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煊笑道:“先走一会儿,等会去书房告诉你。”
魏令仪嘟嘟嘴,不过她倒是自己知道今夜用膳也是有些多了, 她近来食欲真是太好。
“对了, 我近来胃口很好,好得都叫我有些惊讶了。” 魏令仪看向赵宁煊,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 说道:“我不会是有孕了吧?”
“胡说。” 赵宁煊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这件事, 他无奈的说道:“你这些日子吃的都是你心心念念的东西,把持不住才吃多了, 明日上几碟子苦瓜你吃吃,胃口便如同以前一样了, 说不定还小一些。”
魏令仪被他拆穿, 有些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求饶地拉着赵宁煊的手:“看破不说破呀。”
赵宁煊好笑的看着她:“方才你胡言乱语的, 还敢胡说吗?”
魏令仪眨眼装乖, 赵宁煊见她又来这一套,懒得同她掰扯,一把抓住她的腰,往自己身边扯。
“哎呀!有人看着呢!” 魏令仪没小心地吓了一跳,不肯得很。
赵宁煊却霸道的掐住她的腰,低声道:“谁敢看?”
魏令仪扫了一眼,果然旁头跟着的人都低着头,哪个还敢看哟。
魏令仪快要羞愤致死了,赵宁煊这才把人往自己怀里一裹,直奔去了书房。
书房门才刚合上,魏令仪就被人摁在门上亲了好一会儿,她最后都快喘不过气儿来了。赵宁煊的额头抵住她,闷声笑了出来。
魏令仪嗔他一眼,眼波流转之间一种动人的风情,赵宁煊哑着嗓子看着她,“娇娇,别勾我。”
瞧这人这话说得仿佛都是她的错了。
“竟怪我?” 魏令仪不满。
赵宁煊看着她这副娇娇模样,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去才好。她的一举一动能准确无误的牵动他的情绪,哪怕只是一个眼神而已,他都渴望。
“不,不怪。” 赵宁煊低声笑了笑,“饱暖……”
“不许说!”
眼见着他就要说出那句话,魏令仪立马就急了,小手飞快的捂住了赵宁煊的嘴,下一瞬就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赵宁煊——谁知这人竟无赖得像小狗一样舔她的手心啊!
看到小姑娘像是受惊吓的样子,赵宁煊这才把人搂在怀里哄一哄,今日也是把她折腾得够呛了,不能再惹毛他的娇娇。
“好,不说了不说了。” 赵宁煊抓住小姑娘的手亲了亲,眼角眉梢都带着宠爱的笑意。
魏令仪撇撇嘴,小脸上不满着呢。
赵宁煊当然知道她不满什么了,把人抱起来,走到了书桌旁边,同她小声的说道:“最近说不定还有些别的事情发生,若是你出门在外,不光要带上斗珠川紫,还要带上护卫。”
“是什么大事?” 魏令仪很少听到他这样严肃的叮嘱,当即就有些反应过来:“是……”
“嘘。”
赵宁煊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这件事还不能明说。
魏令仪的心一下就悬起来了,她没忘记之前她托赵宁煊去查三哥的事情:“那三哥那边……”
“放心,三哥不会有事。”
事关朝中政局,赵宁煊自然也要谨慎,再者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娇娇,她知道的东西已经太多了。
赵宁煊不肯说,魏令仪自然也不会强行逼问,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若是你要做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是只会拖你后腿的后宅之人,哪怕我不会武,却也并不是全无作用。”
赵宁煊闻言把人搂进怀里,一脸的满足:“我的娇娇天资聪颖,自然是我的贤内助。只不过这件事不会波及到金陵,自然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听到赵宁煊话里的意思,魏令仪这才是真的开始不放心了,她微微眯了眯眼,看着赵宁煊:“不会波及到金陵?你的意思是其他的地方,会受到波及?”
赵宁煊低头看她,嘴角挂上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娇娇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聪明。”
“大概不能。” 魏令仪迎着他的目光:“告诉我,免得我两眼一抹黑。”
其实魏令仪心里多半都猜到了,只是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有些过于震惊了,若不是得到赵宁煊亲口承认,她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赵宁煊见魏令仪这副模样那还有不明白的意思,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别说赵宁煊知道魏令仪想的什么,难道他赵宁煊想的什么魏令仪就不知道了吗?
在魏令仪的注视下,赵宁煊避无可避,最后只能点点头,轻声道:“娇娇这么聪明,什么时候错过呢。不过此事娇娇莫要插手,若我不在金陵,便要好好护着你自己。”
“不在金陵?” 魏令仪看向赵宁煊:“你要去哪?”
“约莫过几日旨意就会下来,殿下要去巡查河道,我与谢鸿飞陪同。” 赵宁煊轻声道:“原本是想明日后日再跟你说,却不想你这么聪明,倒是像我隐瞒你了。”
“此行,此行可会有危险?” 魏令仪紧张地抓住了赵宁煊的衣襟,小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心。
她虽然没有真实的看过杀人,见过战场。可是古书上写出来的那些场面,甚至,甚至是在今上登基之前,发生过的皇权争斗又有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的呢?那样的情况,一定是十分危急的。
赵宁煊看着小娇妻担心的样子,他不能违心的说不会,因为她根本就不会相信。
见他沉默,魏令仪也明白了,她默默的把脸贴在了赵宁煊的胸前,十分不舍的说道:“宁煊哥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我不能承担一点点失去你的风险。”
赵宁煊搂紧的了魏令仪,狠狠的把她抱住:“我知道,我知道。娇娇不要怕,宁煊哥哥会安全回来的。”
·
广宁王府赵宁煊告知了魏令仪,在东宫太子妃的寝殿,太子殿下也把这件事告知了太子妃。
太子妃默默的点头,她身为太子妃,自然是和太子一体,太子做的事情,她多半也都是知道的。
“殿下这次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 太子妃被太子抱在怀里,夫妻两个感情也很好。
太子点头:“我知道,倒是你在宫里也要多加小心,若是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一定记得去找祖母,或者去王府。”
太子说的王府,自然是广宁王府了。
太子妃颌首,“我知道,只是总是会放心不下殿下。”
“不必担心,宁煊和鸿飞与我同去,贺阎留守金陵。” 太子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也多半都有了想法,只是这件事做起来,显然还是要面对一些未知的风险。
比如说,查到了安王在宫里也安插了不少人手,甚至,东宫也有;再比如,看似平静的朝堂,竟有隐藏得极深的安王棋子,更可怕的是,赵宁煊查出来了安王私下居然培植了不少女子做细作……
这些东西的存在,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炸弹。
对百姓,对朝局,对天下都是不安的存在。
这次太子殿下巡查河道,就是主动的给安王一个‘可趁之机’。
若是安王够聪明的话,这一次是做掉太子的最佳时期。
故而,太子也好,赵宁煊也好,甚至是太子妃,其实都明白这一次巡查河道,太子会承担怎么样的风险。
安王想要颠覆皇权的心早已定下,只是因为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早在几年前边境之战时,安王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可这几年安王反而冷静下来,才会叫人觉得可怕。
猛兽既然已经蛰伏,你就不知道它何时会发起攻击,那么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提防着吧?
奈何是百姓安居,边境安稳,今上仁厚圣明,的确是没有什么可动手的余地。
太子和赵宁煊等人就是看中了安王不敢随便动手,这才打算亲自去引蛇出洞。
圣上自然也是不同意的,要收拾安王的法子有很多,细作不成,怎么就能让国之储君去冒这个险呢?况且,安王手下能人异士也不少,圣上当然是不肯。
可太子愿意啊,他不想安王犹如一条隐藏在黑暗里的毒蛇一样,慢慢的把整个国家包围。安王在等待时机的同时,也在扩大自己的版图,身为太子,又是国之储君,怎么能坐以待毙呢?
而且,安王已经被盯了那么多年,不能再等了。
太子劝服了圣上,自然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唯一的一点就是他要带走赵宁煊,对魏家的小姑娘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