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我说,他的忘记让我自在了好多。
“他们是谁,可以给说给我听么?”
“……”
他不再说话,就等着我的回答。
“有的。”我重复了一遍,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我喜欢一直很照顾我的大瑞,虽然他已经不在了;喜欢尔绵拿,喜欢看着他喝酒的样子;喜欢阿伏干希,喜欢他傻傻的样,总是被我骗的团团转;喜欢青饮,喜欢她漂亮单纯还有热情的样子;喜欢斑墨儿,它虽是牲畜,但我已将它作为了我的兄弟看待;还喜欢——还喜欢月离……”
“喜欢他的什么?”
“喜欢他对我的好……”
那一晚,我们没有回去。坐的累了我就干脆躺在了草地上。
夜风好冷好冷,月离将我搂抱在怀中。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真的很让人依恋呢!
我喜欢他,不知从何时已开始。
第一面他的英姿飒爽也好,之后的细致关心也好,或者是更近的,他说他相信我也好。反正,我是喜欢上了。
他,是不是也一样呢?
第24章 终露女儿身3
战争是件残酷的事情,我们队伍一路向前看到的尽是被残害的牲畜或是被烧毁的房屋。那原先生活在这里的人民应该都四处走散了吧,如此便形成了我当初看到的情形,难民随处即是。他们的家财已被抢劫一空,没有来得及逃命的便惨死在了刀口之下,而他们这些死里逃生的就开始四处乞讨,过着衣不避寒、食不果腹的生活。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五天来,我再没有看到月离一眼。
以前隔多长时间不曾见面我从没有计算过,现在竟是如此的清晰。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又过了五天,十天来,我同以前一样,同阿伏干希玩笑,随尔绵拿喝酒。但依然见不到他的影子,他说过相信我的,可为何对我如此的疏离。
真的好疑惑,这种疑惑害我每天晚上都很难入睡。
我知道我的喜欢来的很不应该,我称得上是个有夫之妇,我应该尽快的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然后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可是——现在我不想了,我的情感完全将所有的理智彻底打败,一切来的如此之快让我措手不及。我不应该想他的,可脑子满满的全是他,我不应该留意他的,可眼神所到之处尽是寻找他的影子。看不到了我会失望,但如果真的看到了,我想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关于逃离再次成为最为纠结的事情,这里我确实不喜欢,可是意外的出现了一个我喜欢的人。我的感觉是他本不应该在这里,如果做个农夫或许来的更快乐,可是偏偏就不是。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却又不由自主的爱上了!
昨天算是十天来最为开心的一天了,尔绵拿同我一起猎了一头狼。对于我来说也是第一次见到现实中狼的样子。
“狼原来是这样的,呵呵,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现实中的狼呢。”我丝毫不觉得我的话有什么差错。
“现实中的狼,什么叫现实中的狼。”尔绵拿对我说的话不解。
这时我才发觉这话漏洞不少,让他理解这句话真的不怎么容易呢。“那个——就是我小时候朋友给我讲过狼的故事,但总没得见真正的狼的模样,所以我称现在看到的狼叫做‘现实中的狼’。”
“呵呵,你的说辞倒很奇特。”他没再多问,又开始熟练的剥起了狼皮。记得早在几个月前尔绵拿就送过我一张皮,当时我做了一件护心的里衣。一针一线都是月离看着完成的,因为他就在我的身边坐着,还不停的嘲笑我像个女子。他的嘲笑是对的,如今不就已经证实了么。军中的男子都会缝补,我以为我的伪装已经很得当了,但好多地方还是会让他们感觉奇怪。看来,我的演技也不怎么样!
“这个皮毛送与我怎样?”
“你要那么多有什么用,不是都有一个了么?”显然尔绵拿对我的行为有些疑问。
“哪有那么多,我上次不过是做了个铠甲而已。你知道我很怕冷的,冬天总是穿得像个北极熊。所以,就给我吧——我可以做个裤子。”
“好了好了,给你了。”他一直对我很是照顾,这样的软磨硬泡自然是行得通。
兵士们看起来精神头都很旺盛,经过两个月的休整,他们不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比以前好太多了。阿伏干希成为了领兵,在其他兵士的眼中这是多么令人嫉妒的事情呀,我却一点也嫉妒不起来,自然也不会替他高兴。
今天我看到了月离,这是我们这次从扎营到拔营的半个月里我第一次见他。很难想象,我自己都想不通为何就这么大的一片营地怎么就看不到他,除非他——有意不让我看到。
他骑着马儿在最前面一边勘察地形还一边点点画画。我的视线就一直没曾离开那个宽广的脊背,到现在我都还没看到他的脸呢。是不是瘦了,亦或是比以前黑了,这些我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现在却像颗瘤子般长在心里。
队伍停下来开始休息,我同阿伏干希一起坐在草地上,没人说话,气氛异常的安静。我的视线依然停留在不远处在纸上点点画画的男人,我双手下面的小草被我拽的面目全非都没一点察觉,还是阿伏干希在旁边开始“低低”的笑,让我回过了神。
“你怎么好像跟这些草有仇的样子,这几天看你都是闷闷不乐的,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呗!”我的情绪自己都有点不清楚,怎么给他说。
“为什么看我不顺眼?”他很奇怪,为何事情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真的好可爱,我不过是转移了一下话题,顺便也将讨论对象转移了下,聪明的估摸着早有察觉。但是我就是喜欢他憨憨的样子。
“因为我嫉妒你当了领兵呀!”这句话算是对他的祝贺吧,虽然不是真的想要祝贺。
听到“嫉妒”这个词语,他的双眼果然放着自豪的光芒。我的嫉妒,就是对他最大的奖赏了。
“这是将军慧眼识珠!”说着他还向我做了个很是勇猛的样子,我“呵呵......”的笑了,道:“我看是慧眼识‘猪’吧!猪头的猪。”这次他的脸可真是绿了,我则扬起脖子很是夸张的笑着跑开了。
之后我便和兵士们一起坐在草地上,依旧将我身边的花草弄的面目全非,将它们当做月离,继续泄着我心中的气愤。
晚间,兵士们都围坐在篝火边取暖,然后吃火架子上的烤肉,一边喝着酒。我同他们一样,大口的吃着手中的烤肉,左边的尔绵拿则是不停的拿着手中的酒葫芦向肚子里面灌酒。我上去将他的酒壶一把拽下,然后喝了个净光光。气的他在一边哇哇大叫:“长君,你可不能太心黑了呀,这可是我最后的一瓶藏酒了。我们不作战,将军都不赏我酒喝了。”可惜的是还没等他嚷嚷完瓶子就见底了,我将瓶口朝下一滴可怜的酒水滴出,他忙伸出手接着,然后就是他口中的肉掉下了都不自知,震惊的看着我。
那眼神,比那天我们猎杀的那头狼还要恶狠。
想起了那头狼,不自觉的将眼神望向了临边的一堆篝火旁坐着的月离。里衣已经做好了,将所有的皮毛都用了个干净,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身。
我的心乍然的有一刻漏跳,他的脸颊瘦了,为什么会变瘦了呢!但是眼睛依然那样的清亮。我以为他将我给忘了,但从现在看我的眼神知道,不是那样的。
就那样不由自主的对视了良久,直到他转过身。
蓦然的心情大好,扭过头开始与这边的尔绵拿说笑。结果就是,我说什么他都是点着头,然后吃着肉,要么就是指指将军在这要注意下仪表和形象。这可气惨了我,于是掰下一只羊腿就是一阵狂啃,抹了一脸明晃晃的羊油,脏的要命。吃饱喝足我站起身走向了营帐,快要走到营帐旁边时后面才传来脚步声,我急忙转过身,是阿伏干希,心中盛满了失落。
看向不远处的篝火旁,他还在那里优雅的坐着。我掀帘而进入营帐,躺在床上便开始睡,明知睡不着,却还是要闭着眼。
很快我们就找到了营地,地势很好而且比较隐蔽,很利于作战。
深夜,将军帐中依旧灯火摇曳。
坐在书桌前的月离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他愈是想要忽略些什么,那些东西愈是缠绕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