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使我一无是处(99)
这回也没让侍卫清场。
如了白池初当初的意,乔装打扮后,白池初戴了一顶纱帽,一个是扮演了夫君,一个扮演了小娘子。
凌风和高公公紧随其后,护着两人从街头走到街尾。
“夫人,想吃豆腐脑吗?”陈渊这回倒是诚心诚意地问白池初。
白池初却使个劲儿的摇头。
上回被陈渊逼着吃过后,
就再也没了念想。
“渊哥哥,当时是不是吃醋了?”白池初叫了他哥哥。
比起夫君,哥哥顺口些。
白池初也是突然才明白过来,陈渊往日种种整治她的法子,若不是吃醋,断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她。
陈渊没否认。
“嗯。”
白池初突然在他的手掌心里挠了挠,抿了一抹狡黠地笑,“那初儿下回陪渊哥哥去划船。”
陈渊顿下脚步,盯着她,勾起手指头,宠溺地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敢提。”
作者有话要说:呃呃呃,还是没有码到完结,明天吧。(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别嘲笑跃跃。
第83章
白池初将身子往后一倾, 咯咯笑了两声后, 又乖乖地偎过去, 挽着陈渊的胳膊, 往闹市里走。
两人在前头笑的有多开心,
后头高公公和凌风心里就有多苦。
就怕如今这些美好,如同夕阳, 好看是好看, 却又转瞬即逝。
白池初却毫无察觉。
顺着长街往下走, 一抬起头,竟然就看到了莺语阁的牌匾。
白池初一时想起来了那位珍娘。
在林三姑娘离开皇宫前,珍娘曾暗地里找上了滢姑。
那时候珍娘多半是知道林三姑娘靠不住了,便来巴结了白池初, 想让她在宫中给她留一条后路。
滢姑去问了白池初的意见。
白池初说, “留。”
既然那么喜欢留在宫里,那就留吧。
白池初让滢姑去内务府记上了珍娘的名字, 待珍娘正式入宫成为婢女后, 滢姑直接带她去了辛者库。
珍娘傻了眼。
本以为白池初答应了, 她就能进凤阳殿去伺候。
谁知道却进了辛者库。
不仅如此, 白池初还给辛者库的姑姑发了话, 好活儿珍娘轮不到,尽是些脏乱的活儿。
连着刷了几日的恭桶后,珍娘去找姑姑,想托人找白池初说说情,结果那姑姑一顿鞭子就抽在她身上。
“进了宫, 那就是宫里的人,就凭你如今的身份,你一个奴,何来的资格去见娘娘。”
珍娘方才知自己和白池初的悬殊。
才明白自己想的太天真。
后来白池初听滢姑提过几回,说珍娘在辛者库的日子并不好过。
最喜欢乱嚼舌根。
起初还有人愿意搭理她,日子久了,都知道她是个什么人。
当着这个人说那个人的坏话,背着那个人又说这个人的坏话。
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被对方识破了,两边一对峙,自然没有她好果子吃,没过几日,就被人推到了井里。
好在命大,捡回来了一命。
珍娘吃尽了苦头才知后悔,才念起了以前的日子,那时候跟着姐姐过的舒坦自在,她却偏要生了野心,要往这皇宫里来挤。
便又生了念头,想出宫。
珍娘想办法送信给了莺语阁老板娘。
莺语阁的老板娘倒是出面托人去找了陈渊,陈渊直接一句,“后宫的事情,都是皇后在打理,朕帮不上忙。”
莺语阁的老板娘便知,自己逾越了。
就算再如何惦记自个儿妹妹,也不敢再去求人。
后来还是珍娘在辛者库里,接二连三地被人欺负,滢姑才找上了白池初。
“前阵子跌进了井里,好在人爬上来了,就是一条腿残了,怕是日后都得瘸着。”
滢姑对白池初细细说了经过。
滢姑不提起,白池初都快忘记了还有这号人物,也没打算再为难她,既然尝了苦头,也该知道规矩了。
白池初当日就让滢姑去将人放了出去。
滢姑去见了珍娘。
那模样,滢姑都不敢认。
腿瘸了不说,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
想她当初机关算尽,千万百计地要进宫,以为能得了什么好处,能见到皇上,能当上妃子。
到头来,竟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说到底也是她不自量力,那张嘴惹出来的祸。”滢姑倒也没有同情她。
白池初听了后,并没什么反应。
若不是今日走到了这莺语阁前,也就不会再想起珍娘这样的人。
陈渊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汴京城的长街到了夜里才最繁华,陈渊的手掌包裹着白池初的小手,将她护在侧后方缓缓往前走。
白池初半拖着他的胳膊,仰头看着他的侧脸,高大的身影护在跟前。
就似是一座山。
稳稳地立在那里,风雨都替她挡了,她只需跟着他的脚步。
白池初从未这般踏实过,闭上了眼睛,轻轻地靠了过去,由着他将她往前带。
“初儿。”
陈渊突然叫她。
白池初闭眼应了一声,“嗯?”
“朕从未喜欢过谁。”陈渊回头去瞧她,闹市的灯火透过那张面纱,能依稀看清她睁开的眸子。
他从未喜欢过那什么小娘子。
甚至从未正眼去瞧过。
这辈子从五岁起,他就被她栓牢了,从此眼里就只有她一人。
以往他不明白,
如今才知,她早已是他的心尖肉。
白池初直起了身,看着他。
陈渊轻轻地伸出胳膊从她的腰间绕过,将她贴进自己的怀里,唇瓣在她的鬓边,温柔地印下一吻,才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除了你。”
一语毕,心口突然蔓延了不舍和心疼。
他早悔了。
他想和她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一辈子都不分开。
日出日落皆有她陪在身旁。
一起俯瞰皇宫,
一起看遍他们的江山。
将来还有他们的孩子。
待儿孙成群之时,她的身旁始终有他陪伴左右。
陈渊拥着白池初入怀,逐步不再往前走了。
以往的二十多年里,从未有那个瞬间让他流年忘返过,而此时,陈渊却很想留住静谧而美好的当下。
然而时光,你越是去在乎它,它越是流逝的快。
闹市的灯火开始在两人的眼前一盏一盏地熄灭,最后只剩下了几处零星的光亮。
白池初躲进他的怀里,嘴角弯起了弧度,舒服地靠在他身上。
想着,
往后大把的时光。
她要好好规划一下,他们往后的日子。
白池初脑子里想了很多美好的未来,想着想着竟就靠在陈渊的怀里睡着了。
夏季已过,初秋的夜风吹过,扫在人身上,便带了几分凉。
高公公刚想去催人。
就见陈渊抱着白池初转身走了过来。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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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同辽国的战事,爆发在深秋。
陈渊派了沈家,和白家的大公子一同征战。
辽国近几年内耗太严重,此处战役,胜算极大。
朝堂上的折子,如今都会经过白池初的手,陈渊总是能想到各种办法哄着她一同商议朝堂之事。
“沈家军常年驻守在边境,对辽国的战略已非常熟悉,且这些年沈家屡立战功,名头早就传遍了辽国,这回的战事,多半是十拿九稳的,皇上倒不必叫上大哥一道。”
白池初知道陈渊是在偏袒她白家。
这明摆着就是让他哥哥跟着沈家去领功。
白池初已经知道,不少臣子在私下里议论,说她干政,说皇上给白家的权利给的太多。
不过都被陈渊压了下来。
白池初也不喜陈渊太过于偏袒她,就算白家没有那个野心,但终究是外戚掌权,对陈家的江山来说,并不利。
陈渊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揉了揉她的头,说道,“战场上,岂能是你想领功就能领的,刀口下活命,没有真本事,保命都难,哪来的领功。”
白池初劝说过好几回。
回回都能被陈渊驳地没话说。
两人正说着,苏老先生便进来了。
白池初瞧了一眼苏老先生的脸色,几个月过去了,脸色虽难看,但走起路来,精神劲儿倒是足。
反而是陈渊近日染上了风寒,干咳不断,看上去,比苏老先生更为憔悴。
“皇后先回去歇会儿,朕忙完就回来。”陈渊放下了手里的折子,将她扶了起来,送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