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砌应犹在+番外(31)
赵秀笑了,说:“天家尊贵,瑜哥儿又是太子,他家怎么会不同意呢?别是故意拿乔吧”
付少成抬头看了眼赵秀,说:“镇国将军对未来姑爷就一个要求,只能收着他闺女一个,你觉得瑜哥儿行吗?晋国公家的女儿今年十二了,我看跟瑜哥儿挺般配,有时间你叫来看看,要是满意,年前就下旨。”
赵秀想了一下,觉得家世倒也般配,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还是觉得到底不如陆达的女儿。
付景瑜觉得,陆达是父亲的亲信,没有把亲信的女儿许给自己,说白了,还是出于一种不信任,他苦笑了一下,史书上说的对,自古以来,太子才是最难做的职位,而他,要在这个职位上,待很久很久。
承恩殿,付少成从吃完晚饭就觉得胃不太舒服,裴洛洛打发人去请严礼过来,自己则坐在付少成身边,说:“前些日子,我刚生完蛮蛮,你跟我说好好照顾自己,这才多久,就把这话忘了是吧。”
付少成抱着裴洛洛,说:“最近事情太多,以后我注意,还不成吗?”
这当口,严礼进来了,站在门口轻轻地咳了一声,才走进来。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付少成问他。
严礼笑了,说:“本来是要回家的,结果碰见范丞相了,他夫人刚诊出来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跑来谢我,拉着我说了半天的话。好不容易把他打发走了,您就派人来了。”
裴洛洛听了这话,说:“严夫人医术果然了得。”
“也就是凑巧罢了。”严礼说,“皇上您没什么大事,注意按时吃饭就好了,我给您开两剂丸药,吃两天就好了。在北凉落下的老毛病,这病根,是断不了了。”
严礼收拾着药箱,说:“西北苦寒,边关更甚。陆将军怎么没事儿,不就是因为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么。”
一句话,说得裴洛洛心里莫名的有些发酸。
“别胡说了。你不也没什么事吗。”付少成说。
“您这话说的,我不是个大夫么。”严礼白了他一眼,接着说,“明天估计范丞相得跟您絮叨一会儿了,这是现在宫里进不来人了,要是能进来,我估计他能在这儿从刚才说到半夜。”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付少成说道。
“得,我算是明白了,卸磨杀驴就是您这样的。”付少成拎着药箱刚要出门,发现自己把自己给骂进去了,无奈地抓抓头,走了。
裴洛洛笑着目送严礼离开,坐回付少成身边,说:“看来是我对你关心不够。”
付少成笑着捏了捏裴洛洛的鼻子,说:“对,你现在的心思都在蛮蛮身上。”
“没正行。”裴洛洛说。
其实,裴洛洛越疼蛮蛮,就越心疼付少成。一个没了亲娘的庶子,又不得父亲喜欢。她明白了为什么付少成那么喜欢抱着她,他的成长,缺少了太多的拥抱。
付少成把头靠在裴洛洛肩上,没来由的,就觉得心里很暖。有了蛮蛮,这承恩殿,越发得像个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还是不会写情感。
付少成其实就是童年缺爱,裴洛洛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求留言求收藏(*  ̄3)(ε ̄ *)
第27章
有时候,日子一天天过得重复,就会觉得无比漫长,有了小孩子以后,他一天一个变化,就会让人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裴洛洛现在就觉得她的蛮蛮明明前些日子还只是个只会吃了睡睡了吃的小娃娃,现在就已经能在榻上爬得飞快。她拿着拨浪鼓,蹲在边上,一晃一晃地逗蛮蛮。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进来,屋里火盆又多,暖得仿佛春天一样。付少成一进来,就听见蛮蛮的笑声,清脆可爱。
他加快脚步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蛮蛮一把抢过裴洛洛手里的拨浪鼓,一脸得意的表情。看见他进来了,仿佛炫耀似的把手里的拨浪鼓举了起来。
“还是我儿跟我要好,见我来了就想着把手里的玩意给我。”付少成说着抱起蛮蛮,举了几下,蛮蛮更高兴了,咯咯笑个不停。
裴洛洛蹲了太久,腿有些麻,她抚着半夏站了起来,说:“没见过这么好意思的人,往自己脸上贴金。”
付少成抱着蛮蛮坐回榻上,说:“你明明就是吃醋。”
“哼。”裴洛洛瞪了他一眼。
蛮蛮坐在付少成腿上,玩了会儿他的玉带钩,扣了半天什么都没扣下来,觉得没意思,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付少成怀里,就睡着了。
付少成见他睡了,又小心翼翼地晃了晃他,见完全睡熟了,才让乳母抱下去。
“洛洛,过几天除夕宴,你得带着蛮蛮出席了。”付少成说。
裴洛洛听了这话倒是不惊讶,有了蛮蛮,她这个神隐的静妃,也得露面了。
“好。可是蛮蛮太小,不能待太久。”裴洛洛说。
“露个面就行。”付少成说,“又闷又没意思,我也不想多待。”
“这下可把实话说出来。”裴洛洛笑着说。
“就是很没意思。对了,过两天内侍省会把你跟蛮蛮的礼服等一应送来,你试试,不合适的让他们拿去改。”
裴洛洛皱着眉头,说:“沉甸甸的压着一头一脸,想想就累得慌。蛮蛮可怜哦。”
付少成看着洛洛,一身家常衣服,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整个人仿佛出水芙蓉般清雅秀丽,眼角眉梢,却风情万种。他趁着裴洛洛走神,凑上前亲了她脸颊一下。裴洛洛被吓了一跳,推了他一下,娇嗔得说:“讨厌。”
转眼就到了除夕,裴洛洛穿上礼服,又戴上九翟冠,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快被压断了。付少成挂心裴洛洛,让张福英去承恩殿,奉着她去了两仪殿,裴洛洛坐在赵秀下手,身后是鲁妈妈跟半夏,还有乳母抱着蛮蛮。她落座以后,就把蛮蛮从乳母手里接过来,抱到怀里,一边逗他玩,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人。
她周围,皆是国公夫人并命妇,她们,也在悄悄地打量着裴洛洛。陆夫人并范夫人对裴洛洛颇有好感,对视了一下,双方点了点头。剩下的人,几乎就都只是好奇了。
齐国公夫人看裴洛洛一眼,忽然间觉得她今天打的主意可能是错的,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就只能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了。户部侍郎夫人跟礼部侍郎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悄声说了起来。
“这位可就是静妃。说句犯忌讳的,怎么比那位还有范儿。”户部侍郎夫人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不可闻。
礼部侍郎夫人也点点头,说:“而且还真是漂亮。”
宴会过半,教坊司的歌舞也开始了。一曲霓裳羽衣曲之后,掌声雷动。裴洛洛低头看看蛮蛮,见他眼睛开始睁不开了,叫来张福英说了几句,又往往上面看了看付少成。
付少成看见裴洛洛看他,点了点头。赵秀在一边见二人眉眼官司打得火热,不禁捏紧了手里的帕子,一转眼,就看见太子付景瑜在那里与人说话,心情又放松了下来。她的儿子已经是太子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裴洛洛刚想起身带着蛮蛮离开,忽然从下面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臣女听闻静妃娘娘舞艺极高,名冠京城,不知跟这位比起来,谁更胜一筹呢。”
说话的是齐国公庶出的小女儿,沈曼。她站在那儿,一袭鹅黄色的袄裙,显得她犹如春日里刚刚萌出的嫩芽,生机勃勃。脸上带着天真浪漫表情,以及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
裴洛洛笑了,这姑娘有意思。不过可惜,付少成过了今天才刚刚三十一岁,正是壮年,对于这种小姑娘,他不喜欢。若是再晚上十几年,她身上那股清纯懵懂劲儿,没准还能吸引到他。已近暮年的男人,才会喜欢青春洋溢的姑娘,仿佛能从她们身上重新获得青春一般。
齐国公夫人赶忙站起身来,说:小女年岁尚小,不知礼节,说话轻率,请皇帝和静妃娘娘恕罪。”
裴洛洛笑了一下,说:“年岁小就能随便说话。那本宫可得记住了,等回头三皇子会说话了,一定让他去府上骂个够本。”
齐国公夫人想了无数种对付裴洛洛的话,却万万没想到她这么说话。愣了半天,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裴洛洛又笑了一声,说:“本宫今年不过十八岁,还算不得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