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宠记+番外(16)
“奴才送侯爷,”苏安急匆匆地跟了上去,低声喊道:“侯爷,侯爷。”苏安是威远侯府的家生子,当年跟在先皇后身边的,对于威远侯府感情更是不一般。
顾松顿住脚,看了眼苏安,拧眉道:“那姑娘什么身份?”
苏安摇头,“奴才不知,想来高侍卫应该是知道的,可他肯定不会告诉奴才的。”
“他们同房了?”顾松问道。
苏安点点头,“日日同寝,”说着还有些委屈的样子,“王爷都不让奴才伺候了。”
威远侯了然,又有些心疼道:“就这么一个姑娘能伺候什么,赶明儿我再送过来几个好生伺候他。”
苏安嘴角一抽,他可不认为侯爷能送的过来,不过只要能灭灭那个小丫头的威风也是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苏安:你等着!咱家可不是一般人!
阿菁:哦,我知道的,你没有那个的
苏安:......滚!
肃王:嗯?
苏安:.....您说得对
第12章
大雪飘落的时候,宫中的家宴便开始了。
肃王依旧没有上朝,似乎像是忘了这件事一般,每日在府上就看着阿菁识字练字,过得像个闲散王爷。
皇上身边的大总管苏盛也是苏安的亲哥哥,亲自到府上来迎肃王进宫。
外面还纷纷扬扬下着大雪,偶尔掀起的门帘吹进来一阵冷风。
看到肃王出来,苏盛躬身笑道:
“皇上已经在宫中备好了宴席,就等王爷了。”
“嗯”秦嘉煜淡淡地说道,“走吧。”
“是。”苏盛看了眼紧跟在肃王身边的那个女子,微微有些惊讶,单就她身上穿的那件白狐裘,整个大岷估计也不超过三件,这白狐裘是用白狐身上最柔软的那点毛制成的,通身雪白,毛发柔软舒适。
嫣红的毛皮镶在袖口衣缘露出点点花边,手上戴着露指的锦绣手套,头上戴着观音兜,还有风兜帽,当真是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别开眼,在前面引路,苏盛暗道,这一身的装扮怕是按照肃王妃的级别订制的吧,就是不知这肃王的兴趣能有几日了。
门外的马车是宫中特意安排来的,从外面看着就宽敞明亮华丽许多。
等到坐了进去,只有她和肃王时,阿菁才忍不住小声地说道:
“我觉得这个马车不如王府的好。”
虽然外表看着精美华贵,内里却不如肃王府的布局合理,舒适宜人。
秦嘉煜没有说什么,只伸手倒了杯茶给她,“尝尝。”
阿菁接了过来,抿了一口。
“味道如何?”
阿菁咽了咽口水,眨眨眼,“不好喝。”
秦嘉煜笑了出来。
“怎么了?”阿菁不解地看着他,又抿了一口,不好意思地说道:“还可以其实,是我自己”
秦嘉煜抬手打断她的话,“你说的本来就没有错,”说着转着手中的杯子,看向她,“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在王府里面,你明白吗?”
阿菁愣了愣,点点头。
半晌,
偷偷看了眼秦嘉煜,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不会给你丢人的。”她明白王爷的意思,虽然她没见过世面,可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见到什么东西都很好奇的样子。
秦嘉煜抿唇轻笑了一下,长臂一伸,揽过阿菁,靠在他怀里,把玩着她过于纤细的手指,
“没有什么丢人不丢人,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没有谁敢嘲笑我肃王府的人,知道了吗?”
阿菁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想要挪动身子,又怕惹得他不高兴。
“怎么?靠在这里不舒服?”上一秒还带着温度的语气下一秒就冷了下来,“要不要我把你扔下去更舒服,嗯?”
阿菁缩了缩脖子,看向一旁的车窗帘子,“我想看看外面。”
秦嘉煜哼了一声,重重地拧了她一把,才松了手。
阿菁忙靠在一边,掀开帘子看了出去。
虽是傍晚时分,街上人却不见少,人来人往,还有热气腾腾的茶点和包子,看起来很是诱人。
“少爷,别等了,回去吧。”不远处有人对着一位身穿藏青色大衣的男子说道,“您都来了几天了,柳先生估计早就不在京城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侯爷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阿菁闻声看了过去。
魏平苦口婆心地劝着,“少爷,您还是别在这里等了,侯爷都说了,柳先生早就已经走了,您等在这里有什么用,快回去吧。”
沈璋锦却沉了脸,“柳先生不是出了城,怕是遇了难吧。”
魏平无奈,“少爷,柳先生只一个教书先生,又无亲无故的,谁会害他?”
“是啊,”沈璋锦咬了咬牙,“柳先生为人和善,乐善好施,平白无故被奸人捉走,若是我不为他讨回个公道,谁还会管他?”
魏平:“少爷,您这又是,唉,别说了,咱们回府吧。”
“我为什么不能说?肯定是被肃王给捉了去!”沈璋锦看着他,“你说这普天之下,除了肃王那个疯子还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捉走一个人,啊?”
魏平忙捂住他的嘴,吓得快要哭出来似的,“少爷,您可少说两句吧,小的求您了,这话真不能乱讲的!”
阿菁定定地看着,没有说话,马车离得远,根本听不到那边的人在说什么。
可是,
她却能听得到。
“怎么?那边有什么好看的?”耳畔一阵温热,秦嘉煜目光扫过她被风吹起微微裸露的肌肤,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沈璋锦?”说着看向阿菁,“你认识他?”
阿菁摇头,下巴抵在窗沿上,百无聊赖地说道:“他们像是在吵架。”
秦嘉煜挑眉,“你怎么知道是在吵架?”
阿菁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猜的,看着像是在吵架。”
秦嘉煜冷哼一声,拉着她坐了回来,“他是怀恩侯的嫡子沈璋锦,除了会多管闲事,一身的正义之气,别的什么也不会了。”
“怀恩侯啊,”阿菁眨了眨眼,“是不是很厉害?”说着比划了一下,“和之前来的那个威远侯一样吗?”
秦嘉煜嗤笑道:“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有名无实的侯府,不知道还能挺过几年,或许,”看着她的目光别有深意,“过了今年就再也没有怀恩侯府了。”
阿菁顿觉指尖发凉,僵着身子,勉强问道:“那威远侯府呢?那个是不是很厉害?”
秦嘉煜蹙眉道:“那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个侯府罢了,顶了天也只是个侯府,还能越过王府不成?”
“哦。”阿菁默然。
秦嘉煜抬手,抚上她的脸蛋儿,那道原本可怖吓人的疤痕已经淡的只剩下一道粉色痕迹了,娇养了些时日果然有效果。
“你放心,就算天塌了,肃王府也不会倒的,”秦嘉煜的语气越发温柔起来,“所以,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明白吗?”
有那么一瞬间,阿菁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可是,私心里又觉得不会的,如果他真的知道了的话,怎么可能还会这么无动于衷。
所以,
他是不知道的,没错,他不知道。
***
大雪纷飞的宫中,银装素裹,放眼望去,美得如同一幅画。
因着太后前两天生了寒,身子骨弱,皇上便把家宴摆在了太后的寝宫祥和宫,地龙烧得暖暖的。
东边靠墙的地方放了一个景泰蓝掐丝珐琅海棠式香薰炉,那香薰炉也是烧着银炭,银炭中加了一些香草,袅袅倾倾的在宫中蔓延。
景仁帝就坐在靠窗的紫檀木翘头案前,皇后坐在他对面,就着外面的雪光,两人正在对弈。
太后端坐在不远处,捧着热茶,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皇上和皇后也是年少夫妻,感情自然不同,即便是这么多年无所出,也没有失了圣心,这后宫中没人能越得过皇后。
一片祥和宁静中,宫门外传来苏盛的声音,
“肃王殿下到,魏王殿下到,德安公主到。”
景仁帝闻声,笑了出来,“总算来了,再不来朕可又要输了。”
皇后抿唇轻笑,“皇上的心思早就飞到外面去了,哪里还顾得上这棋盘上的落子。”
景仁帝无奈道:“明知道这样,皇后也不知道让朕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