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添酥+番外(46)

秦恒一个后空翻躲开,口气愉悦:“你若好好叫我声师兄,我兴许还能留你一命。”

秦酥嗤笑,出口嘲讽:“就你这半吊子功夫,也配做我师兄?”

话音未落,秦恒已恼羞成怒地握剑劈了下来,堪堪擦着秦酥衣角扎在车沿上。

见他丝毫未留情面,秦酥也狠下心,一手撑着车壁,借力腾空给了秦恒一脚。后者被踹飞出去,死死拉着马车顶着这才没摔落在地。

二人混战中,秦柬也从后边踏轻功赶来,一眼就看见秦酥手臂上挂了彩,脸色就更加沉郁起来。

“秦恒你当真背叛师门还投奔了赵山白?”秦酥高喝着看他,最后一次开口问。

“怎么,心思不在丐帮的又不止我一人,难道不是吗,卫柬?”秦恒喘了口粗气,没甚所谓地耸肩看向秦柬。

秦酥听出他话里有话,见师兄闭口不言,便再次拎着打狗棒砸向秦恒:“少废话,今天我就替师父清理门户!”

秦恒稍稍退开些,道路两旁立刻射下数十根毒箭来,直冲秦酥而去。秦柬见状,用力抽了下鞭子,马儿撒开蹄子跑得更快,马车颠簸得东倒西歪。

“秦恒,不,该叫你赵恒才对吧。”宋锦掀开马车帘子,冷然对车顶上的人开口:“赵府已故长女的马奴,本王说的可对?”

密云林的尽头是一片陡峭险峻的悬崖峭壁,马车出了林子,月光倾泻,一时间照的秦恒满是恨意的脸庞分外明显。

“都给我上!杀了永王,重重有赏!”秦恒一挥手,咬牙切齿发了话,盯着宋锦的目光似恨不得拆他骨饮他血才好。

追来的死士们一窝蜂而上,对着马车一阵劈砍,秦酥和秦柬飞快拉住宋锦想要跳车,却被秦恒一剑刺下来硬生生给打断。

马儿来不及刹住,双双往悬崖下坠去,秦酥本来得及闪避,却为躲开秦恒的一剑,径直后仰着也朝悬崖下摔落。

而宋锦本已被秦柬带到安全的悬崖边上,眼见着秦酥坠下去,男人几乎没作什么考虑,整个人也纵身一跃,速度极快地踏着峭壁,揽住秦酥的细腰,与之一同坠下悬崖。

夜色消浓,敛了锋芒,天边乌云也慢慢消散。

天将明。

第46章

裴疏送走了赵山白之后,沿着小巷子往县衙走。夜深了,襄州空寂,鲜有人迹。

不像南方,再晚也有热闹的街市和繁华的笙歌,总让人觉得,盛世是长长久久存在的,尽情享受就好了。

刚走出巷子,来人的身影就被月光拉的老长,遮住了裴疏眼前仅存的光亮。

“好久不见啊。”陆半风摩挲着腰间长剑,桃花眼里带煞气,看向他半怒半笑:“裴副将。”

确实很久没见了,久的大约足够让一个青涩少年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

裴疏张口欲喊他名字,却觉喉头被什么堵住一般,发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微微颤抖着合上嘴巴,就那么默默地看着他。

“别害怕,今日我来,不是要你性命的。”陆半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冷冷扔在他脚下。

还未等裴疏捡起,陆半风再次没甚感情地补充道:“不过下次再见面,要么给我个交待,要么留下你的脑袋。”

言罢,陆半风掩上他那张与陆之瑾极为相似的面庞,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裴疏这才屈身捡起地上的信来,展开第一句,就是熟悉的字迹,“吾弟阿疏亲启。”

三日后:

宋锦一睁开眼,就瞧见了破旧的房梁上木头掉了漆,露出斑驳的痕迹。

他动了动手指,除了身上擦伤传来的疼痛外,体内十香软筋散的药效倒是褪了下去。

“哎,你别乱动。”门口不远处跑进来个扎双髻的少女,笑容明晃晃地冲他喊着:“阿爹说了,你从悬崖上摔下来,得多休息几日才好。”

宋锦充耳不闻,支撑着坐起,避开了少女想要扶住她的双手,而后冷冷开口:“与我一同摔下的那孩子呢?”

季萝好脾气地替他倒了碗水,回答道:“阿爹正在隔壁屋里给她治病呢。”

宋锦闻言,掀开棉絮被子,长腿一迈就朝屋外走去。季萝赶紧放下手中的碗,追上前拦住他:“哎这位公子,你不能进去!”

宋锦置若罔闻,很快人已走到了邻屋门口。季萝心中着急,脱口问道:“这男女有别,你同屋里的姑娘是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宋锦终于回过头来,俊容惊愕:“姑娘?”

季萝张开双臂挡在屋门前,气势汹汹地瞪他,目光埋冤道:“是啊,你们看起来也不像已成婚的夫妇,既然如此,公子您怎么能贸然闯进去。”

没等宋锦反应过来,屋里的老者佝偻着身子走了出来,同季萝吩咐:“萝儿,去给那姑娘整理一下衣裳。”季萝点点头,乖巧地应声进了屋,还不忘带上了屋门。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宋锦恭敬地作揖,心里却在思虑秦酥一事。原来元鸦的猜测,竟是真的。那个瘦瘦小小的家伙,真的是柳玉策之女。

宋锦虽恼怒自己居然被她骗了这么久,不过细想起往日她的种种古怪之举却也都解释的通了。

只是一时还觉得难以接受罢了。

“阁下看起来满身贵气,必定不是普通人。老朽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季老扶着桌子坐下,继续道:“不过老朽冒昧问一句,这屋里的姑娘,同阁下是什么关系?”

宋锦神色一滞,垂眸低低回答:“屋里的姑娘,是在下的心上人。”

季老闻言,见他模样认真,这才放下警惕的目光,转而忧虑地开口:“如此,老朽就直话直说了。这姑娘虽是习武之人,体内却寒气颇深,似乎是旧疾根深。而今你们坠崖,落入崖底的青龙潭,天寒水冷的又泡了两日,导致她体内寒气乱涌,伤到了经脉,这才昏迷不醒。”

“可有办法医治?”宋锦皱眉,心下一颤,几乎是脱口而问。

季老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宽慰道:“老朽开几副药让她服下,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就是往后这生育之事,恐成了难题。”

宋锦眉头仍紧锁着,再次道了谢。等季萝出来后,他便冷着脸,神色严峻的进了屋。

床榻的人儿难得这般安静地躺着,也不知是不是宋锦的心理作用,他竟觉得秦酥的呼吸都微微弱弱的,脸色也苍白的过分,甚至让他,不敢伸手触摸。

在秦酥床榻前默默站了好一会儿,宋锦终是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替她掖了被角。

她生的清秀,个子又小,自己早该猜出是个女子才对。这样就不会心生诸多断袖的想法,不会一次次放她置身险地,更不会带她来襄州。

男人浑身冷意在她面前此刻都散了个干净,只剩下明明白白的眷恋之情。

宋锦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秦酥是男子他都可以接受,更何况现在是这副我见犹怜的女子模样。

与之种种,他放不开,也不舍得放开。

又过了几日,秦酥也不知被灌了多少碗药汤,总算悠悠醒了过来。季萝拉着她的手开心地又蹦又跳,险些将她一肚子中药都给晃吐了出来。

按照宋锦的嘱咐,季萝仍开口叫她秦小哥,也不挑明她的女子身份。

“你可算醒了,都整整过去五日了。”季萝难得遇见同龄的女孩子,语气也异常亲昵。

秦酥搓了搓胳膊,缩回被窝里咂舌:“这也太冷了点…对了你方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我姓季,单名一个萝字。”小姑娘眉眼弯弯,娇俏可爱,让人心生愉悦之情。

秦酥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来,也笑着开口:“多谢你们救了我和王…公子。”

季萝刚要同她说说那位整日板着脸的公子,宋锦就冷冷地出现在了门口,吓得她赶忙闭上嘴巴,然后冲秦酥一阵挤眉弄眼后,识趣地溜了出去。

“王爷,您没事吧。”秦酥见他来了,眼睛一亮,作势就要掀开被子跳下床,却被男人三步作两步上前按住,死死压回被窝里。

“本王好得很,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男人一贯冷漠不近人情的语气中带了些担忧,拧着剑眉淡淡瞥着她。

后者厚脸皮地伸出两只爪子拍拍自己胸脯作证:“我好得很呢,俗话怎么说来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宋锦没眼看她粗鲁的动作,别开些脸责骂:“整日犯浑,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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