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真当官儿的这几年+番外(56)
百里潋滟的声音倒是清明,他说,“和我在一处睡觉你还穿这么多,靠着你我热得慌!”
“哦,既然如此你直说就好了!还特意解我衣裳,差点把我吓个半死!”我主动坐起,脱了一件丢下床。
见我脱,他也脱。
我急忙阻止他,“我脱了里面还有,你脱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百里潋滟声音里带了点不情愿,“我热!”
行行行,既然你热那就脱吧。
脱完了他又凑过来,温热的身躯紧贴我,搂着。用有点无辜的眼神看着我,轻声说,“咱们脱都脱了,难道不做点什么吗?”
我茫然,“做什么?”
百里潋滟戳我,提醒,“我们可是夫妻。正儿八经拜过天地的夫妻,你说呢?”
“哎呀!”我推搡他,“咱们这算哪门子的夫妻。跟闹着玩的一样,不能当真的。”
此话说出口,百里潋滟不开心。
拽着胳膊揽过,我抚着百里潋滟的头像哄陈蒲芙一样哄他,“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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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刚醒来就听见嬷嬷在外头喊我,“宁哥儿,宁哥儿开门啊!”
我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揪着百里潋滟,着急喊他,“外头有人。这可怎么办?你这副样子能见人吗?”
他睡眼惺忪的从被窝里坐起,上身光洁,被子险险盖住肚脐,露出精壮的腰身。
看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止不住的吞咽口水。
“你先盖住。我去外头看看。”
打开门。
“嬷嬷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吗?”我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甩了甩头,昏昏地打了个哈欠。
嬷嬷越过我,往里探头。
我没挡住,被她看了昨晚我们散落在地上的衣裳。
她笑,“少爷昨日可享到了?”
我敷衍点头,“嗯嗯嗯嗯。”
嬷嬷喜笑颜开,“那老婆子我进去收白帕子了?”
“别别别……”我阻止,“‘她’正睡着呢,我去拿过来吧。”
我进去,慌忙把门关了个紧实,在床榻上翻找。榻上有点凌乱,找了一会儿不见白帕子,最后还是在地上发现的。
拿着白帕子,准备咬破手指。可我怕疼得紧,比划了好大一会儿都没下手。
百里潋滟从被窝里探出头,看着我面露疑惑,“怎么了?”
我回他,“外头的嬷嬷要这白帕子呢!上面得有落红才行,我怕疼,有点不敢咬破手指。”
他了然,接过帕子,“那我来。”说完咬破手指,挤出殷红的血,抹在帕子上举着问我,“这点够吗?”
“行。够了够了。”拿出去给了嬷嬷。
再进来,我把昨晚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拾起,坐在外间的凳子上。
百里潋滟半倚着身子,歪头看我,墨发散开,映得一张脸俊美无俦。“不再睡会儿?”他冲我招手。
我脑子混混涨涨的,还没完全清醒。见他喊我,便进了里间,从他身上跨过,一跃进了床的里侧。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意外地熟练。
打了哈欠,搬过百里潋滟的胳膊枕着准备接着睡。睡了一会儿睁眼,发现他正在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见我醒了他出声,“你觉着我们像不像真正的夫妻?”
我哼唧,“真正的夫妻是什么样我又不知道。反正不会像我们一样——男的是新娘,女的是新郎。”
他揪着我耳朵边上的绒毛,问我,“有几个人知道你的身份?”
“……陈府父亲和母亲。二叔家的妹妹好像知道我不是陈府的孩子。”
“外头的嬷嬷也不知道?”
我点头,“嗯。”
“那内个顾舒衡知道吗?”他接着问。
“不知道。我和顾舒衡两个人只是好友关系。”
百里潋滟听到我的回答突然笑了。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要说知道我身份的还有一人,太子谢昭远。”
百里潋滟听完,刚升起的笑没了。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你撑着这副表情做什么?我已经隐瞒的很好了,来江舟不久我就去了尚书房做了太子伴读,读了七年都没被人发现。唯一被发现的那一回还是因为我救了人。就连我的贴身小厮四宝都没发现我的身份。”
百里潋滟皮笑肉不笑,拍手,声音平淡,敷敷衍衍,“这么厉害。”
我一股脑儿的对百里潋滟说了很多话。因为独自在异乡,身边没大有和我亲近的朋友。就算是有亲近的朋友吧,他们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把我当男子。
可百里潋滟不一样,我的身份他全都知道。有他在,我有点安心。更坦然了些,不用每天再提心吊胆,把对事情的迷茫都埋藏在心里。
我跟他说,“我有个小厮叫四宝你知道吧!他跟了我好些年,从尚书房一直跟到朝堂,原先关系和我好的非比寻常,但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就变了,之前那些事都不大记得,仿佛这些年跟着我的不是他一样。”
百里潋滟说,“是因为什么半魂术对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施术者。”
第49章 想要更多
寂静无声。
我试探,“你说什么?”
百里潋滟半阖眼,淡然,“我就是施术者。”
“诶,不是……”话还没说完,手被他捉住。
此刻的百里潋滟专注认真,他问,“裴宗杜这个人你知道吧!”
岂止是知道啊!这个人我恨得牙痒痒。
他接着说,“裴宗杜是我的人。我和你,咱们之前就见过的。只不过当时夜色昏暗,你可能没看清楚我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有了印象。
想来,百里潋滟不就是当时被我堵在墙角子里那个男人吗?还咬了我耳朵!
我有点震惊,他背着我做的事还真不少!“所以说,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百里潋滟:“嗯。”
“那你是什么意思,捉弄我这么好玩吗?”我生气。
他想触摸我的手被一巴掌打回,立刻就有点委屈,“没有捉弄你,其实一开始是想偷偷看你才在你那小厮身上安了半魂。后来渐渐上瘾,想收却不忍心,就一直留着。”
“你放心,半魂不是什么坏东西。只是取了我一半的魂安到他身上,平日里我的性子做主导,等到晚上他经历的那些会以梦境的形态出现在我这里。”
“告诉你这些,是想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你听,在你面前,我很坦诚,不想对你有所隐瞒。”
我皱皱鼻子,看向他的目光有点复杂。直觉告诉我,他不会骗我。
毕竟我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而是许多许多年。
有一点不可否认:我对百里潋滟抱有好感。
新婚之夜所发生的那些事,我平素里也想过。
不过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他是云泥之别。想过的事情,想想就好了。
百里潋滟对我的执着,确实叫我没有想到。我这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在我身边的,都是他。
“跟我走吧,一切的一切由我来说。我可以把裴宗杜留在这里,叫他代替你的职能护着陈家,一直等到你那个小弟能进入朝堂。”
“不行。我有自己的职责所在。”嘴上说着不行,可内心却有一刻松动。
婚假过后,我重归吏部。
浑浑噩噩过了几天。
白天当值,晚上回府。夜夜跟着百里潋滟睡在同一张床上,甚至有时候睡着了还会抱着他不放,天天如此,亲密的非比寻常。
我一边儿担心百里潋滟再不回北亭会不会出什么事,另一边儿又小心思作祟,渴望他能陪我时间长一点。
之前我自己一人,倒是勉勉强强可以挺下来。可现在尝过和百里潋滟在一起的日子,却是怎么也不甘心独自撑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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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五。
早朝。
皇上与群臣议论,说睢坊县河堤重建项目是该早日提上进程了。这次该是派个可靠的人去督此项目,不能再找上次刘充那样的。
一位大臣首先站出,朝我这个方位看了一眼,意味深长,“臣以为,陈府尹之子陈员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皇上颇有兴趣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些赞同。他大概是觉得我年轻,人又是跟着他的儿子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风评也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我父亲先拒绝,对皇上说,“万万不可,小儿愚笨,实在难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