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萌(101)
“第一,绑架丁老爷的最大嫌凶——以鲁图为首的山匪。近几日,官服这边也准备和鲁图正面交锋,但我们对他们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所以或许会以议和为前提,先将局面稳下来,至少保证在这段时间之内他们不会乱来。丁老爷是圣上钦赐的‘德商’,还是泗陵商会新人的会首,名声地位都不小,将他抓走,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会惊动到圣上,所以与我们而言会有所顾忌。就你所说,他们这个勒索的方法,更像是一种拖延。”
丁荃的思路也慢慢地清晰了:“你的意思是,山匪绑架了我爹,他们故意说要交赎金,又按着我们不让我们报官,其实是为了将我爹作为他们最后的王牌,一旦和你们谈不拢,还有要挟的牌在手上,但是如果我们报官了,这件事情过早的曝光,他们也拖延不下去,计划等于失败!”
秦泽弯唇一笑,表扬性的摸摸她的头:“说的很对。”
丁荃一击掌:“这就说的通了!他们也太狡猾了!这都考虑到了!”
秦泽:“他们的首领鲁图是亡国鲁国的大将,并非山野出身只会打打杀杀的人物,所以用计划将丁老爷绑走,做的滴水不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丁荃心生畏惧:“如今的山匪都这么有智慧了么!”
秦泽嗤笑:“你以为都和你一样,一根筋!?”
丁荃小脸一沉:“你说我做什么!”
“好好好,不说你,我们继续说山匪。”
丁荃脸一红,也知道自己不精于算计,闷闷道:“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了。如果是这样,爹可能不太好救。”
“未必是这样。”
诶!?丁荃不解的望向秦泽。
秦泽伸出两根指头:“第二种情况,绑架你爹的,并非是鲁图的人。但是他们的目的还是拖延。至于拖延的原因目的,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做一个假设,他们将人绑走,以绑匪的语气来勒索你们,这中途做一些对丁老爷不利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轻松的将罪责推在那些山匪的身上!?左右那些山匪已经是穷凶极恶,不在乎多一条罪名。他们也不会记得自己杀过什么人。正因为我们现在还未与山匪正面对峙,所以绑架者不敢动手,他拖延你们,或许就是在等着官服与山匪正式对战的时机,将丁老爷的性命趁机加进去。”
丁荃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那、那我们岂不是要看着爹被害!”
秦泽笑着摇摇头:“非也。”
丁荃:“你一次说完行不行!”
秦泽很好脾气的说完:“他们或许正是因为知道你们拿不出二十万两白银,即便拿得出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才出此下策,然他们想不到的是,深居简出的三夫人出手便是二十万两,如果时机的节奏是他们计划的关键,三夫人这一手,可以说是打破他们计划的一个关键。”
丁荃:“你的意思是……”
秦泽笑起来:“赶紧将钱准备好,去交赎金。”
第71章 信任
丁荃回到家的时候,剩下的银两也基本上全都兑换完毕。
丁素正在与丁婕商议交赎金的问题。
“他们指定一个丁家的姑娘交赎金,若这个人是府内的人,就一定知道我们四人的身份。”丁婕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那……该谁去交赎金!?”
“自然是我去!”丁荃想也不想的就回答,“我会功夫,关键的时候还能自保,我一定比你们更强的!”
丁婕和丁素对视一眼,似乎并不怎么赞同,丁婕沉声道:“这正是我们考虑的事情,你有功夫不错,可是我们的目的是让爹平平安安的回来,而非去与他们打架。更何况,若是真的不得已动手了,你的功夫岂不是曝光了么,你就不怕二娘晓得!?”
丁婕一席话,将丁荃噎死了。
她的脸红了红,又坚定的摇头:“也不能这样说,我练功本就是为了救急救难,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不能因为怕娘知道了就畏畏缩缩的,那我学功夫还有什么意义!”
“并非是在质疑你学农夫到底有没有意义。”丁素镇定的分析:“你性子单纯也急躁,敌人却狡猾多端,你会功夫不假,但人家是害怕斗武的人吗,就怕你人没救到,反而被别人几句话激的乱了章法,且对方若是知道你会功夫,而你又没有全身而退,到时候你吃的苦头会更多。”
丁素的分析不无道理。
“会功夫的人很多,我们大可以找会功夫的人潜伏跟踪与我们一同前往,没必要让你来冒这个险。”丁婕已经做了决定:“这一次,我去交赎金。”
“不行!”丁素和丁荃几乎是异口同声,丁荃飞快道:“你肯,大娘也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丁素的神情一暗:“是,娘不会让你去的。况且,我曾熟读兵法,既然那些山匪曾是亡国军队,关键时刻我会想办法自保,我去。”
丁荃急了:“二姐你开什么玩笑,你这身子骨,别说交赎金了,我怕你连山都爬不动!我就不同了,万一绑匪将交赎金的地点定在一个很难去的地方,就是为了消耗你们的体力,让你们走进狼窝,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那该怎么办!不管怎么样,这次一定要让我去!”
丁凝双手托腮,谁说话的时候她就盯着谁看,见她们争来争去,她举起手来:“不如你们先争一争,嘿嘿,你们争完了再告诉我结果嘛。”
她一席话,三个姐姐全都望向她。
丁凝警惕的往后一缩:“你、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还小嘛,我怎么能去交赎金呢!”
三个姐姐并未因为她这番话而恼怒,丁婕更是不冷不热道:“没有人要你去。”
丁素索性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去。”
丁荃:“好啊,那就比武!谁赢了谁去!”
丁婕皱眉:“阿荃……”
丁荃心一横,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就这么决定了!你们若是不服,尽管来和我比一比!我比到你们服气为止!”
丁凝眼珠子一转,透出几分狡黠的笑意:“三姐,你刚才说这番话的模样真像一个人。”
丁荃:“诶!?”
丁凝:“秦大人啊,那气派,那神情,那语气,特别像!”
丁荃一蒙,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丁凝是知道自己已经把事情告诉秦泽了。
不等丁荃修理她,丁凝已经表态了:“其实我也觉得这件事情让三姐去合适,大姐,三姐虽然性子冲动,但是会功夫这一点是实实在在的关键,三姐这个秘密,除了我们之外谁也不晓得,怕是那个匪徒也不晓得,那三姐就是一步算漏了的棋,咱们干嘛不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呢!”
丁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阿凝说得对!”
面对丁荃的强硬,丁婕只能陷入沉默,好半天才道:“我再考虑考虑。”
丁素也说:“是啊,现在匪徒还没有给出交赎金的时间和地点,你急什么。”但是她还有更担心的:“我们如今十分的被动,像是被钉了线的木偶,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视线中,他们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要做什么,实在是不妙。”
丁婕叹了一口气:“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丁荃忽然有点想不明白了,夜里,她辗转反侧,索性披衣而起,在房间里面踱了一阵子,紧跟着开始穿衣梳头,跳上房顶,悄悄的出了门。
……
秦泽又收到了贺景源带来的新消息。
贺景源在四方军中担着一个先锋的职位,带着手底下的几个人一直在打探敌情。可是他打探来的无非是敌人可能藏身的大致位置,又或者是打听到的鲁国这位亡国大将从前的带兵作风以及惯用的战术。
看着自家公子冷笑着将对方送来的书信烧掉的正安有点不安:“公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虽然你看这个情敌不顺眼,但是这可是战报啊,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
“长一双手会翻书,长一张嘴会问人,张一双眼会四处瞧的人都能做到,还想让朝廷出口粮养他一家!?做梦。”
正安无语。
不多时,周世昭回来了。
他满头大汗,进来就提着秦泽的茶壶灌了一大口,“娘鸡儿这些王八羔子,想带老子游花园,也不看看老子是吃什么长大的!最后还不是被老子一个个绑在树上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