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王妃(78)

☆、崴脚

江月白从没有听他讲过什么情话,眼下听他这样说,脸上飞过一片红云,那火控制不住地直烧到耳根,她挣扎着要脱开身,“胡说什么……”

唐疏夜扣住她的手腕。江月白动弹不得,又少见他这样的强势,心下一慌,口中胡乱道:“你先让我起来……”

他不说话,眼神慢慢沉暗了,腾开左手抚上她的面颊,又轻轻地,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唇瓣。

江月白心中干着急,又慌又乱,早都忘了自己还在生气,努力挪出一只手来要制止他的动作,“别别别!”

他轻笑一声,一双眸子锁住她,“不如假戏真做。”

江月白方寸大乱,“不得不得!”

唐疏夜自然地看着她。因着饮酒和刚刚大幅动作的缘故,她光洁白嫩的脸颊泛着醉人的酡红,视线缓缓下移,到那红润娇软的唇上,“为何不得?”

江月白只觉得他今日不对劲得厉害。往日里的他冷静,自持,稳重,疏离,全不似现在眼前这个有些无理取闹的男人一般。

于是她尽量小心动作,免得就此引火上身,“你别忘了,我们还冷战着呢!”

他又是轻轻笑了,眼中却现出一些不可抑制的伤痛来。他左手抚摸着她顺滑柔软的长发,又轻轻拂过她的面颊,一下一下,不带丝毫情|欲,更似安抚。“对不起。”

他不是第一次对她致歉,却是第一次这样郑重,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因为那些日子里是她不听他的解释,她不愿意再去回想。

江月白咬着下唇。是的,他的眼中是清晰可见的悔意和痛楚,不仅是她痛苦,同时,那些过往也在折磨着他。

两个人,是相互的伤害。

她其实不怨他,更不恨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罢了。

命运如此作弄人。她终又重新回到那被划定好的生活轨迹……忽地,唇上落下温暖,她猛地回神,是他用指腹轻轻摩挲,江月白下意识地回避,抬眼却见他眉头微蹙,“别咬了,待会儿该流血了。”

江月白无谓地松开,却真的发现咬破了皮,现出了点点血迹。

她倒是不当回事,唐疏夜却翻身下床,在抽屉里拿出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一个小胖瓶子,然后折回来拿给她。江月白看了一眼,“什么东西?”

他把她的身体固定住,然后拧开瓶子,倒出了少许粉末,轻轻涂在她的唇瓣上。

江月白要躲,他却早有先见之明把她制住不许她乱动,很快涂抹均匀了,“金创药,明早就好了。”

江月白只好闷声闷气道了句谢。他又去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的桌上,“好了,睡吧,不早了。”

她坐在床上跟他大眼瞪小眼,怎么睡?

唐疏夜笑着给她掖好被子,然后拿出另一床被子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江月白见他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自然无比,不由有些惴惴:她一介草民,就这样让堂堂四殿下睡地板,是不是不太厚道……

江月白躲在一边偷偷观察,怎么发现这两日他笑得越来越多,这可真不像他。

唐疏夜的动作很快,江月白犹在暗中观察,他那边已经铺好了,转头见江月白探了半个头出来,不由失笑,“睡吧,看什么呢。”

江月白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担心他会感染风寒,这会儿已经不比盛夏了,“要不,你睡外边,我睡里边。”

他不应声。江月白又叫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那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已经入睡了。

于是江月白只好把头缩回去,盖好被子。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地上已经没有了那个身影。另一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在床尾摆着,昭示着被子的主人早已离开。

江月白暗自嘟囔,这人还真会制造不在场证据。

众人一道用过早膳,便齐齐出发进山。

想必昨夜里的婢女已将他二人同床的事告诉给了皇后听,早上过来看江月白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明里暗里地有一种大功告成的欣慰感,要多慈祥有多慈祥。

江月白汗颜,这事可千万别给皇后知道了,不然她恐怕人头不保。

因着去帝陵祭祀,众人都没有骑马,帝后二人相携并行,他们几个儿子儿媳都默默跟在身后。

果然唐稚没有讲大话,萩山这里的风景极好。草木葳蕤,云海缠绵,林中鸟鸣清脆,头顶都是繁盛的枝叶遮挡,哪怕日头上来了也不觉晒。

江月白走在最后面,一边观赏两旁的风景,一边慢腾腾地拾级而上,见着好看的鹅卵石还会捡起来收着。

唐疏夜在她身侧跟着,不经意地用宽大的衣袖替她挡去那些生长茂盛的枝刺,然后瞧着她从地上拾起一块鹅卵石用袖子擦干净,宝贝似的收进怀中,失笑一声,“你揣了一路,到那边会很累的。”

江月白不以为然,“几块石头而已,怎么会累。”

然而事实很快打了江月白的脸。因为每走几步,都会遇到一些这种形状圆润剔透的鹅卵石。她一个一个捡,不说捡得捡不完,光累就累死在路上了。

况且她看着这个也好看,那个也可爱,怎么都爱不释手,挑挑捡捡的,两人渐渐与前面他们拉开了些距离。

江月白恐一会儿迷路,只好战略性放弃了几个,统共挑了五块揣在身上,还别说,走路一坠一坠的,真挺重。

唐疏夜伸出手说:“我帮你收着吧。”

江月白想了想,取出了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放进他掌心,重量减轻了些,便不想再要回来了。于是补充了一句,“好啦,送给你了。”

唐疏夜笑笑,当真好好地收了起来。神色认真,好像那真的是一个无比珍贵的礼物一样。

就这样走走停停,行到中午,总算走了大半路程,几人停下来稍作休整。他们还年轻所以不觉得特别累,但皇上皇后两个上了年纪,天底下两个最尊贵的人,总要顾及着些。

太子的轮椅是可以自己驱动的,但在皇上皇后面前,太子妃还是坚持由她推着。初时平地行进还好,慢慢地开始上坡之后就有点吃力了。太子妃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哪里真的受过这样的苦累,很快面色就不太好看了,咬牙推到中段,已经是极限了。

大家都靠在树干上休息,趁皇上同皇后在远处闲聊之际,太子妃松开推着轮椅的手,掏出香帕拭了拭汗,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太子的面色也不怎么好,见太子妃这样,便沉声说:“你去休息,一会儿我自己来。”

太子妃敷衍地嗯了一声,她的确是不想推了。

唐疏夜脱下外衫铺在地上,又把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枯枝都捡得七七八八,对江月白示意道:“可以坐了,我去那边拿水。”

虽然众人步行进山是为了以示敬重,但大家的随身行囊还是需要马匹来运的。比如水壶,带在身上要走那么长的距离,终究是不方便的。

江月白不好意思直接掠夺他的劳动成果,硬是等得他取水回来。唐疏夜见她还直邦邦地杵着,“怎么不坐?”

他以为江月白是担心有飞虫蚂蚁之类的,但荒郊野外确实避免不了。他俯身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大碍,方才起身扶她坐下,又把手中的水壶递给她。

江月白见他站着,便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下摆,“你坐。”

唐疏夜摸了一下她的头顶,“大嫂脚崴了,叫我去看看。”

江月白也探头看去。果见那边树下,太子妃坐在地上,护着脚腕,面色有些难看。再看轮椅上坐着的太子,似乎低声说着什么。

唐疏夜走过去,太子抬头看他一眼,“金创药,带了没?”

他点头,为防野外蚊虫叮咬,江月白皮肤娇嫩,是以他前一晚给江月白用过之后便收在了身上。反正差不多是万用外伤药,一般的伤痛都能缓解,没想到这么快便派上了用场。

于是他拿出了怀中的金创药递给太子妃,“大嫂。”

太子妃接过,低声道了句谢,然后在脚腕处小心地涂了一圈,冰冰凉凉的,确实有镇痛的效果。

休整了半个时辰,众人又起身出发。江月白拿起地上坐在她屁股底下的外衫,朝着前面走去,却见本该由太子妃推着的轮椅在自己前行,甚至快过了贤王贤王妃两个。

再看那边太子妃似乎脚痛得厉害,走两步便磕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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