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这才起身告退。
竹笙居里,谢元娘昨上没有睡觉,这时有些打瞌睡,猛的睁开了眼睛,待看到放到大眼前的脸,她低呼一声。
下一秒,人已经被抱了过去。
“吓到了?”
“二爷什么时候回来的?”谢元娘还错愕的张着嘴。
顾远眸光温柔,“先到母亲那边换了衣衫用了饭才过来的。”
谢元娘一直点头,“二爷没事了吧?”
顾远把人搂时,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是我让你担心了。”
“没事,是我不好。”谢元娘低下头,她想说二爷可以不这样做,却又说不出违心的话不在乎平妻。
顾远岂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捏了捏她的耳朵,“都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般多的心思,小心生出来的孩子爱哭。”
“才不会,湛哥一定会很乖。”
顾远看着小丫头噘起来的小嘴,移开目光,“好好好,你最了解他。”
手一边放到了上去,肚子里的小家伙似感受到了一般,突然动了一下,顾远身子一僵。
谢元娘却笑出声来,“二爷吓到了?是湛哥调皮,他很受动。”
“他……总这样动吗?咦?这是他的脚吗?”顾远整个人都惊了。
谢元娘顺着他摸的地方摸过去,然后点点头,“是他的脚,掀开衣衫还能看到肚皮上的小脚丫呢。”
“怎么会这样?”
“嬷嬷说了,孩子就是这样的。”谢元娘也难得看到二爷被震惊到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来,“晚上给二爷看。”
说完,脸先热了。
顾远搂着人的手又紧了紧,“晚上我要好好看看。”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有时谢元娘不说话,就听着二爷说着西北的事,看她一脸的羡慕,顾远打趣说有机会带她去那边。
谢元娘的眼睛都亮了。
她其实不喜欢呆在府中,若是能与二爷去外面转转,自然是好事。
说起西北,谢元娘这才有空问起,“圣上那边的气消了?”
“九五之尊,哪里容得别人反抗,日后我就是普通人,小丫头可会嫌弃我?”
谢元娘抿嘴笑,眼里很担心,“二爷不在乎,我更不在乎,原本我看中二爷也不是因为二爷在朝为官。”
“那是看中我的人?”
这人非要刨根问底。
谢元娘迎上他的目光,“信里都写了。”
顾远被她猛然的动作给弄的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他一笑,谢元娘刚鼓起的勇气,就又没了,“二爷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那我要不要一个人在书房里呆一会儿?”
谢元娘想抚额,“二爷,我是真的很担心你。”
“我都知道。”顾远把人抱在怀里,可有些事却不能告诉她,告诉她只会让她陷入危险中,“童氏那边送到了庄子上,这也算是我换来的条件吧。原本这辈子也没想过成家,既然成家了,就要对你这小丫头负责到底,又怎么能辜负一番痴情呢。”
明明是他先说情,她才有情的。
谢元娘又不好反驳,眼前的人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这点先后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这些日子抽空我带你出去走走,听母亲说你极少出去,可有想去的地方?”
谢元娘摇摇头,最后又点点头,“二爷方便出府吗?若是方便便陪我回一趟娘家吧,我母亲那边一直很担心。”
这世体会到了亲情,谢元娘也想好好珍惜,母亲那边若是不见她一面,定是不会放心的。
第564章 笑话
回孔府这日,谢元娘一下马车,就见母亲和砚姐等在外面,谢元娘就要往前走,胳膊被轻轻的拉住,这才记起大着肚子的事。
小舒氏看到姑爷体贴女儿,自是高兴,“好了,快进去吧,你祖母等着呢。”
女儿昨日送了信说回来,小舒氏就像要过节一下,让全府都折腾起来,又是收拾又是准备食团,孔父笑着说过年也没有这么热闹。
顾府出事后,金陵里就一直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结果,如今禁军解封了顾府,可顾次辅的官职丢了,暗下有惋惜的,也有看笑话的。
小舒氏高兴的是姑爷第一日出来,第二日便陪女儿回来,说明心里是极看重女儿的。
众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孔大儒早就坐在上前面了,待两人双双见礼之后,便起身叫了顾远去书房说话。
孔老夫人不满意的瞪了一眼,“这个老东西,像谁欠了他银子似的。”
一边又劝元娘,“不用理会你祖父,他就是死撑面子。”
谢元娘才不在乎,不然也不会把黄虎给拐跑了,她抿嘴笑着点头,孔老夫人也想起了这茬,“那个麻雀怎么样了?”
谢元娘的笑就更憋不住了,“现在已经生了一窝崽子了,祖母若是喜欢,下次我带来两只。”
“哟,也有家室了。”说一只畜生有家室,孔老夫人自己都笑了,“好好好,你们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孔老夫人握着她的手,从脸打量到肚子,“我老了,多大的官看的不重,也明白人这一辈子安安稳稳的比什么都重要,看明白了活的也就能轻松些。”
“祖母,我都明白,二爷原就是为了我才如此,我又岂能看轻他。”何况在谢元娘的眼里,二爷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与官职无关。
孙女能看懂这些,孔老夫人自是高兴,“你这丫头是明白的,这些话也不用我多说。”
小舒氏也高兴,“我就和母亲说了,元娘这点不用人担心,现在就好好养胎,姑爷家中子嗣单薄,你也加把劲。”
谢元娘两世为妇人,说起这个到不害羞,“二爷已经取了名子,是男孩就叫湛哥,是女孩就叫芬姐。芬芳之香,像花一样。”
“湛哥?这个名子不错,不过好像听说谁家孩子也叫这个。”孔老夫人思索了半响,也没有想起来。
还是小舒氏说出来的,“上次惠姐来府上,是不是也说给孩子取名叫湛哥?不会这么巧吧?”
孔老夫人错愕。
便是谢元娘也愣住了,“是真的?”
小舒氏点头,“这个我不能记错,我还记得她特意说起这个。”
砚姐在一旁疑声道,“怎么能取到一起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争一个名子呢。”
谢元娘心下冷笑,可不就是两个取一个名子,谢文惠这是诚心恶心她呢,这一世就抢湛哥的名子,她哪里来的底气。
“元娘,咱们不稀罕一个名子再换一个,不和她争。”小舒氏看女儿脸色不好,立马劝道,“惠姐的心思就不正,日后离着她远点。”
当着婆婆的面,小舒氏也没有说好听的,孔老夫人到没有训斥她,主要是这事确实透着怪异。
要说旁人取一样的名子撞到了也不会多想,偏是惠姐和元娘,孔老夫人没有多问,可也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官司。
换作是平时,谢元娘还真不会争这个,可是湛哥的名子不是普通事,也不是小事,谢元娘不可能退让。
她笑着面母亲面前应下,心里却有别的想法。
待母女三人去小舒氏的院子,路上小舒服才戳她的头,“这事不能让,是我外孙的名子凭什么让给她?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你比她早有身孕,生下来不管男女,名子就叫湛哥。”
再小舒氏看来,这事就是不能让。
之前因为她让着,女儿被人抱走了,这些年她心里的委屈可没有一天减少过,现在孔氏的女儿又过来与她的元娘争,就是为了争这口气,也不能让一步。
谢元娘抿嘴笑,“娘就是不让我争,我也要争,我就没想过让着她。”
砚姐在一旁忍着笑,“母亲刚刚在祖母面前怎么不说?”
“说什么?说了你祖母又要劝来劝去的,她虽不喜欢你姑母,不过还是看重惠姐的,毕竟惠姐会装,面上看着还挺懂事的。”说到这,小舒氏撇撇嘴,“母女三人一个也不招人待见,可惜了鸣哥那孩子。”
“听说姝姐在边关那边也不怎么好,小刘将军往金陵里送了几次的信,每次送了信过来,刘老将军都会去找谢姑父。”砚姐摇头,“听说刘家真打算送妾过去了。”
“随她们闹腾吧。”
谢元娘坏笑道,“也有谢文惠闹心的,听说你小姑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