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书香(352)

作者:阿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两情若是久长时,在出将入相,在庙宇高堂点击展开

“延仕怎么样?”平珞问弟弟,“他受伤了?”

“只是昏睡,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祝镕道,“有什么事,要等他醒来再说。”

此时闵老爷终于姗姗来迟,若非是祝家来人了,他还未必露面。

大哥是这家的姑爷,祝镕便不再多嘴,出门来见到韵之,妹妹已然浑身冻僵了,他解下自己的风衣为她裹上,轻声道:“没事,哥来了。”

“我要回家。”韵之说,“哥,你叫他们把我的人放出来,我一起带回去。”

祝镕问:“都不见了?”

平理上前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他从进门到现在,没见过自家的下人,虽然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可韵之的确是伤了人。

眼下不是追究弟弟和妹妹半夜翻墙的时候,祝镕一心只想护着韵之,见大哥从门里出来,说道:“我们先走,约定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韵之问:“我的人呢?”

祝平珞道:“你现在非要他们交出来,显然很尴尬,其实到底怎么了,我们心里都明白。他们不可能杀人灭口,过几日,我们再把人都接回去。”

祝镕问妹妹:“这就走,还是要拿些东西?”

韵之摇头,什么都不要:“我嫌脏。”

她径直往门外走,家仆们不敢再阻拦,平理跟上前,祝镕则待大哥去告辞出来后,问道:“那个被打伤的丫鬟,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平珞道:“我问了,并无性命危险。”

祝镕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们这一走,她还能不能活着。”

平珞立时会意:“你们走吧,我留下。”

一行人离了闵府,先去附近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绯彤接走,而韵之什么话也不说。

直到车马在公爵府外停下,祝镕轻声道:“他是要和那两个丫鬟,行苟且之事?”

韵之咬着唇,避开了哥哥的目光,但沉默已经是答案。

祝镕再道:“他可能服了什么不干净的药,我想你应该明白,他绝不是贪图女色之人。”

韵之神情冷漠:“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我想一个人待着。”

祝镕轻叹:“好,我们下车。”

回到家中,韵之被送去了玉衡轩,她想一个人待着,连祖母也不想见,只有绯彤和奶娘跟过去伺候,其他下人们迅速将屋子烧热乎了,就都退下了。

自然这事已经惊动家里长辈,二夫人赶来,没能见上女儿,又听说儿子留在了闵家,很是不安,抓着祝镕和平理一个劲地问:“到底怎么了?”

三夫人也因儿子牵扯其中,来带平理回去,见二嫂嫂纠缠不休,恼怒地说:“还用问,自然是韵儿被欺负,我若是您,早就冲到那家去,把他们砸个稀烂,哪有功夫在这里费口舌。”

芮嬷嬷和李嫂来劝说,才没吵起来,二夫人捂着脸直哭,三夫人则拉着平理就走了。

初雪赶来,将她家婆婆带回去,听祝镕说丈夫留在了她娘家,虽然惦记着,但也明白不会出大事,反而更担心韵之:“妹妹到底怎么了?”

祝镕道:“眼下还不清楚,约定了明日解释,很晚了,嫂嫂也早些休息。”

待送走家人,祝镕才回到祖母跟前,老太太一脸无奈地看着他:“闵家的人,到底想怎么样?”

祝镕道:“类似的事,开疆也遇到过,他娘不经同意就往他屋子里塞人,恐怕是闵夫人,也给您孙女婿找了几个通房的丫鬟。不同的是,开疆未婚,且慕家伯母总算做的正大光明,但闵延仕他,像是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

“下作的娼.妇。”老太太怒骂,“也不怪她生出个恶毒的女儿,老相爷真是瞎了眼,选进门这样的儿媳。”

祝镕道:“您别动气,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要紧的是韵之和延仕之间,他们彼此能说明白,别的人都无所谓。”

老太太说:“你回去告诉扶意,从我名下的房产里选一处宅子,先派人打理干净,我自有道理。”

正说着话,扶意自己就来了,听罢了事情的原委,亦是唏嘘无奈,祖母则道:“去玉衡轩看看,韵儿不是能自己想明白事的孩子,好好开导她。”

第401章 他真的喜欢我吗?

数盏灯笼引路,将扶意送至玉衡轩,绯彤迎出来,松了口气似的说:“少夫人,您来了。”

这玉衡轩作为学堂后,原本不设置卧房,只是后来收拾了一间屋子供涵之休息,今夜韵之就住在这里。

扶意来到门前,绯彤敲门说:“小姐,少夫人到了。”

里头没有动静,扶意便唤了声:“韵儿,是我。”

可依旧没有回应,扶意虽然担心,但深知韵之不会做傻事,便对绯彤说:“我们等一等,让她好好想想。”

绯彤答应,便要去书房点灯烧炭盆,好请少夫人到那里去等候,扶意隔着门说:“我就在书房,你想见我了,让绯彤叫我。”

自然,屋子里没有回应。

时隔多日再来书房,不论是先生的坐席,还是学生的书桌,俱是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虽然姑娘们去了靖州,平珒也不在家,但这里每日都有人打扫,从未懈怠。

扶意刚坐下,腹中的孩子就有动静,她低头笑道:“将来你也要来这里念书是不是?”

抬头看书房里的一切,回想给弟弟妹妹教书时的光景,扶意感慨万千,难以想象她能如此精彩地度过一年光阴,若眼前的相遇皆说是上天赐予,那接下来,就该由她自己来守护这一切。

香橼送来热茶,担心地问:“咱们要等到几时,不是奴婢不耐烦,是怕您的身体,回头反而成了二小姐的过错。”

扶意说:“不妨事,这里很暖和很安静,刚好,我自己也能静下心来想几件事。”

香橼难过地问:“二姑爷他,真的、真的和丫鬟……”

扶意摇头:“没有的事,二姑爷他不是那样的人。”

“奴婢也这么想,我想二小姐肯定也明白。”香橼说,“但一时半刻,必定想不通吧。”

“你去吧,劝绯彤也烤火取暖,不要在门外等。”扶意说,“韵之不会做傻事的,你们别担心。”

此刻,清秋阁外,祝承乾回到家中,儿子媳妇却一个都不在,听说侄女在闵家又出事了,他很是不耐烦,吩咐下人立刻将三公子叫去兴华堂,怒气冲冲地离开。

待父子相见,祝镕带来了皇帝随手给的几本古籍孤本,放在桌上说:“想必您已经知道了。”

祝承乾长长一叹:“你好糊涂,你该杀了他,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更说好了让项圻死在边境,结果你什么都没做到。”

祝镕问:“王爷和世子,对大齐功在千秋,儿子杀他们,便是千古罪人,难道您要儿子将来,世世代代遭后人唾骂?”

祝承乾恼道:“不是说好了,嫁祸在赞西人身上,谁会知道是你干的?”

祝镕说:“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也许那时候,您不在了,儿子也不在了,却是无辜的子孙来背负这桩罪孽。王爷和世子,是大齐军.魂所在,我杀了他们,便是叛国,一个叛国者,又谈何忠君?”

祝承乾怒道:“你不杀他们,皇帝就要杀你,你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忠君报国,又哪里来的子子孙孙?你这些自以为正义的道理,放在朝廷里,只怕活不过三天,你来跟我讲道理?”

祝镕很冷静,不打算进一步激怒父亲,而是躬身道:“有件事,儿子没有对皇上提起,等着和父亲商量,由父亲做主。”

祝承乾总算消了几分气:“什么事?”

祝镕道:“关于先帝遗诏。”

祝承乾顿时紧张起来:“怎么说?有什么消息。”

“儿子查探到,世子返回纪州调兵时,顺便取走了先帝遗诏,但世子对我猜忌深重,在边境时处处提防,我一直无法找寻得手。”祝镕面不改色地编着谎话,他总不能对父亲说,这消息是从扶意口中得来,再者也要和自己眼下一系列的行动契合上才是。

“当真?”祝承乾老奸巨猾,问道,“你如何知晓那就是先帝遗诏,你亲眼看见了?”

祝镕摇头:“儿子没有亲眼看见,但……”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纸卷,展开铺在桌上,这样小的纸笺,是信鸽传递时才会使用,通常传达紧急之事,更要言简意赅,最好几个字就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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