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使我一无是处(89)
白池初见吞不下去,干脆也放了碗筷。
等滢姑收了碗筷,白池初又呆呆地坐了好一阵,才唤了一声,“倚瑶。”
倚瑶上前扶着她的手臂,赶紧回道,“奴婢在呢,娘娘。”
“我想以前的日子。”白池初轻轻地念叨完,眼眶里的泪珠子就掉了出来,哽塞着说道,“我还是白府大姑娘的时候。”
去找三哥哥要美男图看,去汴京城里四处逛游,四处留情,并放下豪言壮志,汴京城里没有人能配的上她。
那时候她过的没心没肺,
但她开心。
最重要的是,她的心还是她自个儿的。
白池初今儿是难受。
难受到头来自个儿还是输给了陈渊的谋算之中。
可一日下来,
她最不想承认的事实,却是越来越清晰明白。
自己为何会输,为何会如此难受。
若真还如之前那般,潇洒自如,就算陈渊的计谋再深,她也该是愤怒,而不是如现下这般,心肝子都在绞痛。
她想问为什么。
然而那答案就摆在她面前。
万千张男子的脸从她眼前而过,她唯一能记住的只有陈渊。
白池初突然捂住脸趴在了桌面上,哭出了声,倚瑶心都揪成了一团,刚想劝,便听到了白池初哭着说道,“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倚瑶愣住。
白池初抬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问倚瑶,“我该怎么办,我喜欢上陈渊了。”
汴京城里那么多人,她不喜欢,偏生就喜欢上了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她眼瞎了。
“那么多人,他是对我最不好的人,我喜欢谁不好呢?”
事先她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心思深沉,使劲儿地防着他,到头来,却还是被他那一套一套的计谋,给迷了心智。
白池初哭的厉害,也不要倚瑶和滢姑去搀扶。
等到哭累了,才去了床上躺着。
外面的一声闷雷传来,滢姑出了里屋去查看门窗,一开门,就看到了门前的一盏灯笼。
皇上和高公公也不知道在那呆了多久。
到了凤阳殿,陈渊没让人通传,也没进去,就站在白池初的门口。
高公公只能陪着。
里头的哭声传出来,白池初所说的一字一句,都似是尖刀利刃扎在陈渊的胸口。
陈渊起初还立的端正,到后来就渐渐地靠在了朱漆圆柱上。
高公公也不敢出声,只能陪着他熬。
阴沉沉的天,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落起了雨点子。
如同一个黑漆漆的大窟窿,又吹起了斜风,屋檐下的一块干爽地儿,不过一会就飘进了雨水。
高公公撑开手里的油纸伞,挡在了陈渊的外侧,也没坚持多久,风实在吹的太厉害,油纸伞在高公公手里,根本就握不住。
两人身上沾了一身的雨点子。
好在滢姑及时地出来了,不然今儿高公公也不知道,皇上要立到什么时候,估计两人这一身都会湿透。
“皇上。”滢姑看清门前的人,也吓了一跳,忙地打开了门。
陈渊却没进去。
问了声,“睡了吗?”
滢姑反应的快,忙地点了点头,“睡着好一阵了。”
陈渊这才踏步进了门。
滢姑轻手轻脚地去里屋将倚瑶拉了出来,留了陈渊一人坐在她床边守着。
幔帐没有落下,挂在金钩上。
陈渊侧目,看着床上的人儿,即便是合上了眼,还是能看出来眼睛红肿。
陈渊坐在床边,手隔着被褥面小心翼翼地探过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猩红的眸子再敛下的那一瞬,也有了凝结的水珠。
“朕也喜欢上了你。”陈渊的声音低沉,“喜欢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来啦,下午答应你们的加更,还有有一章短小的。
嘿嘿,宝宝们再去看看跃跃新开的耽美文案,喜欢的可以收收,明天跃跃又加更。
《爆红当日被官宣》
远离了聚光灯的后台,庚黎扣住了楚南的后脑勺,墙角里的窗帘压的呲呲直响,楚南的指腹擦着被咬破的嘴唇,耳边喧嚷声传来,全是粉丝的尖叫。
“什么时候官宣?”楚南的声音有些暗哑。
“再等等。”庚黎摸了一下他的头,“待会儿你先走,我断后。”
“好。”楚南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庚黎站在台上,只看到了不断拥挤的人群,和震破耳膜的尖叫,甚至不知道那是因为楚南被刺死了。
当日夜里,庚黎的微博头像换成了他和楚南的热吻照,微博一度瘫痪。
迟来的官宣。
楚南永远也不知道,庚黎的再等等,是在等他的合约期满五年,等到他能谈恋爱的时候,庚黎算的很清楚,还差最后一个月。
他小心翼翼地护着那个人,护着那个人的前程,到最后却连他的命都没护住,楚南离世的一月后,庚黎从楚风台上失足坠亡。
再次睁开眼睛,庚黎看到了二十岁初次进组的楚南。
“能合个影吗?”庚黎看着正在打游戏的楚南。
“稍等。”楚南头也没抬。
第二日网上流出了一张照片,庚黎盯着楚南的侧颜,目光炙热而宠溺。
粉丝疯狂了:
粉丝1:“啊,我要死了,影帝眼神太杀我了。”
粉丝2:“我要是被看上这么一眼,死了也值。”
粉丝3:“楚南小哥哥的颜值我可以!这对CP给我锁死了!”
“哥,别多想,不过是角度问题。”楚南主动去开解当事人。
话刚说完,就被庚黎堵在墙上,“那咱们换个角度,正好官宣。”
楚南:??!!
官宣什么?
第二日微博头条:当红流量小生楚南和影帝庚黎的恋情曝光。
楚南:我特么才刚红!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75章
看着她熟睡的睡颜, 陈渊的手紧了紧, 却没敢用力去握她。
他确实在谋算。
但她不知,
他的谋算, 是让她陪他过一辈子。
陈渊喉咙上下滑动的厉害,顿了顿又才说道,“朕是怕你不喜欢朕。”
适才亲耳听到了她的那句喜欢。
却又犹如被剖了肠, 比起喜悦, 更多的是心疼。
“朕不该诓你。”
陈渊轻轻捏了捏她锦被下的手。
他从五岁开始就替自个儿谋算, 从不夹杂自己的感情进去。
在白池初身上,却是头一回,为了感情而去谋算。
就为了让她履行当初对他说过的诺言。
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或许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他相反,曾经艰难的岁月里, 谁出现在了他身边, 对他做了什么, 说过什么, 于他而言, 都刻骨的很。
他用了强硬的手段在扭转她的性子。
等到他意识到了不对后,却已经停不下来。
一个谎言之后,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场,同样一个计谋开始了,就不得不再继续下来。
包括当下。
他还是在谋算。
外头的风雨肆虐, 夏季的雨水同春季不一样,来势凶猛,落在屋顶的瓦片上,到处都是一片滴滴答答的雨水声。
有了这声音,白池初反而睡的沉。
陈渊靠在床头,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就那般合衣搁上了眼睛。
若能熬过这回,他便什么都依着她。
一夜过去,即便仍是漫天大雨,也还是从层层云雾中透出了光亮。
光线压过了屋子里的油灯时,陈渊起了身。
滢姑昨儿守了一夜,陈渊出来时,滢姑坐在外屋的椅子上,到底还是没能坚持住,垂着头打起了瞌睡。
听到动静,滢姑猛地惊醒,一抬头,就见皇上从里屋走了出来。
还是昨夜那身龙袍。
滢姑愣了愣,
便知,皇上这一夜怕是没睡成。
也没等滢姑招呼,陈渊对她摆了摆手,自个儿回了晨曦殿。
“人磨人,最是遭罪。”滢姑忍不住叹了一声,昨夜皇上进去之后,滢姑便趁机拉着高公公细细问了一番,她能猜出娘娘和皇上之间是出了什么事,但具体发生了啥,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高公公什么都说了。
太后那席话,看似没什么毛病,
可听进娘耳朵,那就是诛心。
两人好不容易才恩爱了几个日子,突然又闹了这出。
以娘娘的性子,没个开解的人,八成是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