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为何笑成那样+番外(47)
叫不醒的何止是装睡的人,还有铁了心要与世长辞之人。
上官瑜的一生太过平顺,众人追捧呵护下,举国之力的滋养下,把她养成了一块上好的璞玉,同时也是一块易碎的玉。
而今,丈夫的逝世、背叛,亲兄的毫不顾忌、逼迫,终究让她这块璞玉跌落于地,粉身碎骨。
上官珩在寒江堂里处理完公务就回到了闲漫堂。
顾舒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就坐起了身,朝门口望着。
“阿珩!你怎么才回来啊!不是说就一会儿吗?”
上官珩闻声加快步伐,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
“不是让你睡一觉吗,怎这么不听话?”
顾舒容则搂着他的肩膀靠了上去。
忍不住用用鼻尖在他脖颈上蹭了蹭。
她如今只要片刻离了他,心里就慌乱的很。
上官珩觉得脖颈之间酥痒的很,身下也硬挺起来,赶忙将她从脖颈间拽了下来。
“不许勾引我!你如今怀着身孕,这火烧起来,你又不能给我灭。”
“我偏蹭!我偏蹭!哼!”
说着又往他身上蹭去。
她这才一会儿就想他想的不行,他倒好把自己往外推。
“嘶——”
“顾舒容,你给爷起开!听见没有!爷……爷快忍不住了!”
这小妖精直挑逗得他身上燥热得很,他只得假装阴着脸,把顾舒容拽开。
顾舒容苦着小脸。
“阿珩,你轻点应该也没事吧……咱们都这么久没见了……”
“胡闹!”
这句倒真挑起了上官珩的气性,冷脸呵了一句。
顾舒容见他真的动了气,这才撇撇嘴,气呼呼地揽着被子背朝他躺下。
上官珩只得凑近哄着。
“你这才动了胎气,还想折腾。你乖些,好不好?”
“哼!”
“你这要是真挑起了我的火,你又不许我去找别人,我要是憋坏了,你这可就是谋杀亲夫啊!”
顾舒容听到这句倒是猛地转过身来,恶狠狠的说道。
“阿珩要是敢找别人试试!我就让阿珩以后当太监!”
“嘶,最近这夫纲不振啊!”
说着就想要挠顾舒容痒痒。
顾舒容急忙往床里头缩去。
眼见魔掌即将伸来,她灵机一动。
捂起了肚子。
“怎么了?是不是碰着你肚子了?”
上官珩委实吓了一跳。
“没……。没有……噗……”
顾舒容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啊,你敢骗爷!”
说着又要将魔爪伸向顾舒容。
顾舒容这次倒也不躲。
只抚着肚子挑衅地看着他。
上官珩无计可施,只能败下阵来。
点着她的小脑袋恶狠狠地训着。
“你等着!等孩子生下来,爷再收拾你!”
顾舒容才不信呢。
在上官珩这里,延缓执行就等于无罪释放。
乖宝宝啊,你可真是娘亲的护身符。
玩闹了一番,顾舒容纠结再三,还是提了起来。
“阿珩,陆岑的母亲……我想去看看她……我想当面给她道个歉……”
“不行!”
上官珩一时着急,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方才有人来告诉他,陆岑的母亲自尽了。
而昭宁公主也自尽了。
她若是知道了,又该动胎气了。
顾舒容见他态度强硬,一时也不敢再提。
如今陆岑的尸首在公主府,她连祭拜也不能。去看看他的母亲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上官珩眼见她又要哭了,只得撒谎,用了缓兵之计。
“我是担心你。这景颐可说了,你这是次是十足十地动了胎气,万不可再有任何闪失了。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顾舒容见他不肯松口,也只得点了点头。
连莹急匆匆跑进坤德宫,到了皇后面前直直跪到地上。
皇后见此状顿觉不妙。
“娘娘……”
“快说啊!”
“娘娘,方才陛下下旨,魏侯下毒谋逆弑君,证据确凿,被判了枭首,男丁皆株连,女子入贱籍啊!娘娘……魏家倒了!”
皇后顿觉昏天黑地,她担心的事终究是来了,那她的玦儿怎么办?离了魏侯他就是别人砧板上的肉!
“娘娘,还有一事……娘娘千万要撑住……”
“还有什么?”
“昭宁公主……自尽了!”
皇后这次是真没撑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稷王府中稷王上官玦举着酒壶仰着头朝口中直直灌去,饮空一壶就砸向地上。现下已是碎瓷满地。
他此时神智已然不清,可那些痛楚却仍然真切。
他亲手将那些罪证找给皇帝,弃掉魏侯保下自己。他的亲妹妹也是他逼死的。
他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
魏侯长久以来追随在他身边,虽然他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考虑,可每每他彷徨无措时,魏侯就会给他出谋划策。他急躁冒进时,魏侯就在旁提醒示警,虽然他总是不听话。
比起皇帝,他心中与魏侯更亲近些。
甚至悄悄地在心里把他当作了父亲,当作了师长。
可是身为争储的皇子,他从小就知道要狠辣绝情,利益为重。这些他的母后教过,他的父皇教过,甚至……魏侯也教了不少。
所以即使他心中有对魏侯的依恋,即使他知道自己的亲妹妹视陆岑为命,他也必须逼着自己挥斧落刀,不念情义。
可刀落的再快,人都是会痛的,会流血,会愧疚,会难以割舍。
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他醉是醉了,可伤还在。
“殿下,王妃娘娘在门外跪着。说是要见殿下。”一名丫鬟进屋通禀。
按照大端朝的规矩。母家株连,是不祸及出嫁之女的,但其实往往夫家都会将罪臣之女休弃,防止受到牵连。被休弃的女子失了夫家,又没了母家,最后也不过是自尽这一条路罢了。
这看似的恩赐宽容,也是另一种残忍逼迫。
稷王听到通禀,怒火中烧。
她来干什么!
是来替她魏家求情的么!
她以为他想这样么!
他已经宽容之至,没有将她休弃,她还想怎样!
如今看来她眼里只怕也只有魏家,没有王府,更没有他!
“不见!让她滚回去!”
“是。”
那丫鬟只得应声退下。
“慢着!”
稷王又叫住了她。
他摇摇晃晃从小几旁走到书案后,哪起纸笔挥洒起来,而后将那纸休书扔给了那个丫鬟。
“带给她!”
那丫鬟从地上捡起一看,是休书。
“殿下三思啊!”
她磕头替王妃求情。
这往日里稷王妃魏桐依对下人极为宽厚,多有恩惠。底下人没有比感念她的恩德的。此刻她落难,这些奴才们并不没有像后院那些侧妃侍妾一样落井下石。
“滚出去!”
稷王将手中笔掷向那丫鬟,她这才无奈地出去了。
魏桐依此时只着一身素白中衣。
双足赤luo,珠钗尽卸,跪在草席之上。
剥衣去履,乃是待罪之态。
那丫鬟将那张休书恭恭敬敬地呈给魏桐依。
“娘娘,殿下如今醉着,只是一时之气,殿下不会这样对娘娘的,娘娘不如等殿下醒来再来求。”
门外的小厮丫鬟见此情状,无不替魏桐依惋惜难过。
“不必了,倒是连累你进去一趟。”
她轻轻笑了笑,艰难地站起了身,赤足朝外走去。
闲漫堂内,顾舒容早已听说了这魏侯的事,也有些唏嘘,但到底那些是上官珩的敌人,她自不会去求情可怜。
“阿珩,我听说皇帝将稷王妃押入大理寺审理了。按理来说这出嫁女是不受母家牵连的,如今魏侯已倒,皇帝还要审什么呢?”
“皇帝忌惮魏家已久,此番发作,除掉了魏家,但保下了稷王,他此刻审讯稷王妃其实是想通过稷王妃要到稷王的把柄捏在手里,让稷王日后再不会成为他的威胁。”
“你是说皇帝下一步会对稷王下手?”
“不会。皇帝非但不会对稷王下手,而且还会封他为太子。”
“为什么?”
上官珩方才的话,着实让顾舒容吃了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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