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萌(15)
白氏看了一眼秦泽,又看了一眼丁荃,眼中浮现几丝不解,但看秦泽一脸坦然,她仿佛明白了什么,沉声道:“亏你母亲对你悉心教导,眼下自己闯了祸,还要我来为你收拾烂摊子!?”
卫旋有些防备的看了一眼秦泽。刚才的情况的确是他慢了半拍,但是他分明看到这个男子接住师妹的时候双臂有力稳稳当当,怎么师妹一到他怀里,就一起撞在了柱子上!?
卫旋对着师父一抱拳:“师父,师妹刚刚从盛京回来,舟车劳顿,今日也是来看师傅的,这位公子还是让我来看吧,我正骨推拿也比师妹学的好一些!”
丁荃眸子一瞪:“你什么时候就比我学得好了!你跟我比过吗!”
卫旋:……
蠢师妹,笨死了!
一旁的秦泽看着她处处不愿服输,又敢作敢当的样子,眼中浮起几丝掩藏不住的笑意,旋即轻咳一声道:“白夫人,方才只是个误会,晚生并没有什么大碍……嘶——”秦泽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丁荃戳了他的手指还没收回去,认真的疑惑着:“你确定你没受伤!?”
正安险些跳起来:你你你你——你太过分了!我家公子为了保护你受伤!你居然戳他!还那么用力的戳!
白氏对卫旋冷冷道:“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卫旋纵然千般不愿,也只好从命。
秦泽被请到了上头的房间,白氏不管不问,大有“你自己闯的祸就自己处理”的架势,坐在一边喝茶。倒是正安,一直警惕的盯着丁荃。
哼!不是他吹得,他们家公子从前在盛京,什么样的追求者没有见过!?
半路横在马车前碰瓷儿的,迎面走着走着衣服就要散了的,上房的跳河的,招数层出不穷,目的只有一个——吸引公子!然后将自己赖上来!
可是公子睿智,从未着过道,看待那些姑娘更是如同看猴戏一般——什么名门贵女,还不是为了一个男人什么招数都做得出来!
哼!瞧不起!
没想到这次遇到了个更狠的!不对自己下手,直接对公子下手了!
正安忧心之处正在于此,这姑娘又是要给公子看病又是要正骨,摸来摸去在所难免了,可、可公子你这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只要你一声令下,正安有一百种羞辱方式让这姑娘连您的衣角都没脸摸啊!
难道真的撞傻了!?
秦泽很规矩的坐在那里,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女子态度就有所不同,仿佛面前的是一位正经的大夫,而他只是看大夫的病人。
丁荃当然也很认真,她没想到自己会撞伤人,心里愧疚的很,偏偏这位公子还是在盛京城见过的,实在是难得的缘分!当日她便对他有不错的眼缘,眼下更是愧疚了。
只见她去了披风,认认真真净手,十分专业认真的摸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松了一口气:“应该是脱臼了,没事的。”
正安立马道:“胡说八道!什么叫脱臼没关系!我们家公子一张字画价值千金,若是手坏了,你赔得起吗!”
秦泽看都不看他,“退下。”
这话让丁荃更不安了,“对不起啊这位公子,我真的不知道会伤到你……”
秦泽温柔一笑,差点没把正安吓傻。
这样柔情似水温和的笑,真的是对着一个姑娘笑的!?
活见鬼了!
“无妨,脱臼本就不是大事。”
丁荃态度更加认真了,她深吸一口气,拖着秦泽的手臂,咔咔两声,顺利正位,而她的利落干净也让秦泽很意外。
她今日的打扮,是个闺阁千金的模样不错,即便是在院中与她那位师兄过招的时候,也未见凌乱之姿,连头上那把光滑玉润的簪子都没有多滑出来半分。英姿飒爽与小家碧玉同时放在她身上,丝毫不违和。
“好些了吗!?”丁荃小心翼翼的问。
秦泽活动了一下,果然好多了,他点点头:“有劳姑娘。”
一旁喝茶的白氏放下茶杯,无情道:“院中那烂摊子,等着我去收拾!?”
丁荃嗖的一下站起来,对着白氏恭恭敬敬一拜:“师父莫气,弟子这就去。”说完,她对着秦泽轻快一眨眼,笑嘻嘻的提着裙子就跑了。
秦泽一怔,心跳莫名的快了一拍。
堂堂前状元郎,前成安侯府长子,于多少千娇百媚间穿行未曾逗留一步,今时今日,竟被一个眨眼……电到了。
正安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心冲上来——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这分明是勾、引啊!
作者有话要说:
秦泽你这样就被勾引了,显得段位很低啊!
秦泽:确认过眼神,是我要的人。
嘤嘤嘤~值此元宵佳节之际~渣笑携手骑马赶来的容公子,正在划船的糙汉子以及高岭之花文艺公子(对,没有秦泽,他暂时被剔出单身狗行列。)向大家贺节~元宵节快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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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医嘱
院子里,丁荃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捡药草。将药草归拢后,细心地吹掉了上面沾染的灰尘,拢在一边,认真做事的样子,被二楼的秦泽悉数收入眼中。
白氏沏了一壶新茶,对秦泽道:“若是想看,不如下去看个够再上来吧。”
秦泽这才有所收敛,关上窗户,走到白氏对面坐下:“方才与夫人说到了蜀州的赋税,继续吧。”
白氏冷笑了一下:“你这心思,不太定。”
秦泽一愣,旋即轻咳一声缓解尴尬。
白氏是过来人,对很多事情都看的通透:“秦公子,我还是那句话,若你真的是来做实事,一改如今蜀州赋税的事情,我欢迎之至,但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请你早些结束高门子弟游历人间的游戏,滚回盛京去。此外,无论你是做还是不做,走还是不走,都与我没有关系,我并不关心。也希望你莫要打扰了小徒的生活。”
秦泽对白氏会说出这番话感到意外,同时也非常的好奇:“夫人,秦泽此次前来,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与令徒相交相识,实属缘分一场,再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即便是晚辈真的对令徒起了倾慕之心,又何来打扰一说!?”
砰!白氏猛地一拍桌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泽是何人!?朝廷大殿之上尚且赶直言不讳下皇帝面子,祖上冒青烟没有当场被斩首,现在又怎么会畏惧直言!?他不为白氏的恫吓所困,对她微微一拜:“晚辈叨扰了,既然夫人没有相助的意思,晚辈也不强求。”说完就要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白氏忍不住叫住他。
“秦公子,我知你是个谈吐不俗,前途无量之人,即便他日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但还是那句话……请你不要打扰小徒的生活。她心思单纯,并不适合你能给的那种生活。”
秦泽并未转身,在原地站了片刻,无声一笑,负着手大步离开。
白氏终于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她沉默了一下,转身下楼去了后院。丁荃已经把药材都收捡好了,见到白氏,一脸求饶乖巧。
白氏沉下气来,不想让自己的疑问变得很奇怪:“你跟今日那个秦公子是旧识?”
丁荃没想到师父忽然问起这一茬,老老实实把相遇的那一次交代清楚了。白氏心中冷笑——秦泽那样的气度做派,岂会是任人欺负的角色?八成是这丫头热心肠作祟,与秦泽相识!
想到这里,白氏郑重道:“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谁!?”
“他是在盛京城刚刚犯了大错的人!被贬至此地!他是个□□烦!你若是不想给你家中惹什么事情,就离他远远地!”
丁荃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本来也跟那人没什么关系啊!
可是师父这般郑重,她只能点头:“徒儿谨记教诲!”
……
另一边,听了秦泽和白氏的对话,连正安都对丁荃那小丫头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她竟然是白氏的徒弟!
当年白氏上阵杀敌的时候,脾气是出了名的坏,军纪严明,号称白无常,又称无常将军!
那个小丫头娇滴滴的,看起来也就会耍两个把式,竟然是她的徒弟!
正安算是秦泽的心腹小厮,来这里安定之后,知道了自家公子的雄图大志,效忠之心也更热烈了,虽然他和白氏想的一样,认为秦泽与丁荃非常不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