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火烘烤在脸上,宋昱琮忽然抬头,笑了笑。
下雨了。
宫殿忽然一阵颤动,所有人几乎都觉察出这种异样,便纷纷停了动作,待周遭鸦雀无声之际,地面微不可查的又是一阵震颤。
“地震了…”
有人小声说,燃烧的茶室裂成两截,不断飘落的雨丝洋洋洒洒,人们脚下的地面先是列出极小的纹路,接着便开始扩大。
宋昱琮护着高贵妃,一行人迅速离开了茶室,赶往殿前空旷之处。
雨愈下愈大,渐渐与地面的轰隆声混在一起,宫人们奔走相告,人群攒动,殿中值夜的纷纷起身,顾不上什么,便往外跑。
哭声骂声掺在一起,路上有人摔倒,或被踩压着过去,或被好心搀扶起来,哀嚎连连,坠落的雨水冲刷着地面的哭喊。
檐下的青石砖裂开,形成一道道纹路,有些轻巧的建筑便在此时轰然倒塌,宋昱琮手中的剑,一直握着,他想起了什么,便将高贵妃往近侍身边拉去,道。
“母后,我有些东西落在书房,你在此不要乱走,我稍后便回。”
他神色匆匆,高贵妃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摇头,“母妃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能去。”
命比一切都重要,更何况,明日天亮,不管这天下是何局势,他便是天子。
庆安帝没了,其余几个兄弟早些年间便去了封地。
只有宋昱琮是继承者。
高贵妃的手指青筋暴露,她用足了气力,宋昱琮闭眼,又挥剑一斩,将那片衣袖砍落,疾步往前奔走,“母妃,我会回来的。”
窸窸窣窣的雨水顺着瓦片淌进房内,又沿着梁柱落到案上,宋昱琮望了眼倒塌的半边书房,一咬牙,灵巧的钻了进去。
幸好,书案那里撑了半边三角状的柱子,倒下的博古架将书案圈成一个尚且稳固的支撑。
他从地上捡起来那个匣子,抽出暗盒,拿出木头小人,嘴角笑了笑,方要起身,地面又是一阵晃动,先前悬在上空的木架轰然倒塌,地面接二连三的塌陷。
殿前空地的高贵妃,胸口忽然一疼,她掩着唇,便见有人从书房方向赶回,跌跌撞撞的一头跪在她面前。
“娘娘,书房塌陷了,殿下,殿下…”
“殿下怎样?!”
高贵妃只觉呼吸都停滞,胸口的心跳也戛然而止,闷涩感骤然袭来,她死死盯着那个人,又问,“殿下在哪?”
“奴才只看见殿下进去了,一直等到书房塌陷,殿下都没出来,娘娘,娘娘…”
一群人呼天抢地的叫着,眼看高贵妃两眼一黑,有两个得力的婢女赶忙接着她,放在平地,不过片刻,高贵妃便悠悠醒转过来。
耳边的嘈杂依旧不断,她舔了舔被雨水打湿的唇,“去找,去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京城一夜,祸事滔天。
许多百姓的房屋倒塌,牲畜离了圈,四处撒了欢的奔跑,许多妇孺躲在街上,瑟缩着,不敢回去。
清晨的迷雾之中,带了浓烈的尘土气。
饶是下了一夜的雨,泥泞中依旧有不少浮尘飘落。
从京郊赶回的彭吉,见别院的房屋塌了少许,其余几座院落还好好地立着,他悄悄回到正院,与几个暗线一起,将房屋破坏,堪堪露出里面的金银。
“大人,公子吩咐,得引人过来。”
彭吉点头,又抬眼望着县衙处,沉声道,“去县衙周廷轩主簿处,将他无论如何引至此处。”
按照顾绍祯的计划,接下来,周廷轩会发现这一院的金银钱财,然后悉数报备朝廷。灾后重建,正值用钱之际,这笔巨款,自然也会发挥它最该有的作用。
第89章
两辆马车,低调的行走在林间,前后都是骑马走路的小厮。
偶尔可见前面的人回过头去,夹着马肚与马车持平,询问几句,便又接着赶路。
车内一侧,乳白色的锦衾滑落,斜躺在榻上的顾绍祯瞥了一眼,便抬起手,捏着锦衾边沿往上一挑,盖住那张睡到红润的小脸。
温良良蹙了蹙眉,光线一暗,她翻了个身,右腿压住锦衾,面朝里继续睡去。
纤细的腰,盈盈一握,松散的衣裳半开着,露出光洁柔润的后脊,她呼吸声很浅,淡淡的,又带了丝青竹的香气。
顾绍祯握书的手一顿,喉结上下滚了几番,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他的视线落到圆嫩似贝的脚趾,修长的脚背一丝不染,白皙软滑,沿着脚踝,是两条细长的腿,半遮半露,一条裤腿被掀到膝上,随着马车的摇晃,慢慢下坠到榻上。
温良良吃了一惊,只睁开眼皮看了看,又闭上浅眠。
“小南。”
顾绍祯喊她,温良良没应声。
不多久,那人的手臂便环住了她的腰身,连唇也凑了过去。
他微微用力,拨开那些乌黑的青丝,轻柔的亲了亲她的脖颈,温良良只觉身上一热,脑中的迷糊瞬时清醒许多,她嗯了一声,下意识的去拨开他的手掌。
“别闹。”她说,柔软无力。
顾绍祯喉间发出吟哦,只是淡淡的,萦在两人耳畔。
他的手却不停,抓着温良良的手抚在前面,那里很软,好似天上的小云朵,他很想咬一口,却因着车子的闭塞,行动有些受阻,
温良良抿唇不理,眼睛也死死闭着不动。
她想,只要自己不开口,顾绍祯便不能如何动她。
砧板上的鱼,也有它任性的一刻。
“那你睡,我自己动。”顾绍祯擦过她的耳垂,吻了又吻,复又单手挑开她前面的衣领,眸中光火一亮,只觉漆黑夜空骤然升腾起万千烟火,明媚的光不断地迸射出迷人的色彩,他支起身子,将温良良放平。
“小南,你睡着便好。”
他想着,也不好总劳累她,便亲自三两下剥除了她的衣裳,又拎开锦衾扔到对面的塌上,车内的塌本就窄而短,温良良一人躺在那里尚且紧巴,更何况他那样长身玉立的男子。
他几乎贴着边缘,复又翻到她上面,吹了口热气,温良良浑身一燥,便睁开眼睛嗔怒道,“夜里不让人睡,青天白日也不让我安生吗?”
顾绍祯的眼睛无辜且又真挚,他支着身子,哑声道,“只我动,你不必辛苦。”
说的理所当然,一脸诚恳。
“不要,你别碰我,也别靠近我。若真的心疼我,便让我好好睡两个时辰,也不多,只要两个时辰便好。”
温良良眼里带着怒,又伸手去捡锦衾,只是还未挨着,便被顾绍祯拥入怀中,叹息着,不满着,挣扎着,又想无限的占有着。
他晃了晃她的肩膀,求救一般的带她感受自己的炙热。
“你瞧,真的,我忍了很久了,可是不行。”
温良良的指尖甫一碰到,便连忙退了回去,面红耳赤的啐他。
“你身子骨弱,别以为吃过鬼医圣手的药,便可胡作非为,万一哪日再吐血,岂不要我做小寡妇。”
“总比做个饿死鬼好。”
他往下一压,两人便紧紧的贴到了一起。
温良良咬着唇,用力捶打着他的肩膀,眸中埋怨化作浓浓春水。
他动,她便吟哦出声,小小的,低低的,不敢张扬。
外面的车马虽在行进,彭吉等人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你不要脸。”温良良抓着他的腰,下颌贴在他的肩上,唇启,咬在那皙□□瘦的皮肉,浑身酸软,只能攀附与他才可勉强不倒。
“嗯,我不要脸,我只要你。”顾绍祯身上出了汗,脸上也不断溢出密密的汗珠。
他俯身,柔软的发擦着温良良的脖颈,他的牙齿咬下,轻轻地,带了些许喟叹。
“小南,叫我阿祯。”
温良良自是不肯开口,顾绍祯便用了力气,不过几下,便顶的她险些掉落。
“小南,快…叫阿祯。”
他刚刚退出一点,只在边沿不断周旋。
一股奇怪的感觉自那处蔓延向肺腑,四肢,像经过了流水潺潺,颤动着,拨动着,将那一丝丝一缕缕的欢/愉不断传播,弥漫。
“顾…”温良良甫一开口,顾绍祯便猛地一撞,温良良尖细的嗓音破开唇瓣,沿着晃动的帘子,倏然传至外面。
朱桑打马过去,探着脑袋,还没靠近,便被彭吉长鞭一卷,勾着马头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