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甚心悦太傅(104)

谢淮将她扶到船上,自己动手解了系绳, 坐到船头去摇船桨, 竹竿支下,荡开涟漪,他反问,“若我不会呢?你便在这儿同我大眼瞪小眼?”

苏凝绿坐在船舱之内, 笑嘻嘻地道:“你肯定会的呀,我就没见你有什么不会的。”

谢淮任劳任怨地划桨,听见她在后头窸窸窣窣地动作,才要回头,苏凝绿就从里头伸出个脑袋,问他,“你饿不饿呀?”

谢淮一怔,随后嘴里就被塞了一块芙蓉糕。他嚼着芙蓉糕,有些好笑,没想到小皇帝竟然做了如此万全的准备,连吃食都准备好了。

苏凝绿掏出帕子来给他擦擦嘴角,便懒懒地躺在了他的身边。

小舟渐渐驶入荷塘深处,波涛荡漾,她仰头望天,视线渐渐叫密集的荷叶所占据,只见和露滴芰荷摇绿叶,云摇霞彩映红天,谢淮身上仍是一袭红衣,安安静静地划桨,竟奇妙地融入道这满天红霞之中去,有了惊人的瑰丽。

谢淮见到了藕花深处,便停了桨,低头瞧去,小皇帝正睁眼一瞬不瞬地瞧着自己。

他微笑道:“在看什么?”

“在看你,”苏凝绿招招手,叫他一道儿进了船舱,小舟有些狭窄,两人面对面盘腿坐着,便觉逼仄,苏凝绿索性趴到他膝上去,节省些空间,笑着说,“你若是船夫,便是最俊秀的船夫,我要天天到码头照顾你的生意。”

谢淮莞尔。

苏凝绿最看不得他这样温柔且无奈的微笑模样,勉勉强强支起身子,便去搂着他的脖颈亲他。许是在外头待得久了,他的怀抱也带着荷叶的清淡香气,叫人只想一头沉溺在其中。

谢淮略略往后仰了仰,给她留出喘气的空间,只两人却还是鼻尖对着鼻尖,他笑说:“你早早就准备好了放他们鸽子,怎么不提前同我说?”

“同你说了还有什么趣味,”苏凝绿坐在他怀里,又伸手去倒酒,口中只说,“东西是绪娘给我准备的,她真贴心,什么都备好了。”

谢淮知道她的酒量,伸手挡了一挡,只说,“莫要贪杯。”

“知道啦,这是蜜酒,不醉人的。”苏凝绿说着,又往他唇边凑过去,谢淮无奈地张口喝了,只觉得这蜜酒甜得过分,可小皇帝笑得又极具蛊惑,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一气喝完了。

苏凝绿眼睛一弯,强忍着高兴,状似无意地同他说,“我昨儿没睡好,你呢?”

谢淮实诚地道:“您大半夜的看那些东西,自然睡不好。”

小皇帝恼了,“难不成你没看?”

谢淮:“……”

要说没看吧,昧着良心不说,还会被小皇帝揪着把柄……可要说看了吧,实在是叫人说不出口。

于是谢淮折中,选择了沉默。

苏凝绿却当真以为他没看,开始发愁说,“你这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的,这可不成啊……”

谢淮:“……”

许是方才那一盏酒略有些醉人,又或者是小皇帝的话着实是太过火,谢淮微微垂下眼眸,只觉得脸颊发烫。

他叹口气,觉得小皇帝再放肆下去,指不定还要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来,便用了老办法,堵住她的嘴。

她嘴唇柔软,似乎还留存着蜜酒的甜味儿,显得主动又放肆。谢淮闭着眼,眼睫毛微微抖动,也不知道是沉溺还是紧张。

苏凝绿理论经验丰富,手指在他胸前,一下一下地画着圈儿,纵是隔着薄薄衣料,也能感觉到其下细韧而有弹性的肌肤。

……莫名其妙有点饿了,想啃。

她漫不经心地走了神,唇上却忽然被重重一咬,疼得嘶了一声,刚要推开他,反被锢得愈发紧了,她一睁眼,便瞧进一双幽深的眸子中。

谢淮的眼睛着实漂亮,情动之时,眼角皮肤微微发红,兼之眸光幽暗,怎一个勾人了得。

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这会儿可能会发生什么,顿生退意,又忽然想起自己动的手脚,不由有几分心虚。

果然,谢淮搂了她一会儿,便仿佛感到困乏,放松了手臂,苏凝绿趁机反转,用力一扑,把人压在了身下。

她还记得自个儿先头在河西的时候被亲得一败涂地的模样,便努力向绪娘学习过擒拿,奈何天生没有这根筋,索性走了旁门左道,问赵总管要了点东西。

谢淮酒意上头,原是微醺,却又觉得懒懒提不起力气,被她扑倒竟也没反应,只是睁着带了薄红的一双眸子,无辜又柔软地瞧向她。他衣领散开,而脖颈线条修长,苏凝绿如愿以偿地啃了一口,鼻尖俱是他身上说不出来源的香气。

他如今的模样同平日清冷禁欲的形象相差甚远,十分招人,苏凝绿努力回忆了一下理论知识,然后尝试实践。

只可惜,才胡作非为了没一会儿,谢淮就一把扣住了她的腰,两人位置颠倒,她发间散落一个赤金合和如意簪正硌在手臂下,冰凉的发丝落了满手,她蜷起手来要握住那簪子,却被他妥帖握住掌心,将簪子扫到了一侧。

小舟本在湖心,波涛暗器,她略觉晕眩,瞧见外头天色已暮,远处的丝竹之声不知何时歇了,头顶渐渐挂满生辉的星子,落了满船清辉,又压了一池星河。

……

夜色渐深,谢淮亲手给她把衣裳穿好了,苏凝绿懒懒伸出头去,拨弄外头的水,等谢淮替她系好腰带,她便恨恨地冲着他甩手,谢淮被甩了满脸水珠子,竟也不生气,抬手握住她手掌拍了拍,像是安抚。

苏凝绿犹在愤恨,“你装醉骗人!”

“……”谢淮握着她的手,抬起来在唇边亲了一口,“陛下不如先解释解释方才那杯酒。”

“……”她瞬时心虚,只觉得颇为丢脸,索性冲着他的脸就是没轻没重的一口。

谢淮轻轻“嘶”了一声,无奈地道:“还没咬够?”

她下意识反应过来他话里头的隐藏含义,脸又红了,气势汹汹地啐了他一口。

谢淮知道小皇帝在恼什么,含笑道:“陛下方才那样,可非君子所为。”

“要不然呢!”苏凝绿倒是十分有理有据,“你比我大呀,且不说我有没有习武的天赋,我要从娘胎里就开始锻炼才能赶得上你习武的年份,你这是以大欺小,恃强凌弱,才非君子所为。”

谢淮头疼地心想:这种事儿怎么被她说得像是打架斗殴?

然而嘴上却只能哄她,“好好好,是我不对。”

苏凝绿气哼哼地指使他撑船桨回去,可才一下船,竟不知道是船上待久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腿瞬时便软了,险些扑个狗啃泥。

谢淮唯恐她又借机发作,忙说,“我背陛下回去。”

她只好把挑刺儿的话吞回去,心满意足地倚上他宽阔的背。

谢淮背着她往寝殿走,头顶月色洒下清辉,苏凝绿渐渐的有些困了,伏在他肩上,哼哼唧唧地道:“你欺负人……”

他耳根子略略发红,强作镇定,“您先欺负我的。”

她想想也是,不由埋头在他肩上闷闷笑了起来,纳闷地道,“我怕那东西放多了对身体有碍,早知道就不心疼你了。”

谢淮:“……”

“你以后只许给我欺负!”小皇帝想想,又高兴起来,借着位置的优势一把攥住了他耳朵,十分刁蛮,“听见了没有?”

谢淮作势要松手。

她忙紧张地抱住他的脖子,“别别别,别松手!”

谢淮拿她没办法,把人又往上托了托,一路走回寝殿。绪娘同陈女官原先十分紧张地候在寝殿门口,见二人如此亲昵地走回来,忙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个眼神,只替两人传了个热水,便退下了。

苏凝绿先行盥洗后,便往床边一坐,开始磕上头撒的花生桂圆红枣,听着屏风后的水声,忽然笑起来,说,“谢淮。”

水声一顿,谢淮冷静的声音传出,“怎么了?”

“没什么,叫着你的名字欢喜,”她说,忽然见两只猫儿跳过来,如今眉眉眠眠都长成大猫了,往她肚皮上一跳,她就被压得躺在了床上,手忙脚乱地把猫儿赶开,好不容易起身,谢淮却已经从屏风后走出来了。

他替她把猫抱开,端了桌上的一碗糖水蛋来喂她,小皇帝舌头一沾到勺子便直皱眉,谢淮故意平静地问,“生不生?”

“……生的。”她用抱怨的语气说。

紧接着,就是一愣,便见谢淮笑着放了碗筷,她颇有些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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