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每天都想和离(20)
可让她失望的事,谢明仪非但不走,反而一副要留下过夜的架势。
“你都记得每月初一、十五要进宫拜见太后,怎么不记得每月初二,十四,必须要圆房的规矩?”
“谁定的规矩?”
“我定的。”
“……”赵泠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板着脸道:“我知道了,你怕我死是么?若是我死了,舅舅定然抄你家,灭你门!”
谢明仪心道:还真是聪明。表面却一字不提。
“舅舅还跟你说了什么?是个男人就解了我的穴道,咱们敞开了说!”
谢明仪道:“解了你的穴道,你又乱打人。”
赵泠都快被气笑了,保证道:“解开吧,我不寻死觅活,我也不打你。”
谢明仪应该是没有好的说辞,当真解开了她的穴道,想了想,正色道:“郡主,皇上命我跟你圆房。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喜欢强迫别人。所以想提前跟郡主串通个口供,这样对你我都好。”
赵泠恍然大悟,蹙眉道:“你求人就是这么个态度?”
谢明仪:“那郡主想如何?”
“去给我倒杯热茶来。”
谢明仪疑惑不解,可还是帮她去倒了。谁曾想赵泠胆大包天,竟然直接将茶往他脸上一泼,冷哼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扯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章前面其实是狗子吓唬吓唬郡主,毕竟郡主打了女配一耳光,狗子觉得不吓唬郡主一下,解不了气。汤就是干干净净的汤,啥也没有。
皇帝后面会上线,实话实说,还是挺宠郡主的。
至于郡主泼狗子的茶,我认为是很烫很烫的。
还有追妻火葬场环节,放心吧,男主追得非常非常辛苦,舒心的情节肯定会安排上的。
白莲花女配完全不是郡主的对手。
第20章 何须你多嘴?
这一夜,谢明仪睡得极不安稳,梦里总是看见年少的赵玉致,不,应该是当年的赵知臣抱膝坐在海棠树底下哭,每次他一过去,人就立马消失不见了。
再醒来时,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屋里黑漆漆的一片,隐隐可听见旁边传来细微的撕咬声,猛然坐起身来,一道黑影就窜了过来,谢明仪一惊,脸上就被猫抓了一下。
动静太大,惊动了赵泠。还被一脚踹到了地上。
赵泠显得特别惊慌失措,连忙下了床,谢明仪寒着冷,手已经伸出去了,可谁曾想赵泠根本不是拉他的。生生同他擦肩而过,把妙妙抱在了怀里,还很生气地说:“谢明仪,你给我滚出去!”
他真的是疯了,竟然以为赵泠会伸手拉他一把。前一次为了套衣服便罢了,这一回竟是为了一只肥猫。
事情恐怕真如沈非离所言,在赵泠心里,自己的地位恐怕还不如一只猫。
赵泠担心宫里要问及两人圆房之事,遂推辞说身体抱恙。阿瑶一大清早地从九王那里回来,一进门就蹙着眉头,左右嗅了嗅,比划着手势说:“屋里这是什么味道?”
赵泠惊了一下,心里暗道阿瑶这个鼻子居然比狗还灵敏。竟一下子就闻出了异样来,谢明仪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墨香,寻常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若是宽衣解带,香气便浓郁些。
说起来也很奇怪,像他这种人厌鬼恨的疯狗,居然还跟个温润书生似的,活像是泡在书卷里长大的。
赵泠抱着猫儿,给它修剪指甲,阿瑶凑上前来,献宝似的取出一个小瓷瓶来,比划道:“郡主,这是九王让我带给你的,听说坚持服用这个,偏头痛就能缓解不少。”
她这个偏头痛是老毛病了,这些年也没少喝药调养身子。可皆是不太见效。昨晚同谢明仪争执,气得血气翻涌,也不知道他手上拿的护心丹从何而来,药效倒是挺好。
表哥的好意自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赵泠把药收下,想了想,又唤了丫鬟进来。
“把床上的枕头,被子,还有褥子全部都拿到外头烧掉。再换套新的过来。”
这小丫鬟不明所以,曲膝行了一礼就抱被子去了,见这被子的面料极好,枕心又是极上等的暖玉,少不得就动了心思,央道:“郡主,这些东西都是簇新的,不妨赏给奴婢们罢?”
赵泠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地逗猫,淡淡道:“谢府每月给你们的例银不够用么?”
小丫鬟一吓,哪里还敢多言,忙不迭地收了东西,抱到院子外头烧了。谢明仪终日公务繁忙,早出晚归的,从衙门回来,原是预备取个文书,忽闻一缕烧焦的气味,待见到火光是从牡丹院里飘出来的,便以为是走水。
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换,急匆匆地带人救火来了。十七、八个护卫提着木桶赶来,就看着个小丫鬟手里拿着个木棍戳那火堆,火星子噼里啪啦四处飞溅。
见有人过来了,立马就要跑,流火上前一步将人拿住,喝问道:“大胆!青天白日地居然公然纵火!”
“大人饶命啊,不是奴婢,不是这样的!”
小丫鬟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全交代了,“是郡主!郡主嫌这被子褥子脏了,要奴婢拿出来烧掉的!”
谢明仪蹙眉,垂眸一瞥烧得就剩半寸被面的褥子,忍不住攥紧了拳头。郡主竟然这般厌恶于他,仅仅是睡在了一张床上,就要把这些东西全部烧掉。
若非他警惕性高,郡主是不是要弑夫了?他脸色极不好,暗暗告诫自己再也不要过问赵泠的事情,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赵泠毫不知情,正在梳妆打扮,准备赴宴去。
纪王爷家的小郡主今个过生辰,贴子老早就送来了,宴请了不少人过去,为的就是图个喜气。若是按辈分来算,纪王爷是她的小舅舅,小郡主便是她的表姐。
晋阳长公主还在世时,同纪王爷走得颇近,赵泠哪有不去的道理。她原本就生得明艳动人,稍微一打扮更是姿色艳妍,为了不喧宾夺主,特意换了身绀青色的裙子,可仍旧美得不可方物。
隽娘自昨夜就不见了踪影,赵泠懒得跟谢明仪打招呼,领着阿瑶就出了府门。她贵为郡主,手里还攥着公主府的令牌,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阻拦她的路。
一路车马奔波,约莫半个时辰马车便停在了一座府邸前,阿瑶一向打扮得像个侍卫,今日也难得穿着曳地撒花长裙,提着裙子蹦了下来,赵泠想拦都拦不住,看着她满脸好奇的样子,也只是无奈地笑了一声。
守门的侍卫见到元嘉郡主来了,赶紧将人请了进去,还派人通传王爷,赵泠人还未至前厅,迎面一道水红色的身影扑了过来。
“阿泠!你怎么才来?可想死我了,父王和母妃一直等着你呢,快跟我进来!”
赵泠笑道:“我来晚了,表姐恕罪。”
纪王爷家的小郡主封号常宁,闺名萧瑜,瑜乃美玉,可谓是纪王爷的掌上明珠。比赵泠虚大了几个月,尚未婚配。
主要是纪王爷膝下儿子众多,可就萧瑜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疼宠着,眼界也高,寻常官员家的嫡子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入得室内,屋里莺莺燕燕坐了一屋,原是热热闹闹地谈天说地,一听丫鬟说是元嘉郡主来了,屋里便渐渐熄了声。萧瑜牵着赵泠的手,往屋里引,满屋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正主位坐着一位貌美妇人,穿着一身绫罗绸缎,发间珠翠玲琅,见萧瑜进来,佯装责怪道:“你啊,今个是你的生辰宴,你一大早的跑哪儿野了?竟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萧瑜笑道:“我可没有撒野,这不是阿泠过来了,我就赶紧迎她去了。”说着,还将赵泠往纪王妃的身侧引。
“也有好些日子未瞧见你了,怎么看起来倒像是瘦了?”
纪王妃同晋阳长公主交好,虽说在赵泠下嫁的事情上,未能帮得上忙,可到底还是疼爱她的,攥着她的手嘘寒问暖。
赵泠眼眶微涩,忽然想起自己的亲娘了。若是晋阳长公主还在世,定然也这般温柔婉约,当下轻声道:“劳舅母挂念了。”
“好孩子,来,快坐下。”纪王妃心疼她小小年纪丧父丧母,难免多疼了些,将人引至身边坐下,另外一面坐着萧瑜。
“元嘉郡主自从成亲之后,越发貌美了,可见谢大人待郡主倒是极好的。郡主现在嫁了个高门,竟连我们这些亲人也不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