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谣+番外(70)

作者:睡不醒的小甜豆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关键字:主角:李相月,杜仲 ┃ 配角:慎儿 ┃ 其它:一锅乱炖 美丽的姑娘要出嫁,她只嫁能摘下月亮的人。少年,越过山,踏平海,寻不到天上的月亮。”月亮啊,月亮,该怎么摘下来?他垂着头,回到姑娘的身边。看向她莹莹的笑脸,和手心那捧水中的月光,终于明白要寻的月亮在她心上。----------------《寻月谣》杜仲吹了一辈子的寻月谣,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月光。点击展开

从船上出现月贝令的那刻起,李相月便知道倚月楼也被卷入其中。杜仲的担心并无道理,凡是想对付他的或是想进而威胁到襄王的人,皆会将目标对准李相月母女,说句连累不为过。

“我们会当心些,你……也要小心。”李相月柔声道。

正是春风起,哪能不得意。有这句轻声细语,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回庄的路上,杜仲又恢复到手舞足蹈的光景,看样子喝的确实太多。

到了庄口,远远的就看见灯火通明,林奇安正朝着这边望来,见是她的身影,大步跑来。

李相月怀中藏着的银子发烫,她颇为不好意思,今天为着自个儿的事耽误太久,这点儿才回来。

心想林奇安恐是担心她的安危,又惦念着银两,这才急匆匆的跑来。

还没靠近李相月三尺,杜仲身形一侧搁在二人中间,沉下脸。李相月不懂他的心思,盲从怀里取出银两,搁在林奇安手里,让他点点。

却见他摆摆手,喘着气说道:“下午襄王接到消息,云梦谷出了大事,她们没有往南走,而是去了北边。据说投了夷,掌门人也换了个,现在叫青还是红来着……”

李相月脑袋轰的空白一片,好好的云梦谷怎么会投夷?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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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是上午传来的,据说跑死了三匹千里马。襄王听后脸黑了一茬,在房中踱步险些踩穿青石地板,派人出去找了几回杜仲。等他回来,还来不及与李相月谈论此事,就被喊走。眼看一盏茶凉的功夫,两人仍是没谈出什么所以然。

刚从万刃山庄下去,转身就投夷,明摆着打襄王的脸。若是不好生处理,将来怎么在江湖人中立威?但若是要讨个说法,就需得与夷人对上。圣上因为襄王抗夷有功早有忌惮,接连好几次请兵折子都被驳回,为了江湖门派出兵,恐圣上不会答应。

没有兵马,单靠武林人士,不是蜉蝣撼大树,找死么!

李相月盯着远处襄王院内摇曳的灯火,指甲不小心在木椅上咯吱划了一道,声音极其刺耳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从林奇安口中,她已知道事情经过。云梦谷一行,从万刃山庄下去,选了水路回程。未料船没按原定路线南下而是北上,后续内里探子也不得而知,只是前不久洪城突然出现云梦谷踪迹,不仅投了夷还改了掌门,探子立马匆匆的回来传信。

云苓一生最痛恨倚月楼和夷人,面对襄王的优待她愤然离去,又怎会投夷。李相月深知,多半新的掌门是沐青黛,只有她会钻进牛角尖是非不分。

上次在万仞山庄与她交手便觉得邪性,这么些年她的眼神变得愈发阴狠,如同泥沼中探出的手,越陷越深。沐家与倚月楼有仇,她苦心经营就是为了得到掌门位置,学习高深武艺报仇。

每每地位受到威胁,她就会使出狠毒招式。自己与她从小相识,一张床铺长大的都能狠心下毒手,李相月心里已有答案,怕是师徒情在她眼中也不过如此。

思及此处,心仿佛被揪住。师父但凡有反抗之力,便不会让沐青黛做出投夷的荒谬事,这般说来师父境地不容乐观。

“家父不止一次说过,云苓师太高风亮节,品行放在男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出挑。因着一位逆徒,云梦百年声誉毁于朝夕,实在令人愤慨!”林奇安感同身受,快刀门投敌的过往历历在目,现在又出个云梦谷,一时控制不住,直跳起来狠狠跺了两脚。“月姐,你说怎么就有这些不知羞耻之人?国家国家,没有国谈何家!”

李相月无力回答,就怕一开口,接连的叹息止也止不住。一棵树上的叶子都不尽相同,更别说天下熙熙攘攘来来回回的人。有人高瞻远瞩,看得清想的明白,有些人就看得到头顶一片天,哪知悬在最上的镰刀。

他们装作聪明的躲避天上掉下的石子,却没想落进镰刀口子里。石子或许要不了他们的命,镰刀却是实打实的追命鬼,奈何眼界就那么大,晓得疼但不懂死亡更加可怕。

何况此类人往往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幡然醒悟,犟嘴逞强是一绝,真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眼睛一闭就过去了。说直白了些,没什么办法治得了。

李相月仍然沉默着,烛火里她闷的像门窗上一动不动的壁虎。僵硬着身躯,以呆滞缓慢的目光盯着脚尖上,一块没来及擦拭的泥。

在无数次茶盏凉掉又换新的间隙里,烛光逐渐被日头替代,鞋上的泥渍风干裂成好几块,啪啦掉在鞋底下的青石板上。紧闭的屋门终于打开,李相月急切的冲了过去,不管是不是因为又沾上新的污垢。

出来的只有杜仲,一夜疲惫令他看上去老了几岁,胡茬长了出来,眼底青青沉沉的黑了一圈。他做个嘘的手势,让李相月先往后退,自己则帮襄王带上了门。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一直到进了李相月的屋子,将慎儿赶出去又喝了一大口凉茶,他才开口说道:“你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出发去聊城。”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道:“慎儿就不去了,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投夷的不止云梦谷一个,咱们需对付的人太多,危险至极啊!”

“师父怎么样,有她的消息么?”李相月逮着他说话的间隙,忙问道。

杜仲摇头又点头,眼中淌出迷惘回道:“探子未说云苓怎么了,但这个节骨眼上没有消息也许是最好的消息。”

要是云苓真出了大事,一定不会没有风声。现在寂静一片,多半是被人控制,不伤及性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走陆路回去的门派没出大事,走水路的要么投夷要么直接灭门。想不到夷人的手伸的这么长,内陆三条水路占了两条,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这便是他与襄王彻夜长谈的缘故,失了威严在疆土安危上不值一提。如今看来,夷人尚在许多不知道的地方布了暗桩,不将他们一一拔尽,谈何驱夷!

李相月稍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要去收拾,推门时忽然站住,转头问道:“你说这次凶险异常,不让慎儿跟随,为何没有阻拦我去?”

“你是什么性子我能不知?哪怕千方百计阻你过去,我前脚离开山庄,你后头就能悄咪咪的跟上。再说了云梦谷是你师门,探个究竟救出云苓也是你的职责,你想做何必扰你不安?”杜仲觉得她问的有些可笑。

李相月盯着他的双眼,嘴角向上微微翘起,不再多说什么,火急火燎的收拾起行礼。

第二日出发时,才发现原来同行多达百人。投靠襄王的各门各派均派了几位武艺高强者,个个满脸严肃的互相低语。

“娘……”慎儿抱着李相月,她被留在万刃山庄由子衿和雷驰照看,从未分离的二人,此刻心中酸涩难以言表。

襄王说了几句,他有皇命在身无法擅自离开建安,正好也趁着这段日子好好查查渗透入疆土内的夷人。杜仲比昨日又憔悴了点,他全权负责去洪城之事,一晚上仅仅打了个盹。

等一切备好,要出发时,庄门口出现两人。

男子背靠木质轮椅,调皮俏丽的绿衣姑娘缓缓的推动向他们驶来。

林奇安讶异说道:“这不是……这不是那位姑娘!”

李相月正想问他,这两人来历。身旁杜仲先反应过来,拱手说道:“晨间露重,小公子还是不要出来为妙,有什么事让疏竹同雷驰说声便是。”

话倒是恭敬,但身姿站的笔直,星点儿没有行李的模样。傅疏竹见状,鼻子朝天冷哼一声说道:“杜护法,听说大家都要去聊城,怎么无人与小公子知会一声?我们在庄子里真成了人人嫌弃的废物了?”

“疏竹!”小公子将身上的毯子往上提了提,低声呵斥。

“杜护法,洪城的事我有所耳闻,眼下正是需要人力物力的关口。我虽说已是个废人,但还有几个忠仆,我想不如一道去。作为倚月楼的一员,哪有光让护法出力的道理?”他面色白如墙灰,一双眼却格外明亮,话里客气中带着用身份压杜仲一头的意思,擎着一抹笑等他回应。

两人互望的几息,杜仲脑海骤然想到月贝令。倘若真如他所想,小公子是倚月楼的叛徒,将他带在身边不失为一件好事。一来他能好好的盯着小公子,让他不敢大动,二来也是个试探他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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