。这世间的病来的悄无声息,还有多少是治不了的怪病。你母亲……既然都来书信,想必是你父亲想让我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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