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艳妾(73)
“哈哈哈!他还没成家,和谁生贵子啊?”
“那谁知道啊!哈哈哈!”
酒已经凑到了嘴边,聂木像是误入妖精洞的唐僧,只得笑道:“这帮疯丫头,反了天了,等明个儿看我扣你们月银!”
卿黛拍案而起,“姐妹们别怕!叫他随便扣!他扣我补!”
聂木就着素心的手灌了一杯,“好了好了,我算服了各位姑奶奶了。我不过就是想来问问这边缺些什么罢了。”
素喜小嘴巴巴,“缺什么?什么都不缺!就缺大管事陪我们喝酒!”
聂木摇头苦笑,完了完了,这帮女人真疯了!
他不着痕迹的把目光瞥向一直安静的某一个,却见那人也在看他。甫一对视,那人就荒乱的移开了目光,差点碰掉了筷子。
卿黛狐疑的凑近身边的素宁,“怎么了?冷了?”
素宁按下心悸,“咳,没有。”
与这边的热烈截然不同,侯府那边气氛凝滞如冰。
大房和二房之间不可能热络,昨晚因为大少爷的事大夫人和大老爷打了一架,大夫人即便涂了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了她乌青的眼眶。
老太爷对于大少爷不在的事也是耿耿于怀,甚至迁怒聂川,如果他没有非要闹着分家,安城就不会受那么大刺激,至今都不肯回来。
他们已经知道安城在书院了,大夫人甚至亲自去接了,但是聂安城说死不回来。
三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少爷永远不回来才好,大房两口子打死了才好。
在场唯一称的上高兴的就是老夫人了,但也不敢表露太过。她当然开心,她的儿子和孙子孙女全都回来了,恨不得每天都是过年。
家宴撤了要守夜,淮哥儿躺在聂川怀里早就睡着了,聂莹莹虽然没什么困意,但是百无聊赖,大人们聊天她一句听不懂,每句话都明白,但放在一起就不怎么明白。
她想她可能再过几十年才能长那么多心眼儿吧,期间他们还差点吵起来,集体围攻父亲,左一句银子又一句孝顺,烦死人了。
她靠在聂川胳膊上,“爹,你说卿黛娘现在在干什么呢?我想回家了,卿姨娘包的彩色水饺比这里的好吃。”
淮哥儿听见好吃的,吧嗒吧嗒嘴,“姨娘,水饺~”
聂莹莹伸出罪恶的两根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子,“小笨蛋,就知道吃和闯祸。”
聂川轻轻叹道:“我也想回去啊。”
她干什么呢?会不会一个人抱着被子哭?会不会想他们?甚至会不会一走了之?
这么一想,黑夜就变的尤其漫长,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卿姨娘?姨娘?醒醒!”素喜拿着沾水的帕子给她擦脸。
原想着卿姨娘嚷嚷的欢,酒量应该不错,没想到这么快就醉倒了,她只好和素宁先把她送回房里。
素喜给她擦完脸,端着盆去倒水,素宁帮她把鞋子脱了,盖上被子。
“别走!”忽然,她的手被闭着眼的卿黛给拉住了。
素宁顿了顿,坐在了床边。
“聂川……”
素宁不好言语,知道她是在呓语。
“聂川……你算个屁!”
素喜倒水回来,恰好听到这一句,酒顿时全醒了,赶紧要拉素宁走。素宁可是一直忠心伺候二爷的,卿姨娘的胡言论语说不定就会传到二爷的耳朵里。
素宁冲她嘘了一下,素喜不敢违抗她。
卿黛继续,“你就是个实心王八蛋!老!抠!阴险狡诈!玩弄人心!欺负我年纪轻,我就是不甘心!可不可?可你娘个头!”
素喜赶紧冲过去捂住了卿黛的嘴,“呵呵素宁姐姐,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你赶紧去前面吧,卿姨娘一直有这毛病了,喝多了就说胡话。”
素宁神色怪异的站了起来,“那好吧,有需要就找我。”
“嗯嗯,知道了。”
她走后,素心看着人事不知的卿黛,摇头叹气,“你这下完蛋了。”
一向阴暗的小房里,今夜点了温暖的炭火。庄梦麟把煮好的饺子和亲手炒的两个小菜端上了桌,然后把老娘扶下了床。
“娘,您多吃点儿。儿子向你保证,这是儿子这辈子最后一个穷年。儿子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让你安阳晚年。”
庄大娘给他夹了个饺子,“傻孩子,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水到渠成就好。你只要好好的,娘跟着你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心甘。”
庄梦麟也给她夹了一个饺子,“娘,儿子没有说大话,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庄大娘看了狼吞虎咽的他几眼,颇为忧虑的说道:“儿子,你和娘说,你心里是不是还忘不了卿家那丫头?”
庄梦麟顿了下筷子,假装若无其事,“没有,儿子一心读书科考,谁也不惦记。”
知子莫若母,“哎……儿子,娘不是嫌弃那丫头,只是有些人没缘分就是没缘分,强求不得啊。”
母子两难得提起这个,庄梦麟知道,母亲必然是把这事藏在心里许久了才会选择在今天说出来。
“娘,儿子觉得有些人的缘分是老天给的,有的却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也许老天会给那些争取的人一次机会,而不争取的人就永远没有机会。”
“……那丫头就那么好?值得你如此?”
“……以前觉得她是世上最好,现在……不知道。就算哪天我不喜欢她了,我也希望她过的顺心如意,不必畏首畏尾仰人鼻息。”
她不仅是他的一个梦,更是他的一个目标,就像科考对他而言一样重要。不知从何时起,出人头地,给她幸福,让娘安享晚年,这三条几乎融合在了一起,这是他从小就立下的志向,于他而言,哪一点没做到都证明他的无能!
庄大娘不再说什么了,情之一字复杂万千,就连深陷其中的人都参悟不透,又何况他人呢?她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做的好。
第二天早上醒来,卿黛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棍,昨晚真的喝太多了。
素喜在地上忙来忙去,见她醒了,端过来一杯温水。
“素喜?我昨晚喝多了没说什么醉话吧?”
素喜脸皮一抽,“没有,一句都没说,睡的可踏实了。”
“是吗?那就好。”
聂川给二老拜完年之后饭都没吃就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孩子们一下马车就撒欢的往里跑。
“还是回自己家舒服啊!”
“嗷呜嗷呜!我要找卿姨娘!”
“我也去,来呀!看谁跑的快!”
“姐姐你又欺负我!”
聂木迎上来把昨晚的事简单说了下,聂川失笑,一群醉酒的女人,那画面可以想象,幸好,她没有顾影自怜……
“安城在书院那边可还适应?”
“还不错,人情世故懂了不少,我留给他银子,他没要。等着让我给他找活儿呢。”
“那就给找吧,找个别耽误他读书的。”
“他说打算好好学三年再考进士。”
“应当。”
卿黛正头疼的吃饭呢,忽然被个红色小炮弹扑个满怀,顿时头更疼了。
“姨娘过年好!”聂莹莹拉下弟弟,姐弟俩像模像样的给卿黛行了一个礼。卿黛笑意直达眼底,从身上摸出两个红包来。
“我还没你们两个钱多呢,压岁钱是个心意。给你们一人做了一件衣服,等我吃完饭给你们,别嫌丑啊。”
“新衣服!不嫌,绝对不嫌!”两个孩子一齐欢呼,他们的衣服数不胜数,但一直都是外人给做的,还从来没有这么亲的人亲手给他们做过衣服呢。
“那就好,吃了没?”
“没有!”异口同声。
“没吃?”卿黛一愣,侯府不至于不给早饭吧?她哪里知道这几个一刻都不肯多呆。
丫鬟们去厨房添菜,聂川走了进来,“我刚才在外面听到有新衣服?”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卿黛,卿黛只当没瞧见,嘟囔着,“拿自己当孩子吗?还要新年礼物。怎么不要压岁钱呢?”
聂川也不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大信封,假模假样的叹气,“哎!看来有些人不是孩子了,就不想要压岁钱了。”
谁知话音未落,一只小手就快速的抢了信封,两个孩子迅速围在卿黛两侧,“姨娘快看看有多少!”
只见里面装的都是崭新的银票,两个孩子一起随卿黛的动作数数,“一百、二百、三百……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