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绡透+番外(66)

“呼呼……那啥,未名山,不是地势陡峭吗,山体,山体坍塌,滑坡了……”

温疑心里‘咯噔’一声,一种害怕的情绪从胸口的位置开始升腾、蔓延。

……

第二日的时候,又回来了两人退比,这两人皆是衣衫褴褛,上面布满泥泞。

“二位少侠这是怎么了?怎的这番形容?”

“那未名山实在是太难攀登了,手脚皆用都难上一寸,再加上下雨湿滑,根本连脚都站不住,所以……所以……”那二人互看一眼,一人上前来解释了一番,就这番说辞,已经让温疑眉头紧皱了,却不想花草的一句话,更是让她心里发紧。

“我是去过未名山的,就二位这幅模样,怕是就在山脚打了个转吧?”花草是很聪明的人,根据两人离去的时间,加上大雨的耽搁,大致就能算出二人的行程是到了何处的,再加之花草说话向来直接,便有了上面的问话。

二人被拆穿,男子自尊心受挫,气愤难当,直接便甩手而去了,温疑便是连追问一番陆凛的情况都来不及。

这样一来,真正还在参加这个招比的,也就只有陆凛一人了。

等待的时间,是最让人感到煎熬的。温疑对留在温庭的,陆凛的部下明示暗示,想让他们去寻一寻他们少庄主,却不想,这些个部下,肩膀上抗得都是榆木疙瘩,对温疑的话,不为所动,一个劲儿只说,他们只听从陆凛的命令,而陆凛说了,这事儿他们谁都不许干预。

温疑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制定了那个规则的原因,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难言。

大雨陆陆续续下了三天,,本该两天就返回的人,却在第三天都没见到踪影。

第四天的时候,天空终于放晴了,瞧着是不会再下雨的模样。

众人翘首以盼,等待许久的人,也终于出现在山道儿上。

温疑先是粗粗看了一眼,确定了那人是陆凛后,才算放下了心来。

陆凛这一路也是遭了大罪,再是高强的武艺,在面对大自然时,还是显得那么渺小。山体崩塌,泥土夹着石块席卷而来的速度,虽然比不上陆凛的轻功,但人毕竟体力有限,能坚持的时间并不会很长。

最终,在陆凛完全力竭前,那泥流停了下来,陆凛半截身子被埋在了土里,想起温疑曾经说自己有个亡夫,他倒还有空打趣自己,这算不算从土里挣扎起来都要追妻?

再从山底上去,又得花很长时间,这也是他花了双倍的时间才采回了足量的未仙花的原因。

陆凛一身泥泞,干掉的泥块还脱落了一些,丝毫不见往日的清贵,只是背脊依然挺得笔直。

他背的都不是药娄,那种篓子太小,限制他发挥,干脆背了个巨大的背篓,想着这次应该是稳了。

陆凛将匡楼递给赵沛儿,等着最后的宣判。温疑依然坐在亭子里,与陆凛隔了一道轻纱。

但是她能看得见,陆凛的眼睛在发亮。

其实温疑心里也很开心,这个泥人儿平安的回来了,这个消息竟让她心里微微有些发酸,她想她明白了,那个‘答案’是什么,是给陆凛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因为她,还是很喜欢他的。

凉亭外,那一帮子温庭的人,脸上也带着欣慰的笑容。

“咦,你们都在这里啊?”一道疲惫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里,大家一转身,只见一娃娃脸少年,背着个大背篓不说,一只手里还提拉了个大口袋子。

不用问,也知道他那背篓了都有什么,他那身后都洒落一些花瓣了。

场面一时有些静默。

徐谦见众人不说话,他便转身往花草的院子走去了,他费这么大劲采这些未仙花,可是有原因的。而且他现在累得不行,他有些站不住了,害怕一会儿一个趔趄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

这么一个插曲,让温疑突然间有了另一个想法,三年青春不能白给呀。

“咳咳,既然是刚刚那位公子摘采的未仙花更多,那么我认为,这第一是他,大家没意见吧?”

几位长老都是人精,一听便知道,这是温疑折腾人的招儿。这‘第一’给他,都不是夫婿就选定了他。何况,一开始温疑不就说过了,虽采得多,她就优先考虑嘛,都说只是考虑了。

这样想罢,一众人带头高呼起来,“好好好,第一就是徐谦小子了!”

陆凛大概是体力透支得严重了些,把脑力都给透支出去了,竟没听出其中的深意,只觉得眼前一黑,当时便栽倒了下去。

场上突然混乱,直到陆凛被带到药庐,花草看过之后,冷冷的答了一句,“死不了,只是内力耗尽,太过疲惫了,精神上被刺激一下就厥过去了,抬走抬走,别搁在这儿。”

温疑一时不知该哭该笑,这是折腾谁呢?

……

转眼又过去两日。

陆凛自那日醒来后,便萎靡不振。他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山庄里,杨言月虽然被送走了,但戏班子还在的。后院儿里,他老爹那群女人,见他脸色不好,便换着花样儿的上前来献殷勤,让陆凛烦不胜烦。

这样烦着烦着,他便开始失眠了。

陆凛不敢去关注温庭的情况,他害怕听到温疑的婚期。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懦弱,可是他又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多数时间,他都是用行动来表达。而该说的,他也都说过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他有些沮丧的想,他真的遗失了他的珍宝了。

总是失眠的陆凛,发现酒是一个好东西,虽然第二日醒来头会很痛,还浑身难受,但至少,他夜里能睡了。

他不知道的是,失眠虽然有得治了,他却又多出个梦游的毛病来。

……

温庭在为温疑准备大婚。

就像陆凛所说的,他们之间需要全新的开始,不过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竟然没人记得通知准新郎,以至于准新郎现在还处于夜夜买醉的沮丧中。

温疑在剪窗花,赵沛儿在一旁帮她的忙。灯光将房间照得暖暖的,夜风穿堂而过,给这个夏夜带来丝丝凉爽。温疑的唇角一直上翘着,可见心中喜悦。

窗框被人敲了敲,温疑抬头望去,就见花草冷着一张脸,趴在窗沿上,“一个人梦游的话,能跑多远?”

“嗯?”温疑不明所以。

“啧。”花草嫌弃的挥了挥手,窗户外出现了另一个身影,是徐谦,他似乎扛着什么东西。

赵沛儿去帮忙开了门,徐谦扛着那物进来了,两人才看清,这被扛着的,竟然是昏迷的陆凛。

“你打昏的?”温疑不可置信的望着徐谦,徐谦把人放在一旁软塌上,然后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不会处理梦游的人。”

梦游?温疑回想起刚刚花草的话,心中惊讶更甚,陆凛梦游游了两个山头?温庭这边还多吊桥悬崖,他是怎么做到的?

徐谦解释完后,就往门外走,赵沛儿看了看屋里两人,也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

屋里只剩下温疑和一个被迫入睡的陆凛。

温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梦游这种病症,也没想通这人又是怎么换上这怪毛病的,她就习惯性的的试了试他的体温,发现他温度挺高的,便打了些井水来,为他擦脸和手。

随后,她也发现,陆凛一身酒气,该是喝了不少酒。

“这还没成婚了,我就得伺候起你来了。”温疑嗔到,眼里却没有什么不耐烦。

“唔。”似乎是听到了温疑的声音,陆凛有了些许反应。

见陆凛好像是醒了,温疑便笑着说道:“你啊,晚上喝这么多做什么?”

陆凛睁开眼,见温疑笑着数落他,一时有些懵。反应过来后,便抬起上半身,一把抱住温疑的腰,“明夷……我好想你……”

温疑愣了愣,发觉他的语调有些奇怪,将人拉起来后,才发现陆凛并没有真的清醒,他闭着眼,痛苦的蹙着眉,长长的睫毛一片湿濡。

温疑突然懂了,因为很想她,所以梦游也能翻越两个山头,来到这个让他执着的地方。

“想我来看我不就好了?”温疑何时见过这人这般脆弱的模样,一时也心软得不行。

“可是,可是你要嫁给别人。”陆凛抽噎了两下,“不要嫁给别人吧?”

陆凛抬头看她,眼神一片懵懂,完全是酒醉未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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