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使我一无是处(71)
要她重新选,她估计还是会走上这条路。
当昨夜她看着太子倒在她面前,她从他头顶上跨过去的那一刻,她终于得到了解脱。
□□之辱,她还了。
她赌上了自个儿的所有,至少她完成了一个心愿。
她亲手下的毒药,亲眼看着太子死在自己面前。
她无悔。
太子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那眼神里露出来的轻蔑,更是让她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不管你多恨我,多看不起我,如今不也只剩下咱们了吗?”白婉凌看着太子,“除了我,恐怕也没有人会来看你了。”
白婉凌将酒杯递给了他。
太子起初对白婉凌也谈不上多恨,最多就是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真正让他厌恶的是,她瞒着白池初的下落。
她早就知道白池初在安王府,
也知道自己在找她。
但她没有告诉他。
让他到了最后的关头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人夺了他最爱的人。
可太子再厌恶,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关在地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有很多事情,他也想明白了。
胜者为王,他即便是输了也不会将错怪在旁人身上。
白婉凌能来看他,是他没有想到的。
“你我毕竟也是夫妻一场,这杯酒,就当是为了这场孽缘而干。”白婉凌将酒杯递给了他,“你我可从未有一次,像这般冷静地说过话。”
太子没接。
“我要出宫了,走之前来看你一次,虽然我从未再你身上得到过半点身为夫君的爱,好歹咱们也曾经当着众人的面,拜过天地。”
白婉凌的话,太子无法反驳,
心里也清楚,自己是如何待人家的。
犹豫了一下,太子将酒杯接了过去。
白婉凌看着那杯酒入了太子的喉咙,才笑了一声,问太子,“你可体会过何为□□之辱?”
太子皱眉看着她。
白婉凌站在一边,看着太子慢慢地变了脸色。
直到太子的嘴角渗出了鲜血,倒在了地上,白婉凌才走过去,提起脚步,动作缓慢地从他的头顶上跨过。
白婉凌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你曾经就是这么对我的,你是皇子又如何,是太子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被我踩在了脚下。”
太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双目充血地瞪着她。
“你不该恨我的,该恨的是我。”白婉凌凑在他脸跟前,表情扭曲地说道,“我所有的屈辱,皆是因你而起。”
她从没有那般解气过。
看着太子痛苦地在自己面前挣扎,看着往日高高在上的他无能无力,她解气了。
即便她付出了身子,能有这结果,她也满意了。
从地牢里出来,夜里的凉风一吹,将她心口的那股冲劲吹散了,白婉凌才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才知道害怕。
往后她该怎么办。
她已经失了身子。
只剩下一条贱命。
她总不能也丢了。
早上侍卫撞开小院门的时候,白婉凌紧紧地攥住了清欢的手,“去找上面的人,得让她想办法救我。”
清欢这回没听她的。
没去找白婉凌口中所谓的上面的人,而是去找了白池初。
她就不信,面子还能比命重要。
娘娘她赌对了,
娘娘还是念着姐妹情分的。
清欢到了地牢,见到白婉凌第一眼,就开始哭,白婉凌却背过了身子,没看她。
也没看任何人,包括白池初。
不敢去看,
怕看到的是一脸的讽刺。
白池初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脸,看着白婉凌的蜷缩的身子说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做了那么多恶事,莫非还想替自己立个好人的牌坊。”
白婉凌紧咬着牙。
“本宫没时间同你再周旋下去。”白池初问她,“那次那野猫,是从景阳殿里跟上来的吧。”
高公公身上被人散了东西。
猫闻着味儿而来,一旦光线变暗,就会袭上去。
白婉凌终于转过了身子。
“这次谁同你和王大人牵的线?”白池初盯着她惨白的脸,突然就没了脾气。
陌生人都是香的。
她宁愿伙同旁人,宁愿拿自己当别人的刀,也不愿同她低头。
“这宫里除了你,还有谁恨太子,旁人又不是傻子,岂能想不到。”白池初直接挑明了,“你还有最后一个翻身的机会。”
白婉凌抱着膝盖,身子发抖。
过了半晌,白婉凌终于开口了,“公主她......”
“白婉凌!”白池初一声厉斥打断了她,眼睛通红地看着白婉凌,“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给自个儿留点善良,还嫌心肝子不够黑?”
还想着去害人。
白池初不想再同她说话,转过身对滢姑丢了一句,“敲晕,送出去。”
不管她愿不愿意,
往后是她是再也不想见到她,一刻都不想。
留在宫里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
滢姑傻愣着。
“娘娘......”牢头上前,似乎有话要说。
白池初心情不好脾气也差。
“怎么?本宫是皇后,想要一个罪人,还不行?”白池初头一回在人前耍出了她皇后的威风。
“娘娘,不是.......”
“本宫自会向皇上解释。”白池初没听那牢头说下去,直接走了人。
那牢头看着白池初离去的背影,呆愣了一瞬,猛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就一句话,他愣是说不清楚,舌头打了结。
他想告诉娘娘,皇上早就发了话,若是娘娘来牢里提人,提走便是。
可惜白池初动了肝火,根本没那耐心听人把话说完。
结果这一出去,自己就犯了难。
该怎么去同陈渊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宝宝们。
第60章
白池初从地牢里出来, 没回后殿, 直接去了正殿找陈渊。
白婉凌的事情, 她得在下面的人禀上来之前, 先同他说。
如何说,
她还不知道。
从安王府出来之后,她再也没有求过陈渊任何事。
不为其他,
就为往后自己能过个清净。
白家的身份披在白婉凌的身上, 只要白家不倒, 她永远都有被利用的价值,被关在小院子里都能生出事来,去了地牢,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再出来惹事。
她就散不愿出宫, 不想要脸, 如今也由不得她了。
她作死,出去作好了,
别脏了她的地方。
白池初能先斩后奏放人, 也是因为她知道, 陈渊并非想要白婉凌死, 白家是白婉凌的一道护身符, 只要没触碰到陈渊的底限,陈渊是不会轻易要了白家人的命。
高公公站在门前,见她今儿个手里既没有汤,又没有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大抵也能猜到是为了何事。
高公公也想不明白,白家人为人正直,个个聪明,怎就出了那么个愚昧的二姑娘。
“娘娘进去吧,皇上闲着呢。”高公公将白池初让了进去。
殿内的御案上今儿没有折子,陈国的江山在陈渊手里渐渐地平定,显然已经没有最初那会儿的忙碌。
白池初进去时,陈渊正在绘图。
“皇上。”
白池初行礼后走了过去,看到陈渊在黄纸上画出来的各种图案。
像是要做一套桌椅板凳。
白池初虽讶异陈渊怎有这等闲心,但心里一直惦记着白婉凌的事情,并没有关心。
“皇上......”
正欲开口,却见陈渊放下了手里的笔,转过身看着她。
白池初手捏着指甲盖儿,眼神有些躲避。
“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就成,地牢里阴暗湿气重,皇后不必亲自去。”陈渊却是面容平静,俯身去牵了她的手。
白池初愣住。
她这才从地牢里出来,他就知道了?
白池初又认认真真地去观察了陈渊的神色。
很平静,
没生气。
“皇上不怪臣妾?”白池初心里忐忑,还是问了陈渊。
“皇后想要一个罪人,朕岂有不给的道理。”陈渊回头眸子里有了几丝笑意,这笑意却让白池初耳根子泛红。
这不就是她同那牢头说的原话吗?
“皇上。”
白池初轻轻嚷了一声,咬着唇瓣,偏过头不给他瞧正脸。
身为皇后,她头一回在人前耍威风,
没想到就被陈渊逮住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