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鱼羡渊+番外(24)

作者:魏事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灵魂转换 异国奇缘 前世今生 关键字:主角:兰潜,古思 ┃ 配角:霁款,柳兴无,汤礼,承宛,谢薜,千七(辛文狸),兮旷,孟音殷 ┃ 其它:执念难消,爱恨情仇,纠葛救赎 多年后,你若生在中原,家世显贵,门庭深深。父开百年家藏,取一尘封古卷,与你说:“若有爱恨不得,执念难求,可寻古思太子。”问:“为何?”点击展开

等到人走到近前来,才发现不是。

阿荔站起身,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其他人,便迎上前,关切地问她,“怎么这么早?”

谢薜有些心不在焉,在他原先坐的地方坐下。

看她这副模样,阿荔心想肯定出事了,不然怎么会忘记要避讳与他的距离。

想上前去安慰,又唯恐人看到,索性把草帽压低,在她身前蹲下,低声问她,“阿薜,可是出事了?”

旁人远远看去,只觉得一主一仆,一坐一跪,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异样。

谢薜微微抬眼看他,“阿荔,衽顺王造反了。”

阿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想想又觉得好笑,“衽顺王造反你忧心什么?”

谢薜摇摇头,“不是我,是外祖父,一年前就听说朝中陛下有削蕃的意图,特地派了好些人来打听外祖父的意见,外祖父不同意,可陛下不管,执意削蕃。”

阿荔微微皱眉,“陛下生你外祖父的气了?”

“外祖父倒宁愿陛下对他发火,可是没有……”谢薜的语气中透着凝重,“外祖父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各大蕃王本本分分,几乎没有差错,实在没必要削蕃,这不,才一年,眼看着蕃王一个个倒下,衽顺王坐不住了。可衽顺王造反本是他自己与朝中的恩怨,陛下偏偏怪到外祖父身上,说是外祖父泄露消息,甚至怀疑外祖父早与衽顺王有染,要卸他的官位……”

“为何?”

“因为谢家世代为宗伯,府下门生遍及朝野,到了外祖父这一辈,却迟迟没有退位,如果外祖父煽动倒戈,对衽顺王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陛下分明是忌惮谢家,哪里是外祖父不愿意退位……”谢薜神色低落下来,“若非我是女儿身,外祖父又哪需暮年仍旧如此操劳?”

“阿薜……”阿荔刚要开口说话,远远便传来侍女的呼声,“哎,小姐,您回来了,怎么不通知奴婢一声,奴婢好让膳房准备晚膳啊。”

两人对视一眼,谢薜站起身,阿荔则把那木雕明晃晃地揣在手心里。

“咦?千七,你也在啊?”侍女惊讶地道,视线从他手上的木雕扫过,“小姐吩咐你做木雕么?”

阿荔照例笑了笑,只当默认了。

“走吧,我饿了。”谢薜淡淡出声,便当先迈步朝阁楼走去。

“是,小姐。”侍女连忙跟上去。

阿荔垂下眼,唇角的笑容仿佛从未有过。

——

谢薜猜得丝毫不差,谢府盘根虬结的势力,在官员中极高的呼声,是历代皇帝的心病,不知何时就会爆发。

只是谢薜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随着一场又一场战败的消息从前线传来,夏天刚到来的时候,谢宗伯一次下朝后,被留在了皇宫,美名其曰是小住几日,实则是软禁。

直到朝中打了一场胜仗,暂暂占了上风之后,谢宗伯软禁的地点换成了谢府。

时隔两个多月,谢薜一听闻谢宗伯回归的消息,立马前往大门迎接,不曾想,入眼的便是那厚厚的枷锁与憔悴的形容,又是担忧又是愤怒,甚至急出了眼泪。

谢宗伯只来得及跟她说一句话,“半个月后的下人轮换制度照常进行。”

之后就被推搡着远去,直到入了平时住的院子,官兵在院子外围了一层又一层。

谢薜一听完他那句话,便楞在了原地,好一会儿,像是反应过来,急急朝内院而去了,只是不知为何,泪水止不住地掉,怎么抹也抹不掉。

——

阿荔不能再待在谢府了。

谢府三年一办的奴仆更换制度是两人之间的鸿沟,三年一过,前路渺茫,谢薜和阿荔的爱情该何去何从,就连他们本人都不知道。

阿荔走的那天,是一个太阳盛烈的中午,就像三年前他初来谢府时一样。

谢薜没有送他,不是她不愿,而是她不能,不只是需避嫌,更是因为在这局势紧张的时刻,谢府出不得丝毫差错,主与仆之间的依依不舍,只会让人起疑心。

阿荔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悄悄出现在了谢薜的卧房。

彼时谢薜正坐在床边发呆,脸上犹有泪痕未干,甚是凄凉。

阿荔径直走过去,拥她入怀。

谢薜紧紧回抱他,“阿荔!”

阿荔想笑,却笑不出来,抿了抿唇,抬起谢薜的头,让她直视自己,“答应我,以后不许其他任何人入住我的房间,我走之后,把它锁起来,谁也不能进。”

泪水终于漫出眼眶,谢薜哽咽出声,“我答应你。”

阿荔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即便欲转身离去。

袖子却被拉住,他回头看去,见谢薜满目戚色的看着他,仿佛抓的不是袖子,而是一截救命稻草,声音添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慌乱,“阿荔,我该怎么办?”

他沉默许久,低低喟叹出声,“如果我能,我会回来。”

他没有许诺,没有信誓旦旦的保证,仅仅只是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在他走后,让她大哭出声,只觉心中酸楚难捱,腐蚀出了一个空洞。

第16章 谢薜篇:夫妻花(六)

梦境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告一段落,由于辛谢氏心情起伏过大,一时气血上涌昏厥过去,一行人只好先回到客栈。

不成想,才半日,辛谢氏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急忙扯着她,让她带她回谢府。

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只是坚持要立刻回谢府。

她想,或许还有事情未完,便马不停蹄通知其他三人,一行人又火急火燎赶到谢府。

可才到谢府大门口的街道上,就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辛谢氏的面色一下子灰败下来,仿佛再也忍耐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连忙扶住辛谢氏,不期然对上那双灰暗死寂的眸子,不由得一惊。

“你怎么了,谢府可是出了什么变化?”

饶是她再迟钝,也看得出来,眼前的景象分明不若他们之前离开时的,整条街道人烟俱灭,荒凉异常,就连那谢府气派恢宏的朱红色大门,也布满了斑驳碎纸,隐隐还可看出封条的形状。

尘阶霜匾,竟是一夜之间,大变模样。

“这是城陷那一日……”好一会儿,辛谢氏才稍缓过来,嘴唇颤抖着,“我本以为……”

话语被冲出喉咙的哽咽声硬生生截断,辛谢氏痛苦不堪地捂住头,再开口时,声音苍老而沙哑,“我本以为……”

满目灰沉地扫了一眼面前景色,竟是忽然平静下来,“原先以为能借这梦境好好看一看那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可现下看来……”

“呵……”辛谢氏自嘲地笑,然后渐渐挺直脊背,“衽顺王入城,兵分两路,一路直捣皇宫,一路……被派去清扫各大旧臣府邸。”

她的目光掠过层层屋脊,似看向了遥不可及的深渊,“这个时候,也该到谢府了……我们进去吧。”

——

谢府内里的景象变化不大,只是空旷安静得很,几乎看不见人影,谢薜独自一人跪在前院正中央,大门一推开便能看见的位置。

与十年前相比,此时的谢薜更像深院大宅里严制礼训教导出来的女子。

端眉肃容,不苟言笑,虽生得极好,却不免让人觉得压抑。

奇怪的是,她并不做寻常闺阁女子的打扮,繁髻华裳,而是穿一身样式与道服略仿,却不完全一样的白底滚墨纹的长衫,袖口处特意收窄。

满头青丝被一方墨色的布巾束起,两额侧垂下一缕,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严谨,不复女子的柔色。

年少时所有外放的精致与任性到如今只化为了经时间沉淀而下的端庄矜贵之气。

她就那样一个人静静地跪在那,腰背挺得笔直,目视前方,容色甚是平静,仿佛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毫无畏惧。

谢府的下人早已被打发屏退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来料理谢府的身后事。

她知道,衽顺王派身边最器重的将军来收押旧臣余孽,若有残党也一并清除掉。

谢府离皇宫并不远,就算再慢,也该来了。

谢薜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底一派淡漠。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在乎的了。

这场蕃王与皇帝的角逐,最终以蕃王胜出而落下帷幕。

皇帝不甘做阶下囚,也不甘朝中臣从此做他人走狗,先是以殉葬之名,屠尽朝中凡五品以上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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