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镜中玥(31)
‘哪有，阿依你别打趣我，小心我生气’
‘公主，哪能生气。我看就是因为王上，王上这几日，天天来，对公主嘘寒问暖的，你们两个啊现在是浓情蜜意，公主可是对王上有一丝丝的喜欢了’
‘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早上才走，现在还没到晌午，就在想，天怎么还没黑，还没到晚膳的时间呢。他是不是在忙？
‘公主，王上对你那么好。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公主就别再想着那个玉轩了，好好跟着王上，早日诞下王子，才是正理。要是有个人对我这么好啊，我睡觉都要笑醒了。’
‘阿依，别再提他了。我现在，很好。’是的，她很好，因为他对她好。
‘对嘛，公主这样想就对了’
‘对了，阿依，馨嫔那边怎么说’王上同意不打代国了，那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公主，馨嫔没说什么’阿依被突然问起这事，但看琉璃玥现在这么开心，便打算瞒着她，驸马玉轩想要她回去，说什么，她是正统的王室血脉，代国历国是敌人，让琉璃玥回到代国去，不可留在历国。可是公主现在这么幸福，王上都愿意为了她不打代国，对她还百般关心。关键公主现在也很开心，好似对王上也有心意。回代国干嘛去。
‘嗯，那就好。对了，你去看看小厨房，时候不早了，晚膳早些备好，王上等会忙完就过来。再温点桂花酿，天冷喝点酒暖暖身。’
‘是’阿依俯身，意味深长得看了一眼琉璃玥，然后转身走去小厨房。
书房内，就剩琉璃玥一个人在画画。
画中，是冬日里的雪景，景中好似太承殿的院落，梅花边的羊肠小道，有才子佳人相互依偎。琉璃玥正蘸了红色的墨汁，打算点上朵朵梅花。
书房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墨黑色身影走了进来。
琉璃玥画得仔细，还没有来得及抬头，一股熟悉的气味已经来到她的身侧。便知是他来了，最近他好像比较忙，今天都快到晚膳时分了才到。之前下午还有空陪她下下棋。
‘在画什么’
‘冬日雪景’琉璃玥未抬头，娇唇微动，忙着手上点梅花的动作。
炎旭笑眯眯得看着她低头认真作画的模样，乌黑的秀发，□□相间的衣裳是她最喜欢的颜色，细手纤纤，视线也随着她手中的动作，落到了画上。
他刚刚不过是随口问问，画的是雪景，却在看到画中的景色和人物的时候，心间顿生暖意。这不是他跟她吗。
‘好啦’梅花点缀完成。雪花印着红梅，佳人靠着天子。
白雪皑皑，雪花纷纷。
但琉璃玥仔细看着，好像只有景色，总感觉空空的‘好像，少了些什么。’她转念一想，少了题词呢，回头看炎旭，‘王上，不如你来题词。王上？’
‘玥儿你说什么’琉璃玥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手很自然得搂上前面的细腰。
‘在想什么呢，王上快帮玥儿的画题词’在想什么，他在想，如果当时没有将她强留在宫中，让她随玉轩而去，又会怎样。或许，他可以借此名目攻打代国，早早就一统天下了吧。当初，不止玉轩的父亲大将军反对他们私奔，就连代王也不赞成，当时代国岌岌可危，想要跟历国借兵，用一个琉璃玥跟他换二十万兵权，他从未跟她提起，怕她伤心。别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她出卖，可他是真心想要留她在身边。是想当初她要是走了，一统天下可能会更快些吧。知道他灭了代国，她会恨他，可如今这般，心似已经他身上了，他更加怕她会跟代国一起离开。早些怀上孩子吧，这样她或许看在孩子的份上，便不会做出什么伤心的举动。
‘在想你’炎旭从后面抱着琉璃玥，将头埋在琉璃玥的颈间，深吸一口气，闻着她身上的阵阵香味。没有什么浓郁的胭脂俗粉味，隐隐约约似乎闻到了梅花的香味‘什么香，好像是梅花的香味’
琉璃玥给了他一个聪明的回眸‘是梅花香，你看着红色的墨汁，今天清晨，我去太承殿摘了红梅的花瓣，用石头将花瓣捣成汁水，加入了红色的墨汁里头，既然是画红梅怎么能没有点梅花的香味呢’
炎旭笑着看着琉璃玥开心的样子，她总是这样，心灵手巧，又古灵精怪。
画梅花，看梅花，闻梅花。
真是一种别样的风味。
在她小脸上啄了一口，脸上马上变得红彤彤了，他知道她害羞。
他便拿起毛笔，在砚台上蘸墨汁，准备题词。‘想要本王题词，玥儿可想好，提什么？’
‘嗯……王上想个印景的词吧’她也没想好，只觉得画好看。
这可把炎旭难倒了，题词倒是小事，落笔抬笔即可。可如今这琉璃玥甚是矫情，若是提的词不依她，不和她的心意。估计又要闹着让他重新画一幅冬日雪景图。
‘本王记得当时你说过白雪纷纷何所似，那是刘义庆的《咏雪》，不如题这个？’
没想到琉璃玥叉腰嘟起了小嘴，扭头道‘不行，玥儿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这话可是你自己问过的’
‘哼，当时王上形容雪花似柳絮，王上走吧，去柳妃处吧，想必柳妃姐姐看到王上了，定然会很高兴的’说着便拿下他手里的毛笔，推他出去。
‘好好的，这么又扯到柳妃身上了。’
‘哼’她不依不饶。
‘好了，好了，你这吃醋的模样真是令本王开心’能不开心吗，她为他吃醋。
‘什么，你还开心。不对，谁吃你醋，走吧，走吧’琉璃玥指着门口，便要赶人。
‘本王哪里也不去，就在你这儿。人在你这里，心也在你这里。’他一把将生气的琉璃玥搂在怀中。哄到。
他宁愿她对他耍这些小女人的心思，他才有机会哄哄她。换做旁人，他定是不会。
这叫什么，闺房乐趣。
‘真的’她问的很小心，怕是假的，又怕是真的。
‘真的，对天发誓’双眸清澈见底，没有丝毫遮掩和虚假。
‘好了，不生气了’她伸手握住他正准备发誓的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她怕誓言成真，又怕誓言会破灭。他虽然同意了不打代国，但她心中还是觉得不安。他同意，历国的大臣们能同意吗。这几日他忙得都没有时间陪她，想必是很棘手。‘王上，《咏雪》不好，不如题个别的。比如那日你对玥儿说的。’
‘哪句’炎旭不解道，他对她说过许多情话，但每一句都是真心的。
‘就是那句，你在这里对玥儿说的那句’
第40章
太承宫前，红梅树旁，雪花瓣中，那句深深得情话，那句她在雪中等他，他们相依相偎时他说的情话。
他怎么会忘记。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琉璃玥见他没有反应，便抬头看着他，‘王上，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本王跟你说过很多话，确实不记得是那句’他有意逗她。‘不如玥儿亲我一口，本王便能想起来了’
‘算了，玥儿自己题吧，不劳历王殿下的大驾’小气，无赖，她会看不出那故意的吗。看他脸上邪邪的笑容。不就是一句话吗，他不愿意写，她自己也能写。
提笔落字，只肖两字，便有一只温热的大掌裹在她白皙小巧的手上。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动人的声音。‘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玥儿，我怎么会忘记。世上女子千千万万，本王只取你这一瓢清洌之水。玥儿，只要你愿意，本王愿意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我有多爱你。’，握着她的手继续写道。
‘王上说笑了，心都挖出来了，可不就死了嘛。别忘了后面一句，白头不相离。要是王上把心挖出来，那不就跟玥儿分离了吗。玥儿只希望能跟王上一直这样，夫妻举案齐眉，然后一起相守。’
他嗅着她的发香，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可是本王怕是看不到玥儿你白头了。本王大你十多岁，定是本王先走。要是本王先离开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世上，王宫里明争暗斗，要是本王离去，让你为本王殉葬，本王舍不得；可倘若你没有孩子做靠山，这新王登基，后宫妃嫔也改朝换代，你若是以代国公主的身份留在宫中，不知要多辛苦，本王亦是不舍。玥儿，还是多生几个孩子吧。一来可以巩固你后宫的地位，二来也可以替本王多陪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