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快穿]红楼虐我千百遍(60)

至于替人关说官司害死了一对小情人之事,算是她的大孽,别的尤二姐、鲍二家的之死甚至贾瑞之死,真不该算是她的罪。这世界真不是谁弱谁就有理,对比王熙凤来说尤二姐儿与鲍二家的是弱者,是她赶尽杀绝,可面对觊觎自己正房位置之人,沈越不觉得王熙凤手段毒辣。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于没有儿子的王熙凤来说,只有让贾琏不和别人生下儿子,才是保住自己位置的最好办法。

可是她有再多的可悯之处,都当不得对黛玉的几次伤害:一次当着众人就说出宝玉与黛玉人物根基、门地、家私都配得上,致使窗户纸被捅破,王夫人与宝钗等人对黛玉越加防备,府里流言日盛,否则不会有宝钗在宝玉与王熙凤受魇初醒时那一大段佛祖很忙的话。

更不能原谅的则是所谓史湘云拿戏子比黛玉之事,世人都觉得史湘云借爽直之名行尖刻之实,却忘了起头的正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少说也有一万个心眼子的琏二奶奶!!

由此事,她再是有多少的好,在沈越眼里也一无是处了。人都是有私心的,沈越心里大方地承认自己有私心,面对贾琏的问话却回得云淡风轻:“尊夫人真是不拘小节。原来听人说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才知闻名不如见面。”

贾琏的脸也如王熙凤一样红胀起来,他在外行走的时日不少,沈越话里的讽刺自然不会听错,心里不自在,面上还得带了笑:“不过是仗着家里长辈疼爱罢了。”

沈越也随他笑:“是极,看得出长辈们疼爱尊夫人还在世兄之上,果然府上宽厚待人。”贾琏更加无话可回。

没等走到大门,贾政的小厮小跑着过来道:“二爷,老爷请沈家少爷到书房说话。”

贾琏听了道:“刚才问过还说老爷不在家,不想这时倒回来了。沈兄弟,请。”说着自己陪了沈越,一路迤逦向一处清幽所在而去。

沈越心下早知,面上却有些惊讶:“先生只写信给了府上的二老爷,并无一书给世伯,敢是世伯挑礼了不成?这也是我见事不周之过,该当向世伯赔礼。”

贾琏不解道:“自是二叔要见你。”

沈越脸上的惊讶更重:“是贾员外郎要见我?怎么我看竟是到正院的样方?难道是贾爵爷与贾员外郎一起见我?”就是不说我早知道贾政一家居了正房。

从和沈越出了荣庆堂,贾琏脸上的红胀去了一层又升起一层,虽已近冬月,竟然比夏日还觉得燥热:“应该只是二叔要见你。你年纪小,离京又早,想来不知我家的事儿,原是老太太一向由着二叔就近孝顺,所以这正房……”

就见身边的小少年脸上现出不明、了然、不屑然后归于平静,还向着自己微躬了下身:“竟是我唐突了,世兄莫怪。”下头只低头走路,不再与贾琏攀谈。

贾琏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本是长子长孙,可府里来了客人自己竟然只能引到没袭爵的二叔面前,袭了几十年爵的父亲估计连知道都不知道。

刚才沈越脸上的不屑收敛得虽极快,贾琏却看得清楚,想想自己在这府里所处位置,哪儿能不知道沈越的不屑所为何来?

与贾政见过礼后,沈越才明白为何原著里为何屡屡提及贾政为人方正,此人好相貌!一张稍圆润的长脸,白净面皮上并无什么皱纹,眉毛较一般男子轻些,却又比女子重些,眼睛不很有神却也算炯炯,并无这个年岁男子常见的油腻之气,怎么看都是一位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

可惜了这幅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的相貌。沈越定定地站着,眼神只在贾政薄厚适宜的唇边打转,等着听这位方正的贾员外郎要说出什么警世之言来。

沈越打量贾政的时候,人家也在打量他。就见眼前立的少年衣裳是青白直缀,腰带上只带了一个荷包一块玉佩,头上戴个小小玉冠,玉倒是上好的羊脂玉,只因雕刻得精细,并不让人觉得奢华。再配上如玉的容貌和挺拔的身姿,莫名让贾政想到陌上人如玉这句话。

“听说你读书尚可,若是在家无事,我族中也有族学,倒可来读书。就是我家里几位相公们,也是有大才的,颇可攀谈增广见识。”贾政很友善地向沈越提出建议。

要是沈任说这话沈越会直接翻个白眼,要是林如海说这话沈越会以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又让他不满意,可说话的是贾政,沈越只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就行了。

“多谢贾员外郎费心。”沈越一脸谦恭地道:“国公府的族学自是人才辈出,能侥幸侪身其间是越的幸事。”沈越已经低下头,不看贾政因自己这两句话有些放光的脸:“只是家中长辈知我顽劣,怕我心性不定,不敢让我到别处附学。”

就连贾琏也不可思议地看了贾政一眼,不知道他这个二叔哪儿来这么大脸,让人家堂堂前大学士现太师曾孙、户部尚书嫡孙到自己十几年不出一个秀才的族学来学习一二。

贾政说那话的时候,还真是看着沈越顺眼,觉得是可扶持的后辈才脱口而出。等听到沈越咬着重音说出“附学”两个字,才发现眼前这个少年,不是那些平日来自己家里求门路要帮扶的傅试或是打秋风的亲戚之流。

人家家里才是书香之家,当年沈信、沈任一门两进士羡煞了京中多少人!

长辈的架子有点端不下去,贾政面上还是淡淡的:“沈尚书所虑甚是。”贾政轻抚自己的胡须:“我也是怕你在外行走得多了,为外物所迷。”接着摆出长辈的架子,神色平常地考校起沈越的功课来。

考问期间,沈越觉得贾代善极有自知之明,临终给贾政求官是最好的选择:此人书记得很牢却读得太迂,一丝变通都不知道,更没有自己的见解。沈越只要略带些自己的见地,就会被这位长篇大套地批上一回。这样的人能过童生试,却一定过不了秋闱。

忍着不耐烦,三五道题之后已经摸清贾政爱听什么答案的沈越,称得上对答如流,很快就让贾政赞许地点头:“不错,果然学得扎实。”想起自己那个还被贾母养在内宅的嫡子,便考校不下去了。

已经让他考出真火的沈越,怎么可能只让自己被人恶心?等贾政找不出什么话来说的时候,他选择性地忽略了贾琏已经告诉过他贾赦并不在正院居住的事实,笑向贾琏道:“刚才那个传话的人不是说贵府老爷要见我吗,敢是有什么耽搁了?还请世兄替我看一眼,若是贾将军忽然有事,越改日再来领训也使得。”

贾政与贾琏的脸上颜色可真好看,沈越不厚道地在心里这样评价,眼睛却真诚地看着贾琏,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贾琏能说什么?说在这个府里被称为老爷的,正是刚刚考校过你学问的人吗?

贾政却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被人当面说出他所行不正,偏没有辩解处,只好向贾琏道:“时候不早,去问问老太太那里是否留饭?”

沈越面上有些失望地向贾政行了个礼:“这倒不必,刚才在老太太房里已经面辞过了。即是府上有事,而贾将军无暇,越先告退,来日再来拜见贾将军。”说着看向贾琏。

贾琏只好向贾政行礼,然后引着沈越走向大门,出了书房院子好几步,贾琏才说了一句:“沈兄弟,你今日所言……”

沈越好脾气地问:“越久离京中,可是有什么不当之言,还请世兄教我。”

教你什么?贾琏心里其实有丝窃喜,别看他平日围在贾政与王夫人前后,在他看来自己是替贾赦守住大房的基业。贾琏心里还是觉得自家老爷才是该居于正堂的,自己才是府里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凭什么人人都要叫贾政老爷,而自己的父亲在府里居然被称为大老爷?今日沈越直接点明,就算贾政脸皮再厚,也不能当没听见吧。

贾琏脸上的表情没逃出沈越的眼睛,不错,眼前这个将来倒可以成为黛玉的助力,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本事降住自己那个傻大胆的婆娘。

“世兄?”沈越做出没有得到贾琏回应,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贾琏被这一声叫得回了神:“哦,啊,沈兄弟明日可有空?今日不能招待沈兄弟,明日我请沈兄弟赔罪。”

沈越用你糊弄我的眼神看了贾琏一眼,成功地让贾琏尴尬地闭了嘴,从老太太到二老爷,只问一句便都放人,竟然没有一个刻意挽留初次登门、还大老远替出嫁的姑母捎了东西的人用饭,自己事后再如何描补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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