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鱼羡渊+番外(63)

作者:魏事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灵魂转换 异国奇缘 前世今生 关键字:主角:兰潜,古思 ┃ 配角:霁款,柳兴无,汤礼,承宛,谢薜,千七(辛文狸),兮旷,孟音殷 ┃ 其它:执念难消,爱恨情仇,纠葛救赎 多年后,你若生在中原,家世显贵,门庭深深。父开百年家藏,取一尘封古卷,与你说:“若有爱恨不得,执念难求,可寻古思太子。”问:“为何?”点击展开

“只有你一人醒来?”

“是。”

“咳……”他忍咳一声,“原来如此。”看着仍跪在地的人,“你起来,坐。”

来人面色苍白,无力地爬起身,拖了个圆椅过来靠着。

“霁款,你醒来时是何感受?”

他问来人。

霁款脸色惨淡了几分,声音低哑难辨:“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沉默少许,才道:“……应不只是你,整个堪乌二国的人皆是如此。”

霁款怔忡,面若白纸,“怎么会这样?”

“乌国夜息……她沉睡多年,竟是把现世也给拉进了自己的梦障中。”

“把现世……”霁款脸上一片恍惚。

“人,物,景……现世中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用来造梦。”他目中复杂之色渐浓,“这便是珍稀级么……”

“桥荔大人他……殿下可有成功?”霁款低垂着头,像是累极。

他心头一暗,没答。

终于,成功去到她的梦中。

可他真正清醒却要从梦境中的兮旷来找古思后算起。

古思……

眸色沉黯下来。

梦境里,另有一个古思太子,那不是他,应是夜息自己造的一个梦影。

这个梦影与他有十之八九分像,但终归不是他。

夜息对此梦影十分执着,他初入梦影之身,便遭受梦境的百般抗拒,硬是要把他逼出梦去。可他既见着了夜息,又怎甘心就此离去?

兰潜就是夜息。

不得已之下,他强制施咒留了下来,却并不完整,神思时常游离在外,因夜息欲逼他走的执念从未减少过半分,整个梦境无时不刻在施压,他坚持得十分吃力。

只能让梦中的霁款每日对他道出“瀛河之洲”四字,用以稳固神思。虽收效甚微,却能解危机之局。在他濒临脱梦之际,好歹能为他留下一缕神思,继续借那梦影之身寻找夜息沉睡多年的原因。

他想让夜息醒来,他盼了这许多年,好不容易一朝得入她梦,怎能不牢牢抓住这次机会?纵是从此就那般与她一同永堕梦障亦在所不惜。

他闭上眼,堪国古思,乌国夜息,就该是同生同灭才对。

然而夜息梦障之深,超乎他意料,解决之道更是毫无头绪,遥遥无期。

兰潜数次深陷险境,他既知那不是寻常造梦,自然对堪舆师不能出手一事不太在意,可每每他欲出手相救,她潜意识里的抗拒便会加剧百倍千倍,迫他不得!

像是有意无意要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一门心思赶赴死亡,绝不容他人插手。

他真正清醒的时间太短了,短得他完全没办法去做其他事。

只能尽力稳住她情绪,给她承诺,暗示他才是汀,让她一点点放弃对梦影的执念。他察觉出这股执念应是她流连梦境,迟迟不肯醒来的关键。

可梦影那般像他,那她对梦影的执念就是对他的执念。他既觉欣喜又感难过,喜她竟这般在乎自己,又难过她在乎的不是真正的他。

因那说明,她之所以不肯醒,除却这股执念,另有其他事不能让她释怀,亦或这执念仅仅只是她不能释怀的表象,她在乎的并不是他。

但不论如何,他既然被牵扯进去了,不管她有什么执念还是有什么难以释怀之事,他非要她醒不可!

心里隐隐作痛。

她好不容易信他是汀,对他稍卸心防,稍言心中所想……可她仍是要朝着那条死路前进,倔强执拗地不肯回头。

“我怕一不撑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在怕什么,她在乎梦境里的什么?为什么不敢醒来,又有什么是她怕失去的?

汤礼与承宛之梦,欲成之际却徒生波折。驱梦败而不出,乃因她也是造梦者,故梦不破。

谢薜与辛文狸之梦,她助谢薜入回忆,以至谢薜最后从所有人记忆中消失,彻底于“现世”中死去。第一次入梦失败,是因甲级造梦者根本无法行此事,后来又得以入梦,是因她挤掉了社,自行造梦。

而孟音殷之梦,一开始便生不顺,后梦主身死,死局陡生,呈他非杀她不可之局!

一切的一切,开头或许是好的,到最后总会演变成坏的一面。

她负念如此之重,她死志如此强烈!

她一开始不信她,故逼他杀她,后来她信他,却已难以逃脱必死之局,只能苦撑。

那之后呢?

要他看着她一遍遍身死,梦一遍遍重现?

她怎忍待他如此?

他会救她,但不是在那里,他必须先破了这死局,先从那该死的孟音殷的梦境中出来,只有她好好的,他才能救她。

他以三箭射杀她,她便彻底把他摒弃出梦。

她不要他了,就连那梦影也不要了。

他一个人在这现世中醒来,众人皆睡唯他独醒。

她是要他也来尝尝这么多年来,众人皆醒她独睡的孤寂吗?

而她呢,继续沉沦在梦障中,一层梦一层梦的轮回,再也不回来了?

她不回来,那他去找她好了,不管是几层梦,不管是哪,他也要找到她!

他会陪她一起撑下去,不管在什么地方。

——

秋鸟鸣啼不止,柳树抽新芽,一个小院坐落在溪边的村庄里,一屋两房,贴着院墙搭个草棚,棚下一桌一长凳,几个藤架,盛着干草药材。

柳兴无背着一摞柴火,悠悠然然走向院子,可才一推开院门便惊在原地。

一道身影立在院子里,满身风华让人忽视不得。

白衣浅灰衫,薄纱尖领坎,腰垂紫束带,半臂广袖下一截墨色护腕,长发低束身后,额前玉玦下发丝飘缕,掠过他淡色沉黯的眼。

柳兴无呆立在原地,“古思……太子。”

他静视于柳兴无,“柳先生,许久不见,可无恙否?”

柳兴无回过神来,立即恭身行一大礼,“见过太子殿下。”

……

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柳兴无。

柳兴无先是堪舆师,再是造梦者,后又成失格之人,早已不受堪舆造梦的桎梏,与中原人相差无几,夜息的梦障困不住他。

果然,柳兴无说自己曾有一段时间嗜睡无度,但不久便得以恢复正常,醒来后见堪乌二国人人沉睡,难以生存,便赶赴中原,定居了下来。

柳兴无虽对他的突然造访感到很吃惊,但他说出来意后,柳兴无更是惊得不能自持。

他要柳兴无助他再入夜息之梦。

夜息是造梦者,他是堪舆师,没夜息的带领,他进不去她的梦,尤其是在她摒弃他之后,她潜意识里再不会去拉他入梦。

他只能反向强入她之梦!

这件事,非柳兴无来做不可。

“若柳先生能重掌堪舆之能,便可暂以汀为驱使卫领汀入梦,柳先生若想出梦,再弃堪舆之能即可,至于汀,则以堪舆师身份长留梦中。”

他轻言慢语,以汀名谦称自己,所说之言却叫柳兴无双眼大睁,难以置信。

“殿下……”柳兴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他看着柳兴无。

柳兴无满脸苦涩,“殿下,老夫先后失堪舆之能与造梦之能,皆是不能自控之局面,又如何能轻易再得堪舆之能,殿下这忙,老夫怕是有心也无能为力。”

“不,你可以。”

你已不受堪舆造梦之桎梏,便也莫再为之所累,一切且由心,此心堪舆,便为堪舆,此心造梦,便为造梦。

一番话让柳兴无又惊又疑,心神不定。

夜深,他在柳兴无隔壁的空屋住下,柳兴无犹自独坐在院子里,久久蹙眉深思。

次日,柳兴无早早起来,正拎个水桶在院子里打水净面,忽听马儿长嘶声,马蹄踏踏,远远传至,愈来愈近,直逼他院子而来。

柳兴无暗叹一声,又是何人?

下闩开锁,推门看去。

一年轻男子正牵着一匹马立在不远处,闻声侧过身望来。

窄袖白袍,长剑悬于腰际,长发高束散于身后,清容俊颜,色如白玉。待看到柳兴无,唇边便绽出一笑来,“柳先生,我来接我家公子。”

柳兴无略一皱眉,“你是……”

男子微一拱手,“我是公子身边的仪使卫,霁款。”

说完又朝柳兴无身后行一礼,“殿下。”

柳兴无闻声,不由转头看去,果见汀正朝这儿而来。

汀淡一颔首,转向柳兴无,“柳先生,随汀一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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