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青洲白陆+番外(42)
“甚么?那样的女人他还想跟她在一起,还想继续受罪么?”
“这个刘五儿虽说曾沦落风尘,可内心比普通良家男子还要守夫德,想要从一而终,所以任由妻主凌虐,从不反抗,也从无怨言。可惜他所托非人。那人当初在妓馆中说要娶他,不过是逢场作戏,并非出自真心。否则她一个富户,若是真心爱他,便是倾家荡产,总能凑够他的赎身钱。后来她肯娶他,不过是看中了他带来的嫁妆罢了。”
白流易愈发气愤:“刘五儿性子如此乖顺温驯,又谨守夫道,生的又貌美,还对他妻主一往情深,他妻主竟还不怜爱他。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这女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青月容叹息道:“哎,人世间最难揣度的便是人心,毕竟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似我的易儿一般良善啊。”
白流易忽然间想起了甚么,红着脸问道:“如果……当初我在那妓馆里被人糟蹋了,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或者,就算娶了我,也不会对我这般好了?”
青月容揉揉他的头,温柔地道:“傻瓜,我爱你是因为你是我的易儿,不管你怎样,我都会如现在这般爱你。我对你的爱,始终不渝,过去如此,如今如此,将来只会更深,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能信我呢?”
白流易感动地用头在她怀里蹭了蹭,说道:“易儿信,易儿一直都信。”白流易心想,同样身为男子,自己与刘五儿的境遇,真如天壤之别。
是夜两人甜蜜恩爱不提。
第89章 可怜与可悲(虐)
果然不出青月容所料,刘五儿不愿官府处罚他妻主。刘五儿对白流易哭求道:“王夫,奴家只想安分守己地和妻主过日子,求王夫莫要将她充军啊!”
白流易皱皱眉道:“她那样对你,本该受到惩罚。你又何必要回去继续受苦?”
刘五儿道:“身为男子,出嫁从妻,妻主便是奴家的天,她无论怎样对奴家,奴家都不能把她送到官府里去啊!”
白流易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带刘五儿去了兴平县衙。兴平县秦县令将刘五儿的妻主舒图和她的主夫郭氏召至县衙。
舒图一见刘五儿就怒不可遏道:“你这贱人,居然敢私逃出去,真该打死!”
秦县令一拍惊堂木道:“摄政王夫在此,不得无礼!”舒图却犹自骂个不住:“你这贱人长本事了是不是?居然还敢去找摄政王!有本事你让摄政王娶你啊!”
郭氏在一旁掩口笑道:“贱人以为摄政王是拾破烂的呢?甚么下贱货色都要?”
这话说得极过分,白流易不由得皱了皱眉。秦县令道:“大胆刁民,竟敢对摄政王和王夫出言不逊,来人,给本县掌他们的嘴!”
两名衙役上前,对着郭氏和舒图的脸颊左右开弓,打了十余掌,直至刘五儿哭求白流易道:“求王夫开恩,莫要再打了。”
白流易无奈,只得冲秦县令点头示意,秦县令下令让衙役停手。
但见舒图和郭氏的嘴角都已渗出血迹来。刘五儿赶忙上前,掏出帕子替舒图擦拭嘴角,舒图却一把推开了他,扬手“啪”地扇了郭氏一记耳光,口中道:“都是你这贱人口无遮拦,害我挨了这顿打。”
郭氏捂住脸颊,委屈地看向舒图。刘五儿见状,赶忙将帕子递给郭氏,低声下气地道:“哥哥,你也擦擦罢。”
郭氏未伸手去接那帕子,反倒冲刘五儿啐了一口:“呸!猫哭耗子假慈悲!”
秦县令大怒道:“大胆刁民,竟敢公开在县衙内反抗朝廷律令,虐打夫郎,这是完全不把本县放在眼里啊!来人,给本县痛打她二十大板!”
刘五儿也知朝廷律令不可触犯,便没敢再求情。
行刑过后,秦县令对舒图道:“你常年虐打夫郎,视朝廷律法于无物,按律应判你充军。”
舒图这才知道厉害,顾不得臀上疼痛,跪地求情道:“求大人开恩哪,小人再不敢了!”
秦县令道:“亏得你的侧室刘氏在王夫面前为你求情。你若不想充军也可以,那你现在便写封休书休了这泼夫郭氏,再将刘氏领回家去,扶为主夫,从今往后不得再娶,妻夫相敬,不得再有虐待之举,更不可将他休弃。这般和充军,你选一样罢。”
舒图赶忙道:“小人这就写休书。”一旁的郭氏听闻,哭闹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舒图则道:“你个贱人快闭嘴罢,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被抓到这衙门里来?”
休书写完,秦县令判郭氏充为营妓,也不顾郭氏哭喊,派人将他拉了下去。
白流易对刘五儿道:“你可想好了?跟着她你怕是还要受苦。要不然……你还是跟我回王府罢,留在府中,我不会教你干太重的活计的。”
刘五儿对白流易道:“王夫对奴家的大恩大德,奴家永世难忘,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报王夫恩德。然而此生奴家既嫁了她,便要从一而终。”
白流易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他同舒图回家了。
回到家中,舒图关上房门,将自己的皮质腰带自腰间解下,黑着脸对刘五儿道:“跪下,撅高!”
刘五儿自然明白这是甚么意思,他自己褪去了裤子,背对着舒图跪趴在地上,努力抬高臀部,摆好受罚的姿势。
“啪”,皮带打在刘五儿裸露的臀上,发出极响亮的声音。
“我叫你逃跑!我叫你去官府告状!我叫你跑!我叫你告状!我今天非打死你个贱人不可!”
“啪啪啪啪”舒图不间断地用皮带抽打着刘五儿,刘五儿紧咬着牙关,一声也不敢吭,只任由眼泪不住流淌。
不多时,刘五儿的臀上、大腿上,已被打的青紫,肿得足有二指厚。
舒图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她边打边叫骂,时不时喘几口粗气,毕竟县衙里那二十大板令她体力受损不少,不然刘五儿恐怕会挨更重的打。
舒图打的快意,却不知隔墙有耳,有人早已将她的一切言行默默记在心中。
第90章 流易变身“白青天”
没过多久,一日,舒图喝的酩酊大醉,不慎失足跌入护城河,溺亡。
舒图死后,由于家产早已被她挥霍殆尽,所剩无多。刘五儿便将家中的大屋变卖,去乡间买了一间小屋,几亩薄田,守着舒图的牌位安分度日,立志守节。
秦县令闻知刘五儿的事后,亲手为其题写了“松筠柏操”,以彰其贞节。
刘五儿的事传出后,白流易为刘五儿做主的事传遍了全国。国中含冤受屈的男子纷纷前来王府找白流易申冤。
那些男子有被女子□□而始乱终弃的,有过门后饱受丈人苛待不堪忍受的,有妻主偏宠某一夫侍而独守空房备受冷落的,种种冤屈,不一而足。
为此,青月容不得不在王府中设专人接待那些男子。而白流易为了处置他们的冤屈,日日忙个不住。
青月容为此和白流易调笑道:“你整日里招了这么多娇弱的男子在府中,不怕我看中了他们,把他们娶回家来?”
白流易白了青月容一眼,说道:“你敢!”“我不敢、我不敢!家里有你这么位河东狮,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白流易为男子做主的“白青天”声名远播,竟引得一人前来鸣冤。要问那人是谁?正是当初青月容曾定亲之人,户部刘侍郎家的儿子刘氏。
刘氏小字秀舞,被青月容退婚后,嫁与了吏部尚书胡敬之为主夫。胡敬之身为吏部最高长官,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胡敬之发夫早亡,刘秀舞便成了她的续弦主夫。因此刘秀舞也不算低嫁。
白流易观刘秀舞其人,五短身材,面皮黝黑,相貌平平,的确好似一只“黑水桶”,人与其名甚是不符。
白流易想到,当初哥哥的书信若稍晚点寄到,如今自己的位子便是对面这人的了。回忆起当初自己在景仁宫夜夜垂泪的凄凉情形,和如今的幸福生活,两相对比,愈发觉得自己无比幸运。这般想时,不免对面前之人生出同情来。当然,白流易对他也并非全无妒忌之心,毕竟青月容曾选他作为王夫,因此白流易此时见到他,心中难免醋海扬波。
刘秀舞说胡敬之宠爱一貌美夫侍,常年令他独守空房,还时常无故虐打他。念在胡敬之是朝廷命官的份上,刘秀舞并不想教白流易追究她违背朝廷律法之罪,只想求白流易主持公道,令他与胡敬之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