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词+番外(157)

“说,你为何要三番五次欺骗我的感情?”

冯驾一愣,他很震惊薛可蕊会用“欺骗”二字来评价他的行为。他认为充其量算“哄”,至于欺骗嘛,肯定不是。

于是冯驾倒是正经了神色一把薅住了她的手:“蕊儿,我冯驾对你的心你还看不明白吗?我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能为你不顾生死,只为护你一世周全,我冯驾对你的心至真至诚,天地可鉴!”

“你的确可以为了我不要你的命,可是你却不愿意娶我。”薛可蕊斩钉截铁。

冯驾无语,“我这不是娶你了吗?”

“你这能叫娶吗?”薛可蕊再度扬起了声音,说起这事她就来气:“你若真娶了我,还能对你那混侄子说出既没有拜堂,也没有成礼,这样的混话吗!”

“说!你究竟把我薛可蕊当成什么了?你究竟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放在心上?”

薛可蕊愈发义愤填膺,她想揪着冯驾发泄心头的愤怒。待伸出手来,却发现他光溜溜的,连个抓手都没有,于是便只好朝空中胡乱挥舞着双臂。

冯驾被堵得一噎,在心里把那冯予翻来覆去给狠狠痛骂了一番。他咽了一口唾沫,伸长胳膊,将薛可蕊那只无处安放的拿刀的手再度放置自己颈间,让那把刀贴自己的脖颈放着。

薛可蕊气得早忘记了手上的刀,被他这么一拿,反倒吓了一跳,忽又想起自己的确是来找冯驾算帐的,又咬咬牙,继续一副横眉怒目的模样瞪着澡盆里的冯驾。

“那么蕊儿今日是来取我小命的咯?”澡盆里的冯驾问得很认真。

“是的,今日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薛可蕊咬牙切齿。“不过在杀你之前,我希望能听你回答完我问你的那些问题。”

冯驾点点头,他皱着眉,一副沉思的模样,仿佛真的正在揣度自己是否要配合薛可蕊的刺杀行动,交出自己的小命。

最后他冲薛可蕊点点头,“好!蕊儿质问得好!只要能让我的夫人消气,今日我冯驾让你扎上百八十刀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他抬手冲薛可蕊示意,要她随自己站起来,“不过在你下刀之前,我得把我们二人的婚书交给你,你先销毁了这婚书,也免得我死后你还得继续当寡妇。”

说完,冯驾毫不犹豫就直起身来,带动一盆洗澡水稀里哗啦一阵响,男人的蜜色胸膛陡然破空而出,在灼灼烛火下散发出柔润的光,其上有水滴晶莹,印透出他蓬勃胸膛上暧昧的肌理。

攻守之势随着冯驾这一起身,陡然逆转。薛可蕊心中一慌,急忙调转视线,可是澡盆能遮的地方有限,哪有旁的地方好搁眼睛?猝不及防地,满目风光一览无余,粼粼水光映照中他那精壮健美的腰腹流利而下,矫健的大长腿丰沛有力……

那一处扎人眼的强烈冲击刺得薛可蕊被烫似的浑身一抖,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刀,她闭着眼睛高声尖叫起来:

“别!你别起来!”

听得此言,冯驾一愣,起身的动作瞬间停滞半空。他扯起嘴角笑得轻浮,“夫人还怕羞?没穿衣裳的又不是你……”

“你个不知羞的家伙!你光溜溜的,怎能四处走!”薛可蕊闭着眼,举着刀,满脸通红。

冯驾笑, “我在洗澡啊!你见过谁还能穿着衣裳洗澡?”

他二话不说,果断抬步,稀里哗啦带动半盆子水洒落四周。再不管耳畔传来振聋发聩的尖叫,与含混不清的怒骂,迈开长腿跨出澡盆,躬身绕过薛可蕊的刀尖,伸长胳膊去够那春凳上的衣裳与巾帕。

他拿起巾帕立在当地,大马金刀地兀自拿细棉帕擦着身:

“蕊儿莫急,盆里水凉,我非得要起来不可了。待为夫穿好衣裳,再让夫人来杀我不迟。”

第一二九章 恩义

薛可蕊兀自捂着脸哇呀呀怪叫, 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乖, 莫要再叫。”

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暖,带着醉人的笑意。“我穿好了。”

薛可蕊抬头, 看见那双半月般的笑眼。她秀眉稍蹙,正要发作,却被他手上一个用力给揽进了怀里。

“真高兴还能再看见你……”

冯驾的拥抱热切又急迫, 他只松松地穿了一件宽大的细棉袍, 半开的衣襟下是蓬勃的筋骨与滑腻的皮肤,散发出胰子的清香,让人莫名心醉。

“你不是要撵我走吗?”薛可蕊一把将他推开,果决干脆地将他的万丈柔情踩到脚下,狠狠践踏。她已打定主意,这次绝不心软!

“这是打仗,不是儿戏, 我这不是怕伤到你吗?”

薛可蕊怒不可遏, 她扑上他的胸膛,揪住他的衣襟, 咬牙切齿地说: “你还让冯予给我另找个夫家。”

她的语气中有刺骨的冰凉, 哪怕他用最炙热的拥抱也无法融化。

“你是安了心要抛弃我, 你这个负心汉!”

薛可蕊死命揪着冯驾的衣襟,冯驾想, 如果她是男人一定是想将他自地上提起来。只可惜她实在太矮了, 当然提不起他来, 可是这种明显饱含挑衅意味的动作, 也是能激起冯驾心底那隐隐怒火的。

他皱起了眉头,薛可蕊如此曲解他的意思,让他忍不住就要生气。

“我的心,你当真看不懂?”

“啐!我就是看懂了才回来找你算帐的,你这厮薄情、寡义,还装腔作势……”

薛可蕊怒目圆瞪,借着心头的怒意说得气冲霄汉,冯驾却陡然发作,将她一把摁在了净房一侧的墙上,打断了她的话。

“蕊儿,你说话实在太难听了……”冯驾张开大掌钳住她的腰,将嘴凑近她的鼻尖,深深地呼气。

“真没瞧出来,我的蕊儿如此冥顽不化……”

说着,他一个低头,四片唇瓣便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薛可蕊惊呆了,不知他为何突然发作。她心下一颤,条件反射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的胳膊跟铁箍似的,箍得她纹丝不得动弹。

口里的舌也被缠住了,薛可蕊又气又急,她正在与他算帐,此时的他,难道不应该伏低作小,深刻检讨,沉痛道歉才对吗?

可是冯驾不按套路出牌,这让薛可蕊愈发怒发冲冠!

薛可蕊拒他不得,想起自己还有刀,握刀的右手正要用力,腕间却传来阵酥麻,手中瞬间脱力,再也握不住那刀,但听得叮当一声响,匕首被卸下,惨然落地。

“你知道吗?如若不是因为魏从景,我就真的死了。”冯驾从容不迫地放开了她的嘴,转战于她细腻柔软的脖颈间。

“莫非你还想做一个两嫁的寡妇?”

薛可蕊失了刀,正满怀不甘,就想骂人,却感觉到身前一轻,一股凉风袭来,不用低头便知身上的罗衫已松。

薛可蕊大惊,这登徒子在吵架的时候还能有心思做这些动作,实在刷新人的心理底线!

可是冯驾的动作太快,不等她再度发声,身前的肚兜也飘然落地……

一只大手似乎带着滚烫的魔力,轻拢慢拈间,一种诡异的感觉攫住了她,魂魄似乎被那只手牵引,让她神智不清,如同置身幻境。

“啊……”咒骂的话被他惊到重新滚回腹中,陡然而至的刺激让她抑不住浑身颤抖,语难成句。

“你……你不想娶我,就……就少来招惹我!”

茫然无措的双手四下里无功地做着推拒的动作,神魂虽已破裂,但薛可蕊依然记得自己是来找他算帐的。

冯驾无语,他不知她为何就偏对他的痴狂视而不见。他若不想娶她,怎会对她的生死如此执念?

冯驾懒得理她,手下却不停,他为薛可蕊的执拗感到无可奈何。这女人轴起来也跟头牛似的,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单丝萝的纱裙不知何时早已悄然落地,斗志昂扬的薛可蕊早已消失不见,替而代之的是脑中一片空白的呆鸟一只。她感觉到了他温热的大掌游走峰尖谷底,带动她腰腹间阵阵暖流涌动。

“我不想我死了,你还得为我守寡。”冯驾的回答干净又俐落。

天旋地转中,呆鸟般的薛可蕊被他平放到了墙边那张春凳上,她的世界开始迷乱,腰软腿酥的,好似化成了一滩水。她紧紧攀住了他宽厚的肩,似乎那是她唯一能救命的礁石。

薛可蕊的口里不自觉地吱唔着,眼前有乱红纷飞,准备了满腹寻仇的话也早被她扔去了爪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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