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歌(6)

作者:东施娘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这是一个言情短篇集 各色人物上演不同的故事点击展开

苏笛沅连忙站起来扑过去,“母亲!”

苏母突然病倒,并且拒绝见苏笛沅,苏笛沅跑去警署,塞钱也没办法见到自己父亲一面,王家是硬要一个人为王符偿命。

苏笛沅走投无路之下,跑去了舒宅。

朱红色的大门,门口两座气派的石狮子像,苏笛沅还未走近舒宅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干嘛的呢,就往这里冲,知道这是哪?”一个下人拦着苏笛沅。

苏笛沅很着急,“这位小哥,你能不能帮我通报下舒九烨。”

那个下人听到这句话,就用很嫌弃的眼神看着她,“找我们少爷,每天找我们家少爷的女人数不胜数。”

苏笛沅急的要哭出来了,“我是真的有急事找你家少爷。”她看到那个下人的表情,咬了咬牙,“我怀了你们少爷的孩子。”

那个下人闻言,竟笑了出来,“你这女娃娃真是不害臊,我家少爷才多大,会搞大你的肚子,你还是快走吧,别在这里骗人了。”他一下就把苏笛沅推开了。

苏笛沅在舒宅外等了一天,她站在石狮子旁边,从白天等到了夜□□临,终于让她看到一点希望,舒家门口停下了一座轿子,苏笛沅定睛一看,轿子下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周身很是气派,她想这个男的一定就是舒家当家舒峰,她咬咬牙,就连忙走了过去,直冲横撞地就跪在了那个男人面前,她抬起头,脸上凄苦的神色一览无遗,“想必您就是舒家当家,我…..我有急事想找舒九烨。”

那个男人挥了挥手,阻止了一旁的下人把苏笛沅拉下去,他好有闲情地端详了她一会,才和颜悦色地说,“这位小姐还是起来说话吧。”说完,还虚扶了苏笛沅一把。

“不知道这位小姐找犬子何事?”

苏笛沅迟疑了一下才开口,“我是苏家女儿苏笛沅,家父因牵涉一起命案而被警署抓走。”

苏笛沅还没说完,就被舒老爷截断,“喔,是王家那个小公子吗?这起案子很棘手呢,令尊现在可还好?呵呵,犬子最近这几天都不在家,可真不巧。”

苏笛沅闻言惊愕地看了舒老爷一眼,舒老爷却是一笑,跨步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舒老爷边走边轻声说了一句,“这小姑娘跟曼华倒有几分相像,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说完自嘲地摇摇头。

曼华是舒九烨的亲母,舒老爷的亡妻。

见天色已黑,苏笛沅只有先回家,明日再来,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家里出了大事。苏父暴病于警署,警署派人通知苏家来领尸,在病床的苏母一气呜呼。

短短几天,苏家竟然只剩苏笛沅一人。

苏笛沅一下子知晓父母先后离去的消息,再加上一日未进食,直接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世界早就换了一副光景。

她发现舒家当家居然坐在她房间的凳子上,而一个陌生的丫鬟正在拧帕子,苏笛沅一醒,舒峰便发现了,声音低沉,“你醒了?”

苏笛沅未说话而先哭,没发出一点声音,眼泪滴滴落在枕头上。

舒老爷摸着自己手上的扳指,“你家的事我已知晓,犬子前晚便已经出国,你跟阿锦朋友一场,我们舒家也应当帮衬的,再……”

他的声音顿了顿,“你肚子的孩子毕竟是舒家的,舒家和王家世代交好,你该见谅。”舒老爷站了起来,缓步走到苏沅笛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家破人亡的可怜少女,“我舒峰愿明媒正娶迎你进府。”

苏笛沅猛地抬眼看着这个自成是舒老爷的人。

“你该知道,你一个姑娘家怀着孕有多难,舒家的种不能流落在外,更何况你双亲的后事也需要料理,你知道该如何选择的。你和我已逝去的夫人模样甚像,这是你的福气。”

“人生若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诗写的真好。”苏笛沅拿剪刀剪下一朵海棠花,舒家阿姆的病拖到现在还不好,听说外面的局势也变化莫测,苏笛沅把花递给旁边伺候的丫鬟,轻声道,“少爷呢?”

“少爷在商铺。”舒家是商户大家,以前舒老爷在的时候,商铺都是舒老爷自己打理,后面舒老爷走了,舒家阿姆便主持了大局,现在舒少爷回来了,也该是他打理了。

“阿姆的病老不好,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去请个西医吧。”

丫鬟立刻变得惶恐起来,“太太,阿姆最讨厌西医了,这……老爷去的时候,阿姆也认为是西医害死了老爷。”

苏笛沅把剪子往梨花桌上一放,“你哪那么多话,去请示少爷吧。”

舒九烨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奶奶的病拖着也不好,李叔,去请西医来,趁奶奶睡着的时候再看病,到时候把西医开的药磨成粉泡成开水给奶奶喝。”

管家李叔领了命令,便立刻下去了。

舒九烨看了站在自己旁边的丫鬟一眼,“你……太太怎么样?”

丫鬟立刻低下头,“回少爷,最近太太食欲减退,其他倒是没什么。”

“你下去吧,好生伺候着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行行重行行(五)

苏笛沅坐在舒家阿姆床边,一旁的丫鬟正端着水盆,苏笛沅正准备拿下舒家阿姆额头上的帕子,手却突然被抓住。

舒家阿姆突然睁开眼,“苏笛沅,你是不是还记着你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房间里的丫鬟们立刻纷纷低下头退了出去。

苏笛沅表情未变,挣脱开舒家阿姆的手。

“苏笛沅,你要知道,你当初进舒家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苏笛沅取下舒家阿姆额头上的帕子。

那天正是个阴雨天,自己已经是怀了四个月,肚子也开始显怀了,舒老爷出门了,她不能到院子里散步,便自己坐在房里绣婴儿穿的小衣服。

突然几个粗使婆子冲了进来,把苏笛沅吓了一大跳,“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出去。”

为首的一个婆子手里还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冷哼一声,“太太最近肚子有点胖,我们特来帮太太。”

苏笛沅闻言就把手里的东西丢了过去,试图从门口逃跑,却立刻被制住了。

“太太你今天就认命吧。”

苏笛沅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药碗,头不停地摇,剧烈地挣扎,肚子里这个孩子已经是她最后的支撑,她那短暂而不能向外界道明的爱情只剩下这个结晶,为了这个孩子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她哭得哀切,她试图用眼泪去说服这些侩子手。

“你们还没有灌药吗?”舒家阿姆的声音飘了过来,“我们舒家从不需要一个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来生下舒家的子孙,哪怕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阿锦的。”

最后呢,苏笛沅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眼泪打湿了鬓发,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道,“阿锦,阿锦......”

那个为首的婆子不屑地看着她,“太太,这药效要一段时间反应,等你反应了再喊我们吧。”

“太太,不好了。”

一个丫鬟急冲冲过来。

苏笛沅看了眼正瞪着自己的舒家阿姆,“什么事这么急冲冲的?”

“少爷被抓起来了。”

苏笛沅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舒家阿姆也猛地咳嗽了起来,她努力想坐起来,“咳咳,阿锦被抓起来,咳咳,谁敢抓舒家子孙。”

舒家阿姆活了一辈子,自从嫁进舒家,她就一直为舒家活着,以舒家为骄傲。

“日军......日军代表把城中大商户当家全部抓了起来,说是要以家产换人。”

舒家阿姆闻言,直接昏了过去。

苏笛沅身体也晃了晃,丫鬟连忙过去扶着。苏笛沅挣开,“这时候别管我,去找李叔,让他清点下财产,少爷,是必须保回来的。”

几天之内,日军便驻扎了整个城,并且出城的道路全部被封锁,百姓人人恐慌,商铺全部关门,街上行人走贩都无几个,偶有人走,也是神情惶恐步履匆匆。

舒家倒了,这个老宅的女人们和下人们便都开始想自己的出路。

舒家阿姆像是终于被这局势惊醒了,又恢复了她那雷霆之风,叫李叔清点财产,把房契地契商铺那边的契书全部拿出来,还把苏笛沅叫了过来,这个强硬了一辈子的女人此时倚在床上,却目光如炬,“苏笛沅,到了如今,我最后能靠的居然只有你,你去把阿锦救回来,我老家我的名下还有财产。”她把手上的镯子褪了下来,“拿这个去,他们不敢不认的,你……只要救出阿锦,舒家就又重起的一日,我这个老婆子是不用跟你们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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