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身于我后太子他逃跑了(99)

“嗯?”萧樱草被池水泡得思维有些涣散,神智还集中在太子方才捏她的肩膀留下的触感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待听清了太子的话,她立刻扭头看向背后的他,微带着些质问的语气道:“你派人监视我?”

看着萧樱草被热气蒸腾得淡红色的脸颊,明明是妍丽无比,却带上了对自己不满的表情,太子的眸光动了动。

他没有正面回答萧樱草的问题,也不想说自己是担心她的安全,才派了东宫的暗卫跟着,然后暗卫主动将她今日见过的人禀报给了他。

太子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他沉默了半晌,淡声出口:“你就不与为夫介绍介绍今日见到的故人么?”

“就在这里。”太子挑起了萧樱草肩侧的发丝,放在手中捻了捻。

“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有着一面之缘的人罢了。”其实今日她根本就没有与顾经和柳元梦多说一句话,这件事,只要她解释给太子听,太子就一定能明白,今天的相遇,纯属意外,她与那两人如今也并无瓜葛。

可不知怎么的,她现在的心头烦躁不已,即使是满池的温水也驱除不掉,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一句话。

太子见萧樱草回避着这个问题,放下她的发丝,将手从她白皙纤瘦的肩背上收回,缓缓地站起了身。

萧樱草看着这个男人站了起来,高大的阴影将她慢慢笼罩,她朝池边望去,只能看到他绣纹精致的金蟒足靴,心里顿时涌现了一丝沉闷的情绪。

“那清君呢?他也是和你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么?”太子的声音从上方飘来,让萧樱草如遭雷击。

她略有些僵硬地抬起了头,看向站立着的他的脸。

但却只见太子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垂首俯视着她,嘴角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那是他平日面对外人时偶尔出现的营业式假笑,透过他的眼睛,萧樱草可以看到其中的确没有多少情绪。

萧樱草的喉咙哽了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有关清君的问题,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释怀,忘却了。

可是在今日清君屡次被提起之后,她才知道,她只是暂时地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以及感情都封存,埋压在了心底而已。

最近一段时间,和太子之间的感情经历,就像是一剂镇痛剂,将原来的旧伤麻痹,让她只能感受到新感情带来的幸福。

当这味镇痛剂今日主动去刺激伤口后,萧樱草才发现,伤处的愈合并没有那么简单,想起那个人时,心还是会隐隐作痛,以至于让她现在不想回答太子的任何问题。

太子看萧樱草迟迟不语,良久后,轻叹了一声:“罢了。”

随后也没有跟她多说什么,提脚便向浴房外踏去。

在太子即将离开浴房的一刹那,萧樱草似乎如惊醒一般,叫道:“等等。”

太子脚步微顿,想听她会说些什么,半晌过后,却只听得萧樱草略显颓然地低声说了一句:“你走吧。”

“你好好休息。”太子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

萧樱草却知道,自己今夜怕是难以入眠了。

**

太子走出了浴房之后,赵际忙迎了上来:“殿下,您今晚是在哪里就寝?奴才也好为您提前准备。”

“回端敬殿吧。”太子淡淡地抛下了这句话,就率先朝殿外走去。

赵际愣了一下,他本以为,以殿下和太子妃这段时间以来黏糊劲,以及殿下方才火急火燎跑过来的姿态,今日应当是留宿柔仪殿无疑的。

但殿下现在却摆明了今夜不会与太子妃在一起了。

莫非是两位主子在方才闹了点不愉快?

只可惜太子平时对外都是一副漠冷的表情,以致赵际通过他现在的表情也无法判断他的心情如何。

“唉。”赵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加快了脚步,上前追上了自家主子。

**

回端敬殿后,赵际想起了侧殿摆放的满桌食物,试探着问太子道:“殿下,您的晚膳……”

“不用了。”太子简短地说了句,就于桌案前坐下,开始处理政务。

夜渐深,灯中红烛上流下的蜡液堆积了许多,太子将又一折看完的政报放在一旁,揉了揉略显酸痛的眉头,开始想起了临近傍晚时发生的事。

他今日的异常心情不全是因为萧樱草见了顾经和柳元梦,暗卫已经将具体过程禀报给了他,他知晓萧樱草和那两人并没有太多接触。

而是因为太子突然思考起了一个他之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如今的萧樱草,还爱着清君吗?她的心里是不是还未真正地接纳现在的自己?

又或者,她对容漾和清君的爱同时存在,并不抵触?

太子的心情很复杂,清君是他,但也不完全是他。

如果萧樱草始终无法放下清君的影子,那容漾这个身份下的他可能终其一生也无法叩开她的心门。

太子的内心忽然有点酸涩,自他们在京城重逢以来,他哪天不对她关爱备至,体贴入微,大婚以后,更是将她捧在了自己的掌心,当作心头宝来宠着。

做了这么多,付出了如此真情,却还是比不过那个只与她有一月之缘,还经常对她甩脸色的清君吗?

太子这么想着,越发觉得自己是受了委屈的那一方,这天夜里,一个人躺在端明殿的床榻上,心中的酸水简直要冒泡了。

这个夜晚,太子第一次体会到了孤枕难眠的感觉,好不容易入睡了,却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又变回了清君,身边的场景还是在洛宁的时候,一日傍晚,他等着萧樱草过来陪他用晚膳,可是等了又等,也没有见到她的人影。

最后等了半晌,等来了管家,通知他道:“明天你就出府吧,府中的其他公子明日也要一起被解散了。”

“啊?”清君一脸懵然,“为什么?郡主呢,我要见她。”

为什么突然不要他了,清君要萧樱草当面给自己一个说法。

管家好像并不介意将缘由讲给他听,面带着大大的笑容说道:“明日,京城派来迎亲的队伍就要到了,我们郡主要嫁入京中了,府上的公子们自然也不再留了。”

清君只觉脑中嗡嗡一片,他不可置信地问道:“嫁人?萧樱草她要嫁给谁?”

他的声音极大,仿佛是吼出来的一般,甚至还直呼了萧樱草的名字。

“住口!”管家皱眉,狠狠地止住了他的话,“主子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了,她的名字岂是你能直呼的?”

太子妃?太子妃?清君的头仿佛被谁重击了一下,令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螺旋里,昏昏然找不到方向。

他似乎是倒下了,耳边隐约传来管家略显急促的叫他的声音:“您怎么了?您怎么了?”

管家为什么会叫他“您”,这是清君最后的意识。

第80章 死了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太子却仿佛陷入了一个漩涡里,怎么也醒不来。

直到他在其中挣扎得精疲力竭之际,才于漩涡深处看到了一丝光亮,他奋力朝那里奔去,终于睁开了眼睛。

醒来时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赵际手持着一根蜡烛,站在太子的面前,脸上一片焦急之色,担忧地唤道:“您怎么了?”

等赵际发现太子终于醒来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殿下,方才您一动不动,浑身发汗,面色也苍白的吓人,怎么叫都叫不醒。吓死奴才了。”

临近早朝时间,今日的太子却迟迟未起,赵际前来看太子的时候,遇到了以上那幕,差点让他的心脏停跳。

太子听他这么一说,才察觉到自己全身的皮肤的确是湿淋淋的,就像淋了雨一般。

“给本宫备水,本宫先沐浴一番再去早朝。”太子吩咐赵际道。

赵际领命下去,寝房中又只剩了太子一人,他才将思绪带回到了方才的梦境里。

那个梦境如此真切,让他在恢复记忆之后第一次带入清君的视角。

梦中的疼痛又是那么的撕心裂肺,萧樱草要嫁给他人这件事给他带来的痛苦还犹在心间,即使醒来后,他发现,她在梦中要嫁的人也是自己,但也给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昨天他胡思乱想,却从来没有以清君的角度看待过问题,这个梦境唤起了很多他清君时期的记忆,例如他和萧樱草曾经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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