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使我一无是处(56)
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 难不成他还不稀罕。
“那本宫再瞧瞧。”白池初打起了精神同他说话, 陈渊没答, 沉默了一阵在她的身旁躺下。
白池初闭上了眼睛, 等着他。
日子久了,那事她就当成了每夜必行的公务。
再忍忍吧。
明日就好,
明日她就该搬去凤阳殿。
白池初闭着眼睛等了好一阵了, 却没见身旁人的动静, 白池初又睁开了眼。
刚侧过头, 便撞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四目相视,白池初竟从那双一贯深邃不见底的眸子里,瞧出了一抹隐约的笑意。
白池初怔住没动。
“睡吧。”
陈渊拉了被褥, 替她遮了裸露在外的肩头。
有了昨儿个的经历, 白池初瞬间警惕,“那, 臣妾去吹灯。”白池初起了身。
才蹭上了床边的绣鞋, 腰上突然被一只手臂扣住, 白池初惊慌地回头。
“不用。”
白池初愣着。
“不用灭灯。”陈渊松了她腰间的手, 整个人往里挪了挪给她余下了足够的位置。
碰不到她, 她可以安心睡了。
白池初如获大赦,虽有狐疑,然而眼睛一闭上,什么想法都没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陈渊又才睁了眼。
伸手轻轻掀开了白池初头下的枕头, 看了一眼那枕头底下的香囊。
便又撤回了手。
还真是什么东西都往枕头底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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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白池初忙着搬家。
新婚期满,她得回她的凤阳殿。
这恐怕是白池初进宫来,做事最为积极的一回。
滢姑劝了句,“皇上也没说要赶娘娘,娘娘又何必急着搬出去。”
白池初倒是有理,“规矩就是规矩,咱们得守着。”
滢姑叹了口气,就没见过哪个当皇后的,像她这般不思进取,早日怀上龙嗣,在朝中稳住脚跟,这才是当皇后应该想的啊。
滢姑急也没用,瞧了一眼白池初那没心没肺的欢喜模样,几缕愁容直爬上了眉头。
初升的太阳才刚照上宫墙,白池初人已经住进了凤阳殿。
山高皇帝远,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白池初一到凤阳殿,又开始了晒咸鱼。一想到往后她的日子都是这般悠闲,白池初便觉得今儿天色都要比往日好看些。
“娘娘已经住进了凤阳殿。”高公公进来同陈渊禀报。
前后算起来他也伺候了两人主子,可就是从没见过这两主子这样的,一个巴不得离皇上远远的,一个恨了劲儿地同其斗心眼。
“宫外不是有臣妇递了帖子吗,放进来。”陈渊头都没抬,早料到了这结果。
高公公就知道这事没完。
白池初的悠闲日子,也不过享受了半日,到了午后,凤阳殿就开始热闹了。
先是户部尚书家的李夫人求见。
白池初见了。
起初还觉得稀奇,进宫之后除了皇上,她见过的就是那群秀女,如今臣妇求见,想着八成也是来同她道喜,想同她打好关系,巴结她来了。
白池初也没想错,李夫人确实是来巴结她的。
不过同白池初所想的巴结不一样,李夫人是为了她闺女而来。
“皇后娘娘同臣女家的小女,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呢。”李夫人这话说的直接,连一向不喜欢猜人心思的白池初,也听出来了。
这是想来她这边走关系,往宫里塞人了。
白池初问了一句,“姑娘叫什么名儿?”
李夫人愣了下。
“回娘娘,小女昨儿个才被娘娘留了牌子。”李夫人大抵也没想到,自己的闺女都进宫快一个月了,皇后还不知她家姑娘是谁。
“行,本宫知道了。”
白池初赶了人。
李夫人刚走,王夫人又来了。
还是为了秀女的事。
虽提的隐晦,那意思也是娘娘要是看不上她家的大姑娘,她家还有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呢。
这一来,白池初一个下午,就连见了五六个人。
最后就是伯爵侯府的林夫人。
“娘娘心胸宽阔,没同小女一般见识,我林家已经知足了,小女要有那个命就留,没那个命,娘娘也不必为难,不用看情面,该如何就如何。”
林夫人的意思倒是同林三姑娘一样,皇上皇后要看得上就赶紧封个名分,看不上便早些撂了牌子,总好过一直呆在那储秀宫里,无名无分的强。
谁能想的到呢。
当初林三姑娘在安王府讽刺白池初无名无分,如今到了宫里,一住就是一个月,什么说法也没有,不也成了个无名无分的了吗。
林夫人实则老早就递了帖子,一直被皇上派人压了下来,直到今儿才被放进来。
白池初又头疼上了。
这一来二回,都是来替那波秀女求情。
有的想留,有的想走,横竖都与她昨儿撂牌子有关,怎么也没想到,昨儿的那场选秀,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白池初心烦,之后的帖子便一个都没见了。
这便也罢了。
谁知等她出去遛个弯儿,又被臣子堵了路,说的话都是大同小异,皇后是一国之母,如今皇上膝下还尚未有子嗣,后宫空虚,就算皇上不急,她当皇后的也应该替皇上急。
白池初气的胸闷。
忍到了第二日午后,得知门外的臣妇还在不停的递帖子后,白池初终于就坐不住了,忍无可忍。
去了晨曦宫前殿。
当皇上的为何就不急,子嗣有没有是他陈渊的事,与她何干。
她就说呢。
陈渊怎么都不去选秀,非要让她去。
合着就是将她推到了那风口浪尖上,让她被一堆妇人烦,被臣子们堵。
她今儿非得找陈渊掰扯清楚,选秀的事她还就不管了。
自己的女人,就该自己搞定。
白池初气冲冲地到了前殿,却发现大门紧闭,高公公一人守在那外面,将白池初拦了下来,“娘娘,皇上正同臣子在议事,娘娘有什么事,可先吩咐奴才,呆会儿等皇上出来了,奴才替娘娘传达。”
白池初一腔怒火还未消,往那紧闭的门上看了一眼,突然就生了怀疑,“皇上真在忙?”
他怕是故意躲着的吧。
高公公神色一哽,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白池初的怒火,一时达到了鼎盛,两边脸颊都气红了。
她就知道,
她早该知道的。
老狐狸,怕是那前年狐妖都及不上他的谋算。
“成。”白池初冲着那门里,声音大了些,“既然皇上不想选秀,咱就都遣了吧。”
可别怪她一个女人都不给他留。
白池初说完就去了储秀宫,准备去干一件大事。
门外白池初的声音传来,里头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陈渊正悠闲地同苏老先生下棋。
陈渊登基后,苏老先生便被陈渊派去了宫外,今儿才刚回来。
“皇上就不怕将娘娘逼急了?”苏老先生担忧地看了一眼陈渊,“以臣之见,娘娘这性子,皇上一半压,一半还得靠哄着。”
当初知道老夫人许给皇上的是白大姑娘后,苏老先生还有几分意外。
白大姑娘的性格,同陈渊并不合适。
一个怕闹腾,一个喜欢闹腾。
一个在福兜里长大,一个在阴暗夹缝里过活,撑到今日什么苦痛没有经历过。
性格完全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很难走到一起。
若白大姑娘是个贤良持家的,也好说,偏生白大姑娘的心思不稳,并非是个痴情专一的人。
苏老夫人起初还以为陈渊回拒绝,没想到后来也欣然接受,同白大姑娘过起了招。
他倒也有那个闲心。
“有查到消息吗?”陈渊没理,问了苏老先生正事。
苏老先生神色才开始凝重,“娘娘确实是中毒身亡。”
苏老先生出宫没见其他事,只是照陈渊的吩咐,去了苏太妃的陵墓。
顺帝当年对苏太妃极为宠爱。
苏太妃死后,顺帝硬是不顾太后,不顾臣子的反动,坚持将她葬入了皇陵,等到顺帝自己驾崩,便躺在了苏太妃的身旁。
陈渊要想看苏太妃,也只有登基后,自己成了皇上,才有权利进去。
听苏老先生说完,陈渊手里的棋子才落下棋盘。
“什么毒?”
当年所有人都怀疑苏太妃是身中剧毒而亡,可无论是宫里的太医,还是民间广招来的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