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不如盘大佬(32)

作者:舴舟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宫斗 爽文 复仇虐渣 关键字:主角:姝菡 ┃ 配角:后宫瓜众 ┃ 其它:宫斗 本文旧名《滴碎荷声》宫里经年的老人儿都知道,成妃娘娘平时不声不响,是个慈和人,就连亲儿子受封亲王都主动让贤。可是细想想,正是这位明里吃亏的老好人,不仅熬死了先皇后,扳倒了前宠妃,连一向注重制衡之术的圣人都对她言听计从。不过数年的工夫,她就一路从个平平无奇的小宫女做到了后宫独大,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圣人背着手小声BB:朕一代明君,目光如炬,真想不到也TM有看走眼的时候! 点击展开

姝菡便穿着身旁人临时周济的、不合身的绸衣,挺直腰杆掩饰着局促、且激动地看向堂屋里的楠木床榻。

那上头坐着满头银发的太后,屋子里暗,看不清她面容,却直觉是个可亲的长辈。

这一刻,姝菡突然有些怯了,说到底,是给老人家添了麻烦。

太后逆着光,见个宽袍长袖的丫头进来,有着她旧年印象里熟悉的挺拔姿势,亭亭立在门口。

她向她招了招手:“好孩子,走近来给我看看。”声音和煦得如春日里明媚的艳阳。

这话她前几日也说过,在正堂里,赏赐珠花那回。心境却大不相同。

姝菡依言上前,撩起罩衣缓缓跪了下去,用母亲亲身教过的、她所能展现的,最美好的仪态。

“菡儿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松龄柏寿、福泽千秋。”

入宫以来,她几乎每日都要跪人,还是头一遭这么虔诚。

太后多年没有听过普渡寺泓一大和尚批的这段评词,隔了年头再闻,连说了三个好字,又亲手将姝菡拉起。

姝菡不敢立得更高,只由太后拉着手半蹲在她身侧。

太后看不过,赏了她个蒲团坐着回话。

“好孩子,先告诉老祖宗,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又是如何冒名进得宮?”

姝菡就着蒲团,依在楠木榻太后的脚边,定了定心神慢慢的诉来。

先把这几年被岚姨照抚的恩德挑着好话说了一箩筐,再摘去雅珠断发抗命选秀一节,谎称是自己有意进宮。

至于入宫后的事情,自然也是拣了光鲜亮丽的来说,诸如做秀女的姐妹汀兰和阿蘅如何和气;教习的寒姑姑怎样热心帮衬;膳药间的顾嬷嬷和灵芝把自己当做一家人般相待;便是提到长春宫,也不忘夸上一句小六公公仁义,素兰春分姐姐周到……

似乎这宫墙内外,她逢着的,便都是大善之人,没受过一丁点磋磨。

不止伤心困苦的事不提,就连九贝勒和安亲王那两起悬案,也一并咽进肚里。

唯恐再给老祖宗添了烦恼,无形中裹乱。

太后透过蜷在脚边的人儿,似乎又见着了昔日里那个要强的孩子,虽少了些被她惯出来的轩昂气度,却是一样的招人疼。

听着她不急不躁地讲,太后便依着旧时习惯去抚她头顶的毛旋儿。

总有半个多时辰,屋子里已一片黑,故事讲完,短暂寂静。

太后没有叫人掌灯的意思,似乎那光亮一起,屋子里平宁馨和的光景便会像幻影般消散。

宮嬷嬷看看天色,敲响菱花槅的门板。

她进门时,姝菡正将头半枕在太后的膝上,太后满布皱纹的手掌自然地抚着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说不尽的慈爱,是副寻常人家共享天伦的样子。

于这深宫大内却是难见的一景。

“老奴僭越了,知道主子和这孩子亲近,可今日天色已晚,总要等人归置齐整了再到您近前伺候,况且,这孩子来的急,怕是还空着肚子。”

太后晚上寻常不进膳,听宮嬷嬷提醒,方后知后觉:“是我老婆子糊涂了。传我的令,让御膳房备了酒席来,等吃饱喝足了,今夜就跟着老祖宗去主屋住。”后面却是朝着姝菡说的。

姝菡赶忙跪直了:“奴婢知道老祖宗疼我,可奴婢不能仗着您的宠逾越,况且,奴婢今日才第一日伺候,就要惊动御膳房夜里动灶,且要劳烦嬷嬷和姐妹们为我操持,奴婢心中难安。”

宮嬷嬷也忙劝:“主子心疼这丫头何必急在这一时,您成日里诵经,不是老教导老奴凡事不可太近,要讲究个细水长流?怎么到了这会儿,您自个儿反倒忘了?”

太后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佯作气的哼哼两声,却自己忍不住破了功。

“今日我高兴,便都听你们的。”

002

转日,后宫里私下传递的小道消息里,便新添了一条:寿康宮新去了一名叫做菡儿的抄经侍女,听说在太后娘娘跟前十分得宠,她不仅破例得了二等的出身,还直接住进了寿康宮主屋后面空置多年的罩房。

晚些,便有人扒出这宮女的来历,真真十分传奇,竟是一路从秀女到医女,再晋身到长春宫的末等宫女,如今摇身一变直接去了寿康宮抄经。

有人羡慕这人在太后身边当差实是体面,也有人嘲笑她弄巧成拙弄不清谁掌着后宫实权。

姝菡被太后护在寿康宫的院墙里,偶尔也能听见院子里的姐妹闲磕牙,只一笑置之。

流言这东西,你越是想要澄清,想要压制,便越是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何况,她这点“风光”在这偌大皇城的惊涛骇浪里,连个水花都算不上。

果然,过得几日,冷饭无人愿炒。宫墙内传递的热议话题,转而变作这个月被抬往各个皇子府邸的人选,身后又暗藏了多少故事。

姝菡于此事并不上心,奈何耳边风闻的多了,哪怕是只言片语几经拼凑,也渐渐融成了完整脉络。

其中和她算是有些交集的,便有三个人。

其一是咸福宮的蔡佳·银琦,也就是姝菡做秀女时同屋里最东墙住着的那人,被淑妃娘娘送去了哲郡王府,说辞是伺候孕中的郡王妃。说这话的人,眉眼间带着暧昧不明,生怕别人不谙其中真意。

其二,长春宮的末等宫女宝济·云若,于日前被赐给即将到宮外开府的九贝勒,因他大婚在即,云若便以侍女身份先“近身服侍”,日后的封诰想来要等未来嫡福晋进门才可期。

而最后一个,也是长春宫里的。几经验证,姝菡方确定说的是先头遭贬的宫女素玉,此番给安亲王做了“格格”,且是被安亲王妃亲自接走的。

这个结果倒是让姝菡有些没想到,不过很快也抛却脑后。

因这事,倒让她再次想起安亲王那日对自己说的狠话,真想只当耳旁风。

说到底,安亲王想要拿捏她,一是用索多木的擢升做饵,二便是以势压人,倒激起她三分泥人土脾气。

姝菡也知这样不妥,但在太后的羽翼保护下心也长野了,于是不自觉反感那位爷大权在握生死予夺的做派。

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何其荒唐可笑。

无论她想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那里。

正应了安亲王所说,太后地位再尊崇,也有护不得她的那天。

他若想取她小命,好比碾死只蝼蚁。

偏他没有动手,不动手也就算了,似乎还有意将她归入麾下。

如果放在入宫前,姝菡对于这样专横自大的安排定然嗤之以鼻,可是如今,心里另一个声音却告诉她:只有仰仗着他,才有一线希望拉白家下马。

带着这样矛盾的心境,姝菡踏踏实实在寿康宫的院墙里扎下了根。

起初因着太后娘娘的另眼相待,同殿的宫女多少对她带着或是防备或是观望的态度。等过得十天半月,众人发现她除了每日给太后主子抄经,偶尔听她老人家讲古,是个话不多且好相处的主儿。

渐渐的,也有人率先伸出了橄榄枝。

从一份点心,一个荷包开始,慢慢变作找她学字,又或是邀她参加宫女间的小聚。

她既不拒绝,也不热络,倒让旁人生出个平易近人的结论。

除了以上,她便把大部分时间用于看书临贴。

太后看姝菡自来了寿康宫,便没出过院子,活得和她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子差不离,便有意让她出去松泛松泛,免得小小年纪拘坏了性子。

这一日,敬嫔为贺八福晋镝子满月,特意请了恩典,在宝华殿内办了场宴。太后娘娘作为曾祖辈的老祖宗,自然要送了赏去。

这一遭,太后便遣了姝菡出门。因怕她迷路,又叫了粗使的铃儿同往。

姝菡之前也有机会外出,皆被她找借口拒了:一是心有杂念想借着抄经静下心来想想往后,再则,也怕出门撞见不该见的人。

这一回,却不好推。

汀兰听说自己又换了主子伺候,已经先后托人捎来两封信,外带两朵宫花。

姝菡回信已经写了厚厚一沓,却没想好能找了谁托,关键是还想给汀兰带去几本自己备下的字帖,再捎带上几只新得的云毫笔。

东西算不得贵重,但不好假手他人。

于是,在寿康宫躲了这些时日,姝菡终于还是带着铃儿出了门,主子的赏让铃儿端着,给汀兰的回信和还礼只装了个包袱拎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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