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节操假嬛传(31)
片刻之后,“噔噔噔噔”的琴声便千回百转地从凉亭那便传了过来,只见沈霉庄满脸姨母笑,信心满满地抚着琴弦,一丝不苟地弹奏着一曲《好孕来》。这首曲子欢快无比,听了让人内心喜庆。
皇帝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了起来:“……好孕来,祝你好孕来;好孕带来了喜和爱……”哼着哼着,湖心便缓缓出现一叶轻舟,像是从天边悠悠划过来一般,那样的不真切。
皇帝被迷住了,睁大眼,问道:“天哪,好美啊,那究竟是哪只野鸡在划船?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
假嬛见自己计划得逞,十分得意,毕竟安零容受宠的话,她也会很高兴的。
沈霉庄的确擅长抚琴,她的双手像长版的芝麻杆一样修长,她的腿像粗版的芝麻杆一样修粗,她的脖子像短版的芝麻杆一样修短,她的手指像纤细版芝麻杆一样修细。皇帝虽看不见霉庄的人,但是却听得到霉庄的琴声,听得如痴如醉。
假山背后,槽贵人心怀鬼胎地看着这一幅暂且还算美丽的画面。
看着看着,槽贵人对身边的婢女说:“我命令你去找人在船上涂油,你都办妥了吧?有没有疏忽些什么?”
“没有,小主,奴婢都办得妥妥儿的!”
“那就好,我甚是欣慰。”说完,槽贵人便又将脸转向湖心,悠然自得地看着即将到来的一场戏。
过了一会儿,湖面上掀起涟漪阵阵,从凉亭的方向飘过来一叶扁舟,船上还站着一个腰若流纨素的女子,那女子徐徐曼舞,如清水出芙蓉一般纯美。
皇帝看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问道:“这不是安答应么?”
假嬛翻了个白眼,“皇上您怎么这么快就认出来了?妾身还想给您一个惊喜呢,真真是气死妾身了。”
皇帝哈哈大笑:“朕是火眼金睛,你能瞒得了朕?”
假嬛嘴角疯狂乱他妈上扬,“是,妾身原也不打算瞒皇上。”嘴上说笑着,假嬛心里却陡然想到:一朝春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静水流深,沧笙踏歌,和此情此景有何差异?但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假嬛对零容的未来还是十分期待的。
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安零容本来跳到一半是要脱衣服的,因为中间有段脱衣舞,需要脱到只剩下草裙,可谁知道零容脱到一半卡住了,衣服兜着头,整得零容什么也看不到。
假嬛一下着急了,像热锅上的蚂蚁,疯狂乱他妈跺脚,道:“哎呀呀,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呀?”
眨眼间,众人只听“扑通”一声,那一叶扁舟还在,上头的人却不在了。
望向水里,安零容扑腾扑腾地打着水花,冷冷的冰水在她脸上胡乱地拍。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假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迅速窜入水中,拼命地游啊游啊,终于游到了安零容的身边。
皇帝愈发着急,连忙吩咐了四个太监跳入湖中,最后终于把假嬛和安零容救了上来。安零容一直躺着吐水,好似一个人肉喷泉。
沈霉庄见状,也顾不得八个月的身孕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假嬛和安零容的面前,尖叫一声:“666!”随后,胎气大动,连连呻唤:“哎哟,哎哟,皇上,妾身,妾身动了胎气了……”
周围顿时一片混乱,皇帝不知所措,连忙吩咐了人:“还不快把沈贵人抬回去!快,快,保不住龙胎,朕用指甲刀剪下你们的人头!”
随后,皇帝又连忙吩咐了太医热实初替沈霉庄诊治。
等到沈霉庄被抬走后,假嬛和安零容便相约醒了过来。安零容浑身湿透了,看上去极具诱惑力,搞得皇帝一时间不知道今晚该宠幸假嬛还是零容。
假嬛醒过来后,连忙推了推安零容,“妹妹,妹妹,你快醒来呀!你可别吓本宫,你要是死了,本宫可付不起这个责任呐……”
安零容被推得受不了,只好站起来,“姐姐,我醒了的,反倒是你睡得像只猪一样,妹妹还以为你死了呢。”
在场的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假嬛,你这是要恶搞零妹妹吗?不过我觉得还是槽贵人心机比较多……
第39章 难道是霉庄害的?
突然,槽贵人从假山后面匆忙转出,先是一愣,随后便冲了过来,关切道:“哎呀,两位妹妹为何都水嫩嫩了!快,快拿热水壶来给两位妹妹暖暖身子。”
皇帝无语,道:“这是夏天,有必要么?”
槽贵人这才反应过来,笑嘻嘻道:“哎呀,你瞧瞧妾身这脑子,一定是豆腐渣做的,竟然忘了现在是夏天呢。”
“哎呀,这些救人的太监可真笨,直接拿石头把这个湖填满,不就能把安妹妹救出来了吗?”假嬛报怨道。
皇帝摇摇头:“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当你溺水时,只要迅速喝光周围的水,就能马上得救。希望下次你能记住。”
假嬛有些生气,反问道:“难道皇上还希望妾身有下次么?”
皇帝摇摇头,连忙赔笑:“朕的嬛嬛当然不会在落水啦,好了好了,今天的戏朕也看过了,朕觉得你们的跳水表演十分好看。”
假嬛无语至极,说道:“妾身不是要给皇上看这个了啦!”
皇帝安慰道:“好好好,没事儿,只要你人好好的,朕看什么都乐意,行了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受伤了没有,赶紧叫个太医来给你瞧瞧。”
假嬛心里气馁得不行,显然今天的计划泡汤了,本来还想帮安零容争宠的,现在看来,反倒是让安零容颜面扫地了。
风乍起,蔌蔌衣巾落枣花,一瓣瓣点缀在两人浸湿的衣襟和袖口上,像点点胭脂一般惊惧着,纷飞在花丛间的柳条亦是枝枝含情。
众人这才发现安零容一直被冷落在一旁,便关心道:“安零容,你有没有事儿呀?”
零容害羞道:“没……没事儿。只是刚才在船上一脚踩滑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在船上涂了油。”
槽贵人忽然看向一旁的草丛,那儿是刚才霉庄经过的地方,只见草丛中静静躺着一个粉绿色小瓷瓶。
众人眼觉奇怪,槽贵人曼步前去拿了过来,拍了拍上面的泥土,道:“不知道这是不是沈贵人刚才落下的?”
安零容双眉紧皱,问道:“这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槽贵人摇摇头,随后解下上面的绳子,轻轻拔出木塞,将里面的东西到了一些在手心,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一齐惊呼:“啊!是灯油!”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错腭!
假嬛失了神一般不敢相信,她摇摇头,抓着皇帝的手臂,道:“不,不,这不可能,肯定是有人陷害霉姐姐,更何况刚才妾身和其他人都没看到这瓶子掉出来,这肯定是在霉姐姐来之前就留下的。”
安零容也说道:“妾,妾身也不相信这会是霉姐姐所为。”
皇帝不语,静静地望向远方,摇摇头,“朕也不相信,今天还是先关心一下嬛嬛吧,千万别有什么差池。”
说完,假嬛便被皇帝抱了起来,假嬛一惊,“皇上,这不合规矩!”皇帝却并不多加理会,一路把她抱回了咸福宫。
湖边,只留下安零容和她的侍婢宝卷,其他人都走了。
安零容眼里充满了仇恨,咬牙切齿道:“碗嫔和沈贵人根本不是真心帮我,她们是想让我彻底失去皇上的喜爱!那船上的油,定是霉姐姐做的手脚无疑了!”
宝卷也是发恨,道:“是啊,奴婢也是这么想的,除此之外,奴婢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了。”
“皇上只关心碗嫔,根本不关心先落水的我!”安零容流着泪,满脸狰狞,心中充满了怒火。
宝卷扶着撑在地上的安零容,此时此刻的零容就像一朵快要凋落的广玉兰,却又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慢慢地,远处的天际线有淡淡的暮色掩映过来,乌鸦一声声地叫唤着,声声入耳。惹得湖面的白鹭都跟着腾飞而起,径直飞向远处的树林。此情此景,衬得零容的面色更加难看。
沈霉庄这边,热实初正在给她把脉。
宫殿里寂静悠然,霉庄伸着右手,温婉含笑,热实初问道:“你怎么老是含笑,像吃了含笑半步癫一样?”
霉庄一副闭月羞花的模样,遮住半边脸颊,“嘤嘤嘤,不要酱紫说人家啦,人家虽说不是黄瓜大闺女,脸面却还是需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