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伦纯禧公主+番外(84)

作者:抱鲤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关键字:主角:纯禧公主(容温) ┃ 配角: ┃ 其它:草原 整日吃斋念佛的大公主被赐婚给蒙古男人了。据闻此蒙古男人,剽悍凶猛,粗野狂放。大公主心肝儿冰凉,出嫁前让人准备了三样宝贝。 点击展开

更分不清,她嘴里的并未受伤,是实话还是安慰。

但身体,已潜意识做出反应。

班第一把把容温脑袋摁进自己怀里,“闭上眼。”

一边扭头朝察哈尔他们奔过来的方向高斥,“先别过来!”

容温起先不知班第这举动是何意。

直到他利落从袍角撕下一方布条,要往她眼上缠。

“不必,我已经不晕……”容温到嘴边的话忽然顿住,任由男人粗糙的指节蹭过自己腮颊。

对于她今日遭难,班第的愧疚自责,显而易见。

如果此时,班第再得知她因这番折腾,连晕血的毛病都好了,怕是会愈加自责。

容温捻了捻先前拂过班第眼角湿润的指尖,配合闭眼,让班第把布条扎在她眼上。还强打精神往他颈侧蹭了蹭,语气如常夸道,“五哥真细心。”

姑娘温软的呼吸喷在脖颈,激起一股微妙的身体反应。班第闭闭眼,此刻方有了几分安心。

情难自抑,低头吻了吻容温泼洒如云的长发,顺手把甲胄后赤黑披风解下来,小心翼翼把纤细的姑娘裹在其中。

“此处昏暗,先带殿下出去。”

说罢,班第打横抱起容温。

容温酸麻不适的双腿,猝不及防被一只大手穿过膝弯移动,当下难忍的冷嘶一声。

班第面色大变,脚步猛地顿住,“殿下……”

“只是腿麻,佛像莲台后那洞隐秘逼仄得很,本是多年前林丹汗被太|祖皇太极逼得走投无路之际,挖出来藏匿幼子的。”

容温及时截住他将要扩散的慌乱担忧,耐心解释道,“老福晋先辈乃太|祖皇太极心腹,熟知往事,无意中向老福晋透了口风。多日前我随老福晋来寺中游玩,老福晋又顺口告知了我。”

班第神色略松,旋即疑惑,“殿下一直藏在莲台里?那先前侍卫寻人,怎不应声?”

“我担心有诈。”早间出城门时,有人假扮班第背影,引她折返回城,居心叵测。

她逼问过魏昇,这并非出自魏昇手笔。

那便证明,这城中除了魏昇,还有人想对她不利。

既然如此,她自然不敢因几声来意不明的陌生寻人叫唤,轻易暴露藏身之所。

如此谨慎,说白了就是惊恐未消,不敢轻信。

班第粗喘,自责愤懑不自觉从锢紧的双臂流泻。唇角翕动,却半天没挤出一句话来。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只能双臂越收越紧,似要把失而复得的宝贝揉进自己血肉里。

“你别逼自己,今日之事与你无关。”容温能察觉到他情绪怔然,碍于这在人前,并不好过多劝导。左手无意摸到他腰间的皮囊,顺势打岔道,“我好渴,这是酒还是水?”

“是酒。”班第大梦方醒一般,打起精神,扬声吩咐,“取水来。”

察哈尔亲自去了。

班第俯身把容温轻放在银佛的白玉前庭上,扬手无声示意侍卫们都退于石阶之下,灰眸迅速划过容温这一身狼狈。

诚如容温所言,她衣衫上的濡湿痕迹大半来自茶水。

余下的……

零零散散沾染全身裙裳,污了春眠海棠的,是已凝成深红的未干血迹。

烈火一般,时时刻刻在灼疼班第的眼。

月色清朗,给银佛像披了满身的月华轻霜,无数细腻光影映得这白玉前庭,静谧祥和,譬如白昼。与佛像背面昏沉阴冷相较,恍若两个世界。

静坐佛前的年轻姑娘,气度容颜,能与珠玉争辉。那怕一袭狼狈,乌发散乱,亦然风姿从容,婉约动人。

愈是美好,愈是脆弱。

班第终究没敢开口对容温这一日的经历寻根究底。

飞快敛下目中杀意与复杂猜测,替容温把披风裹回去,顺势把人重新搂回怀中。

大手摁上容温依旧酸麻的腿,循住穴道缓缓揉捏、舒活经络。

容温秀眉一拧,“疼……”

脑袋无意往班第怀里钻,披散的乌发因这动作,似天际随意泼洒开的团云。

散着浅淡兰犀香气的乌发与风一同,拂过班第挺直的鼻梁,柔软馨香,把他积攒满腔的肃杀,都浸软了几分。

班第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下巴搁在她发旋,凌厉的眼刀,不自觉中已软了三分,“忍一忍,很快。”

正好,察哈尔端了碗直冒热气的水,风风火火跑回来。

班第单手接过,侧眸令道,“去布置住处。”

如今的归化城,因城外战事,鱼龙混杂。

土默特王府与大长公主府守卫重重,乃是最安全所在。但里面的人,却各怀心思,班第信不过。

所以,他绝不可能再把容温送回土默特王府,只能另寻一处安全住处安置容温。

察哈尔心知肚明班第的思量,领命离去前,满脸诚挚的提醒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台吉,公主既无大碍,那腿麻了就自己站起来活动两圈舒舒血。你这又抱又哄又捏的,花哨!不顶用!”

“噗——”

“咳——”

“哈哈——”

察哈尔这声不低,石阶底下的侍卫们闻言挤眉弄眼,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怪响,一个个憋笑憋得脸通红。

班第怒目瞪视面前已过而立,尚未娶妻的糙汉子。面色青青紫紫,变幻莫测,最终心平气和的赏了他一个字,“去。”

“赶我干啥……”察哈尔两只大手不安的搓了搓,边走边往回探头,“我说错话啦?”

班第忍无可忍,大吼,“快滚!”

“扑哧——”容温由羞涩转为揶揄失笑。

班第被她笑恼了,耳根滚烫,原本替她按腿的双手都不知道往何处放,索性把那碗晾得差不多的水,硬凑到容温唇边,粗声粗气道,“给!”

容温顺势喝了一口,摸索着把碗推到班第面前,笑眯眯道,“喝口水再凶!”

先前她摸他脸时,无意触到过他干得起皮的唇。

她在莲台里憋屈藏身,不好过。

他在外面寻人,想必也不好过。

班第喉结滚动,目不转睛盯着姑娘俏生生的笑脸。

甘甜的温水划过咽喉时,灰眸里的怒气被洗濯得一干二净,比当空的月色还要柔,哪里还凶得起来。摸摸容温的脑袋,把碗递给她,态度已是软了,“自己拿好。”

说罢,一双大手继续落在容温僵麻的腿上。

他虽在男女□□上无甚经验,但好歹是在王帐,随恩恩爱爱的多罗郡王夫妻两长大的。

冥冥之中,他有种强烈直觉。察哈尔而立之年娶不到媳妇除了证明草原姑娘眼不瞎;最为关键还是脑子不好使的缘故。

他傻了才信察哈尔的鬼话。

容温食指摩挲粗瓷碗沿,耳边听着察哈尔率人离开的脚步,越来越远,问道,“侍卫都走了?”

班第随口答道,“还剩半数。”

“哦。”侍卫未曾全部撤走……

可她将要说的话,不宜公然落入外人之耳。

容温蒙在布条下的眼,不安轻眨。

端水碗的左胳膊不经意撞上班第坚实冷硬的甲胄,水碗瞬间倾斜。容温下意识伸出一直握拳缩在袖子里的右手补救,又在伸出手那一刻,飞快缩了回去。

好在班第洞悉敏锐,托了碗底一把,水碗才没泼两人身上。

容温这心还未放下来,下一秒,右胳膊便被一只大掌牢牢擒住,伴着男人一道不容拒绝的厉呵,“不许缩!”

被发现了——

容温面色发僵,“我……”

班第粗暴打断,“右手伸出来,张开!”

随着他这话爆发阴鸷气势,震得容温面露讪讪。

是真的凶。

好汉不吃眼前亏,容温讪讪张开虚握的右拳。

白生生的掌中,到处是深深浅浅的划痕。更为惨不忍睹的是指根与手掌相连处,赫然插着一枚寒光乍然的马鞭纯银尖头,深可入肉。

尖头插进肉里应该有些时间了,几乎不再往外渗血。

伤口血迹擦得还算干净,明显被处理过。

班第乃是习武之人,瞬间便猜透了几分这幅情形。面目扭曲,满是震惊望向仍被布条蒙眼的容温,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自己弄的?”

他这话说得含糊,容温不清楚他问的是伤,还是清理伤口的事。踌躇片刻,一把扯下布条,老实交代。

“我……我用这个划伤了魏昇,跳窗逃出来……”

这玩意虽锋利,能防身。但其用途终究是装到马鞭上的,每一处都尖锐异常,不似刀剑有握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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