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又懒又娇(51)

“铿!”地一声铁器撞击之声,那枚黑镖已被天剑挥刀打回,不远处传回“噗呲”一声暗器没入血肉的声音。

四周几道黑影朝声音来处奔袭而去,也有几道黑影则朝成徽帝这边飞跃而来。

月老庙前倒是还有些烛火燃着,但是火光飘摇,明明灭灭。而四周街道其他地方的灯笼火把则已随着人流散尽,都被店家们熄灭收起了。

前方一片黑暗,根本分辨不清奔来的是敌是友,沈珺悦的手有些发抖,紧张地都要揪不住盛临煊的衣袍了。

直到听见天剑开口,安排这些人先行护驾回避暑山庄的话,沈珺悦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同时手脚也有些软绵,若不是靠着盛临煊,她几乎要站不住了。

方才那暗器分明是冲着沈珺悦而来的,若不是盛临煊动作迅速......其实也伤不到她,因为天剑果断出手了,她便是站定不动,那黑镖也飞不到她面前。

只是话虽如此,可她刚才站在那里毫无防备,却亲眼见着有凶器朝自己偷袭而来,生命攸关的大事,再怎么样也还是会受惊害怕。

盛临煊雷霆震怒,他脸色十分难看,眼中似有风暴在凝聚。

他盯着天剑的眼睛道:“你亲自前去,务必活捉刺客!”

天剑闻言并无二话,朝盛临煊一拱手,转身几个起落间便没了踪影。

马车被牵来了,盛临煊搂抱着沈珺悦上车,又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沈珺悦初时只顾着自己害怕,并未察觉什么不对。直到她想动一动身子,却发觉盛临煊的双臂如铁箍一样紧紧锁住她,而她根本动都动不了。

这时也才发现,从事发之后,他已沉默了一路。

沈珺悦的头贴着盛临煊的胸口,她艰难地动一动脖子,想仰头看他,“皇上......您怎么了?”

“别动,”盛临煊将她的头按回,“不要动,就待在朕的怀里,不要动。”

他口中喃喃说着,又将她团团地圈在怀里。

盛临煊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

他乌眸沉沉,眼神中翻涌着狂暴的戾气,且带着嗜血的狠厉。此时他心中有只狂兽,正愤怒地四处冲撞,想要冲破牢笼,将任何妄图伤害沈珺悦的人都毁灭撕碎。

回到观月楼时,沈珺悦明明没受伤,却是被他抱进房中的。盛临煊挥退宫人,抱着沈珺悦径自将她放到了床榻之上。

沈珺悦才刚挨上床,正要抬头说话,他却已脱了外袍一扔,二话不说便朝她覆了过来。

盛临煊将她压在床上,密密地亲吻,狂乱而迫切,似乎要确认怀中人的存在。

沈珺悦被他吻得险些喘不过气来,手脚无力地推拒着他,却被他席卷着很快陷入了这一场带着愤怒、恐惧、愧疚、自厌种种情绪发泄的抵死缠绵中。

盛临煊听着沈珺悦动情时甜腻的莺鸣,将头埋在她颈侧,汲取她身上醉人的芬芳。

半夜,沈珺悦早已累得昏睡过去,盛临煊却仍抱着她,一直看着她,时不时地亲一亲她的眼睛、鼻子、嘴角。

谁若敢伤她......盛临煊眼中的风暴又重新凝聚起。

他要让那人后悔活着。

窗外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盛临煊侧耳听了听,回头又亲了亲沈珺悦的额角,将她的头轻轻地放在枕上,拉好她身上的被子。

眼睛掠过被弃在地上的外袍,盛临煊眼神闪了闪,想起她上次说过的话,还是捡起随意地披在了身上,才出了房间。

天剑立在院中等待复命。

盛临煊走到他身前,面无表情地问道:“如何?”

“已将刺客捉回。”天剑平平地回答。

盛临煊嗤笑一声:“走吧,朕倒要看看——呵。”

他们朝着观月楼后院的假山走去,假山底下的洞口此时正守着两个暗卫,见到成徽帝便低头拱手。

天剑掏出火折子点亮,走在前面照明。这个山洞并不深,不过七八步便走到了尽头。天剑伸手在一块山石上摸了摸,洞中侧面的山壁便往内凹陷,显出了一道石门。

天剑又换了山石的另一面,手指扣住一处机关,侧面的那道石门便“嗡嗡”地旁移,露出门后的石阶。

那石阶一侧有火把点亮,天剑收起火折子,引着盛临煊往下走。

往下走了一层,眼前豁然是一间不小的密室,又有四个暗卫候在此处。见到成徽帝与天剑,他们行过礼,便由其中一人打开这密室后面的又一道门,带着成徽帝他们进去。

里面便是地牢了。

除牢房外,也有审讯室,里头堆叠着各种骇人听闻的刑具,刑罚手段之残忍,可见一斑。

审讯室的铁架上,有一个被抽打得体无完肤的人被锁链绑缚着。他垂着头,凌乱的头发盖住了脸,听见了脚步声也毫无动静,似乎已没有一丝生气。

盛临煊离他尚有几步远。

天剑一个眼色,旁边的的暗卫便拎起一只装满水的木桶,朝那人泼过去。

“啊——”那人喉咙嘶哑,发出声声的痛叫。

普通人若听见这样的哀嚎,必定头皮发麻。

只因那水都是掺了盐巴的,这样的盐水泼在皮开肉绽的身上,伤口立刻被刺激得掀起一阵阵剧痛。

盛临煊如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那人受虐,等他声音渐渐弱了,才开口道:“什么人?”

“是死士,”另一名负责审讯的暗卫回答,“承恩公府派出的。”

盛临煊闻言沉默了一瞬,接着一脚踹飞刚刚装水的那个木桶,那桶重重地砸在墙上,“啪”地一声,四分五裂地掉落在地。

密室中的人全部噤若寒蝉,个个都能感觉到成徽帝此刻的愤怒,站在他身后的天剑甚至觉得有些冷。

盛临煊平复了下情绪,吩咐审讯的人:“朕要知道,他为何对朕的贵人下手。”

“还有,”盛临煊转头看着天剑道:“朕不希望哪一日又再遇到承恩公府的漏网之鱼,此事交由你去办。”

当初前往捣毁承恩公府蓄养死士的秘密之所,本就是由天剑带领三十六天罡的半数人马出动,原以为那次的行动绝无纰漏,可谁知......方才听见此人竟是承恩公府的死士,天剑便在心中自担了失职的罪责。

盛临煊怕沈珺悦半夜醒来见不到他担心,留下话后便转身出了审讯室。在这里面待久了,身上也似乎沾染上了血腥气。

他紧紧地抿着唇,眼睛染上了一丝血色。出了密室,沿着石阶一步步拾级而上,每一步都走得又重又沉,仿佛在压制心中暴躁的情绪。

承恩公府......

他唇角勾起一抹暴戾的笑——周济怀,千万不要是你周家人指使的,否则,便不要怪朕连最后的一点骨肉之情都不顾了......

有些人,有些事,是底线。而底线,是不能被碰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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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接前事

翌日清晨,外头已天光大亮,透进屋内的阳光又洒向床帐,试图唤醒床上的一对鸳鸯。

盛临煊早起惯了,到了他平时起床的时辰便自然醒了过来,只是因着怀中的人儿而不愿意起罢了。

而沈珺悦窝在盛临煊怀里,眼睛还未睁开,手脚略动一动,浑身的酸疼让她忍不住发出奶猫似的嘤咛。

盛临煊看着她羽睫扑闪了几下,眼睛才慢慢地睁开。

许是刚醒还迷糊着,沈珺悦看见眼前人,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看清了人以后,眼中渐渐透出一点儿委屈,一点儿羞恼,接着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人。

盛临煊知道她这是恼了他昨夜的粗鲁,其实他醒来的时候,眼睛扫过她身上密布的红印与痕迹时,也不由得有些后悔。

他从身后将她揽抱住,头靠在她耳边亲一亲她的耳垂,却又故意凑在她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感受到她身子不自觉的战栗,他便像恶作剧成功了一样低低地笑了。

沈珺悦越发气恼了,可他紧接着便贴着她耳说了一句话,声音中透着喑哑:“朕错了......”

愤怒的小火苗就这么被浇灭了,可是即便不生气,心头的委屈却一阵阵地涌了上来,她盯着里侧的床帐,稳着嗓音拉平声线道:“您昨夜为什么那样,臣妾都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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