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青洲白陆+番外(50)
大理寺卿家则更为凄惨。大理寺卿吴大人生有两女,均在当月出嫁。然而这两女都在送亲途中被歹人劫走,并奸污后杀害。其死状之惨不亚于石尚书之小妾,在此便不详述。
凡此种种手段,令白流金不由得疑心想到一件事:“难道……林中伏击之人,竟是他们?”
石尚书和吴大人见白流金马上就要说出始作俑者的姓名,赶忙连连叩头,额角都磕出血来,口中哀求道:“圣上,臣等可甚么也没查出啊!还请圣上开恩,下旨停止追查此案罢,不然,臣等惟有辞官一途了。”
白流金无奈,无法再强求,只得下旨停止追查此案。
第108章 毒方
与刑部和大理寺一样毫无进展的,是太医院。青月容所中之毒甚为古怪,太医院无一人能指出她所中之毒究竟为何,更无一人能令她的症状稍有缓解。一连近半月,青月容毫无醒转之意。
正当白流金一筹莫展之际,之前曾治好白流易相思之症的陈太医忽然前来求见白流金。
陈太医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启禀圣上,微臣可能知道,摄政王中的是何毒。”“可能?速速说来!”
“摄政王所中之毒,乃诸多毒物合成,此毒极为难解。据微臣所知,此乃后土堂的独家秘方。”
虽说早已料到,但白流金闻言依旧不免一惊,他怀疑地看着陈太医:“既然是后土堂的独家秘方,应该是不外传之秘才对,你是如何得知?”
陈太医道:“不瞒圣上,此毒方恐怕乃臣父所配。”“甚么?!”“微臣幼时,一日一名神秘人闯入微臣家中,将臣父带走,走前和臣父说了几句话,臣父惶恐不已,嘱咐臣母千万莫要抱官。后来……后来臣便再也没有见过臣父,直到两个月后,官府教臣母去认尸……臣父被抛尸荒野。后来微臣年纪稍长,隐约听臣母说,那绑走臣父,逼他配毒药的人是后土堂的人。这方子是臣父家的家传秘方,他们虽杀了臣父,但这方子却已早传至微臣手中。”
白流金道:“后土堂手段狠厉,你揭破了他们的秘密,不怕他们报复?”
陈太医道:“微臣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能够报得杀父之仇,微臣便是身死也在所不惜。”
白流金颌首道:“你既知道那方子,便可对症下药救治摄政王。”陈太医道:“启禀圣上,摄政王所中之毒,只与臣父的方子有七八分相似,微臣推断摄政王中毒是后土堂所为,也是大胆推测。因此微臣推断后土堂当初可能不止找了臣父一位医师,那毒方也是在臣父的方子基础上进行过改良,毒性更为剧烈,且毒素更为复杂难解。因此微臣在臣父方子基础上开出的解毒之方也无法真正对症。”
白流金以手扶额,愁闷不已,陈太医的话没能解决救醒青月容的当务之急,反倒令他更增烦忧。先是因着紫陌惊动了靛衣会,如今又莫名其妙惹上了后土堂,白流金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当白流金如此腹背受敌之际,又给他心上插了一把刀的,是青洲国的来书。
白流金本想尽快医好青月容,在此期间封锁消息,不教青洲国得知。谁想青月容昏迷不醒,时日一久,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消息传到青洲国内,国主青玫华又急又气,大为震怒,虽没有立刻出兵征讨白陆国,却也在国书中对白流金备极谴责。
收到国书后的白流金感到又冤又屈。他自幼经历坎坷,备受欺压,却反倒养成了一副不屈不挠的性子。因此他表面上虽性格温和柔弱,实际上内心却极为坚强。
然而坚韧如白流金,如今竟升起了弃世的念头,他直想一死了之,逃离这令他压抑的人世。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 绝望
且说白流易自青月容昏迷后,一直衣不解带地从旁侍候。青月容昏迷后无法进食,必须时常用盐水沾唇。自从青月容在白陆国境内中了毒箭,白流易便谁也不再相信。每次宫人端上盐水来,白流易都要亲自尝过,确认无毒后,才为青月容涂抹在唇上。青月容的更衣,擦洗,白流易也不假手于人。
白流易每日三餐只是胡乱吃几口,夜间也就是趴在青月容床边睡一两个时辰。
青月容一直躺在景仁宫内。一日晚间,宫人打开寝殿的窗户透气,白流易一抬眼,看见窗外满天星辰。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白流易当初在青洲国,有一年元夕,他和青月容抱着青芷兰一起去看灯。他当时想到自己在白陆国元宵灯会许下的那个愿望,心想自己总算是心愿得偿。如今一番变故,将白流易的心击的粉碎。白流易如今回想起青洲国的那个元夕,心底一酸,不由得淌下泪来。
白流易刚要抬手拭泪,却已有人用帕子为他拭去了泪水。白流易抬眼一看,见是白流金,便低头唤了一声“皇兄。”
白流金挥手示意殿内宫人、内监们退下,殿内就剩下白流金兄弟两人。
白流金叹了口气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别恨朕?”白流易默然不语,这已经算是默认了。
白流金又长叹了口气,说道:“皇后这些天天天哭,朕劝她,她也不理朕。朕给紫陌准备了极为盛大的丧仪,还追封他为鲁王,然而这一切都不能消弭皇后对朕的恨意。”
白流金说到这里忽然哭了起来:“你恨朕,皇后也怨朕,青洲国也发国书来责怪朕,朕究竟做错了甚么,竟至于斯!连朕最亲近的人也怨恨朕!”
白流金呜呜咽咽地哭着,白流易听了也觉难受,不由得又落下泪来。他想开言安慰哥哥,然而他想到,如果青月容此番真的殒命,他与哥哥的嫌隙怕是再难弥合,两人再也无法回到过去那般亲密无间了。想到这里,白流易又闭口不言。
白流金绝望地哭道:“不瞒你说,朕真的想死,朕想过上吊、服毒,朕不想当这个劳什子的皇帝了。朕……朕恨不得自己替鲁国公和摄政王挨那一箭!”
白流易刚想说甚么,忽用余光瞥见床上的青月容手指微动,眼睫也微颤。白流易一个箭步冲到青月容床前,但见青月容双眼逐渐睁开。白流易不由得欣喜地大呼:“月容,你醒啦!”
白流金也冲了过来,快慰地道:“摄政王,你终于醒啦!”
白流易喜极而泣,青月容见状,用虚弱的声音道:“易儿,别哭……”她想用手替白流易拭去泪水,然而臂膊与手腕全使不上力气,根本无法抬起手来。
白流易赶忙用手背自己拭去泪水,说道:“易儿不哭,月容醒了易儿就不哭了。”
白流金迟疑了一阵方才道:“据太医说,摄政王中的毒是后土堂的独家秘毒。”
青月容闻言后点点头,也不知她是早就得知还是只表示对白流金话语的回应。
青月容蓄了几口气,方才道:“此毒非太医所能解,若要解此毒,惟有求助一人。”
“何人?”白流金和白流易异口同声地问道。
青月容看了一眼白流金,说道:“圣上,可否让本王与易儿……单独说几句话?”
白流金看了一眼青月容,又看了一眼白流易,点点头道:“好。”
第110章 天目山
白流金离开后,青月容对白流易道:“如今唯有我师父能救我。民间都传她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你敢去找她吗?”白流易道:“只要能救月容,易儿没甚么不敢。”
青月容点点头道:“把我头上的金钗拔下来。”白流易依言拔下了青月容头上的金钗。青月容又道:“把钗尾折弯。”白流易用力将金钗尾弯折成钩状。
青月容断断续续地道:“天目山有两峰,峰顶各一池,左右相称,是以名曰天目。天目山东峰的池旁又座道观,你去把这只钗子放到道观的第二级台阶上,而后背对道观,在池边寻个地方等候。我师父若想见你,她自会唤你。你候半个时辰,若没有回音,说明她不想见你,你回来便是。”
白流易点点头道:“易儿记住了。”
“记住,”青月容又补充道:“此事甚为隐秘,只能你独自一人去,且不能说与任何人知晓。”白流易郑重地点了点头。
白流易一刻也没耽误,即刻启程,不辞舟车劳顿,快马加鞭,途中换了五匹马,才在两天内赶到了天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