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音抬头瞧见是薛长风,再也压制不住情绪,她猛地推开他,“我用不着你管,你走,你走。”
薛长风没有朝外挪脚,反而是在下一刻,冲将过去将苏婉音禁锢在了怀里。
苏婉音挣扎了几下见挣不开,低头狠狠的咬在薛长风的手背上,口腔里充满了咸惺。
他依旧没有放开她,却是将她禁锢的更紧。
苏婉音挣扎的累了,歪在他怀里,侧仰着头,一双泪目冰凉凉的看着薛长风。
“薛长风上一世就是因为你,我大哥活生生的一个人从家里出去,再回来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你知道我有多怪自己,多恨自己吗?为什么你不跟上一世一样去皇上面前主动请缨,为什么不是你去跟蛮国打仗?你不是要逃开我吗,为什么不逃了?”
薛长风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抓住苏婉音颤栗的双肩,“你说你大哥上辈子出征蛮国,战死了,怎么死的?”
苏婉音被薛长风这一问,问的一惊,理智也回来了七八分,一时定定的瞧着薛长风,“你...”
“是,我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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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你的意思是说, 你重生了, 你什么都知道。你这一世就是故意吊着我不和离, 薛长风你耍人很好玩是吗?”
苏婉音一双眼睛空寂的瞧着薛长风, 将他从头看到脚, 从脚看到头,忽的笑出声来,声音细细低低的, 有些渗人。
薛长风有些慌,松开了她的肩头。
苏婉音笑的颤抖后退, 笑的泪花点点斑驳了视线。
“你还好吗?”
“啪!”
苏婉音抬头,猛地甩了薛长风一个巴掌,目光冷冰冰的如同一颗铁钉, 一边后退,一边钉着薛长风道:“我还好吗?我怎么可能会好!”
薛长风眼看着她就要退到门槛的位置,他怕她摔倒,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快走两步, 伸手将她手腕抓住。
“别碰我。”
苏婉音挣开他的手,往一边一歪, 整个人借着门框才堪堪站稳, “薛长风,是,上一世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嫁给你所遭受的一切冷待都是我自找的, 我可以不怨你,不恨你,可以怪自己眼睛瞎,害人害己。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可以欺负人到这般境地,就算我苏家做错了,我做错了,上一世我该受到的报应也都受了。”
她说着说着,后背靠着门框缓缓滑下,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里,声音更冷更轻,带着不尽的控诉。
“这一世我都已经做出了弥补,也将你的表妹带到了你的面前,薛长风你还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才肯和离?难道你非要将我这一世也摧毁了才甘心吗?”
薛长风眉宇间的沟壑皱的更深,居高临下的站在苏婉音身前,手僵在半空好一会,才慢慢收回到身侧,“如果我说上辈子我错了,这辈子我想弥补你,你信吗?”
“小姐。”
阿碧去到普化寺的厨房,右眼就一直跳,她心里不放心自家小姐便找了过来,谁知一来就瞧见姑爷欺负小姐。
这还是她第二次瞧见小姐哭的这么难过与无助,第一次是在新婚夜,两次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阿碧想也不想,冲上去将薛长风推开几步,这才转身将苏婉音扶起来,“小姐我们走。”
见到如此,薛长风心中焦急,忙追出去两步,“蛮国人奸猾狡诈,又善于骑射,你就不怕你大哥有危险吗?”
苏婉音一听,一下子想起了她来普化寺的目的,一双脚就如同生生长在了地上。
尤其是听到“善于骑射”四个字,上一世,大哥就是被蛮国人射中了毒箭,不治生亡的。
虽说上一世这场云蛮两国的战役历时一年之久,最终以云国大获全胜,蛮国投降议和结束,可上一世大哥并没有参加,难保不会发生如上一世的结局。
她只要一想到大哥身死,嫂子与侄女侄子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以及苏府人丁凋敝的情景,她心口就好痛好痛。
好怕她重生了,可一切都未能改变。
“我可以护你大哥周全,甚至可以代替你大哥前往云蛮边境,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苏婉音猛地回头,见薛长风立在两米开外,言之凿凿。
是啊,上一世他身为先锋与蛮国的每一场交锋,他都参加了,更是在一次次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一连官升了三级,成了当朝一品大将军。
若是他去,大哥定然无忧。
苏婉音将阿碧再度支开,这才重新瞧向薛长风,一双泪泡过的瞳孔再无半分哀伤,清冷而倔强,“薛长风,你的要求是什么?”
薛长风走近一步,“只一条,打消同我和离的念头,让我...”
“弥补你”这三个字薛长风还没有说出口,苏婉音就直接截断了话头。
“好,我答应。”
薛长风憋了一口气,“苏婉音,你非得如此吗?”
苏婉音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怎么,你还要我感恩戴德摇尾乞怜吗?”
她虽然在笑,却比哭还要叫人心疼。
薛长风语气骤然放软,伸手抓住苏婉音的肩头,“婉音,别闹了,以前是我不好,等我此次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薛长风,你不记得了,我却记得。上一世你那般决绝,是你说要跟我一别两宽,要带着陈倩依离开晋城,说你们会很幸福,会生儿育女。”
苏婉音说着,嘴角荡起一抹自嘲的嗤笑:“是不是,上一世你的表妹跟你过不了苦日子,对你不千依百顺了,末了,你发现她不是你想的样子,你后悔了是吗?最后,你回头想想才发现,我不仅比较蠢,还对你予取予求,所以你才执意不肯和离,不惜成为你上辈子最讨厌的那种人,用我大哥的安危同我谈条件,你还要指望我跟你和好如初吗?。”
“不是...”
“薛长风,既然如今我们之间是条件交换,就没有必要再虚情假意。该断的,上辈子就已经断了。”
苏婉音一字一句说完,转身离开,徒留薛长风一人,立在万佛殿前,胸腔许久都喘不上气。
直到前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的过来,薛长风才怔怔回神,看了一眼苏婉音离去的方向后,转头下了山。
夜幕降临。
“主子,薛长风找着了。”
一身黑衣劲装的莫离推门进来,伸手扯下蒙面的黑巾,单膝跪在地上,“依照主子的吩咐,属下将他用暗器放倒后,仔细确认过了,他并没有带人皮面具,后背的胎记也没有作假,应该就是薛长风本人无疑了。”
萧云逸轻“嗯”了一声,将一枚白色棋子落在棋盘上,“他这几日在哪?”
“在普化寺。”
普化寺吗?
萧云逸念叨着这三个字,另一只手执起的白子顿在半空。
却是忽的想起来,今个苏婉音就跟丫鬟就是去的普化寺。
回来时,他正好在苏府等她,瞧她眼眶红肿,形容憔悴,他有心问几句,却被她以身体不适回避了去。
莫非?
萧云逸心疼烦躁,将白色棋子放回棋盒,起身瞧着地上的莫离,“薛长风人现在在哪?”
“还在外间。”
“起来吧,去将他丢去怡春苑,让那个程倩依好生伺候。”
莫离一滞,“那,今晚的初夜拍卖可要取消?”
“继续,对外要让人以为是薛长风竞拍下的初夜,知道吗?”萧云逸顿了顿,补充道:“将他们房门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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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长风感觉周身一凉,猛地就清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红罗软帐,还有表妹那放大的一张脸。
低头看自己时,发现他外杉尽去,只还剩一条亵裤,而表妹的手已经拽住了亵裤的裤腰,正往下褪。
他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跳下,站在地上,将亵裤提了回去,又弯腰伸手在地上捡起了一件外杉匆匆套上,“这里是哪?你怎么在这?”
陈倩依从床榻上下来,掩面低低啜泣,“表哥,上次你不肯要倩依,三王爷便将倩依丢进了这里,这些伤都是怡春苑的老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