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她表面光鲜(9)

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她只需要在自己回到公主府之前除掉沈素,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她挑眉一笑,细细琢磨那个计策是否可行,一旦成功,沈素不但会失却她母亲的欢心,在京城也再无立足之地。

清凉殿。

谢筠闷闷不乐地躺在榻子上,嘟着嘴朝母亲抱怨:“母后,一想到苏明依进宫住,儿臣便觉得不舒服,这儿明明是咱们家,为什么她说要住,就能住啊。”

皇后笑着调香:“你啊,就是沉不住气,她再怎么得宠,也就是个小小的翁主,你跟她计较什么。再说了,你既然都说了皇宫是你家,你还怕什么,她来了还不是任你拿捏。”

谢筠皱眉道:“她小时候还好些,自从两年前她被姑母寻回来后,我回回见了她就觉得不舒服,母后,她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都不是完璧之身了,说不定何很多男人……”

皇后摇摇头,用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着谢筠:“筠儿你何必在意这些,有心思想她的事,你到不如想想自己的姻缘,你祖母发话了,你不必和沈素在一起,你若有钟意的人,便告诉母亲,母亲会给你做主。”

谢筠的面色白了几分。

皇后问道:“筠儿,你该不会还惦记着他吧?”

谢筠摇头,果断地回答:“母后您多虑了,他配不上我,他早就配不上我,您说他为什么不死掉了,他死掉也好啊,我还能惦记他一辈子,偏偏活成那个样子,真恶心,可清河姑母居然要认他为义子。”

“不过是义子罢了。”皇后淡淡道,面上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

“母后,兄长和萧霖儿的婚礼是不是已经在筹备了?”谢筠岔开话题。

皇后道:“不错。”

谢筠直截了当地说:“母后,我实在不喜欢她。”

“她与你不是好友吗?”皇后轻轻皱了皱眉,“你为何不喜欢她?”

“她太蠢了,我怕她会拖累哥哥。”谢筠直接说出心底的想法。

皇后将香料放到一旁,皱眉道:“'你父皇下旨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轻易没有转寰的余地。”

“母后……”谢筠娇声道,“您忍心看她毁了太子哥哥的前途吗?”

皇后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容母后想想。”

谢筠不情不愿地离开,刚出清凉殿,就在看不到尽头的甬道中碰上了苏明依。

她向来是趾高气昂的,见到她也装作没看到,苏明依故意露出了一抹笑容,下一秒果然看到谢筠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苏明依先来到正殿给太后请安,又去紫宸殿和清凉殿走了一趟,皇帝何皇后都和颜悦色地接见了她,嘱咐她将皇宫当作自己的去家,不要觉得拘谨,她全都应了,又去太掖池转了一圈,这才回转蓬莱殿。

太后此时正在休憩,不愿意被打扰,她自然也不能过去,一个人在偏殿自己和自己下棋。

如今公主府的一切已经不在她的控制之中,好在敌在明她在暗,她还是有胜算的。

于此同时,沈素第一次迈入了清河长公主府,下人们见到他都十分热情,一口一个“大公子”,热络极了,更叫他心情舒畅的是,瑾阳翁主要为太后侍疾,已经搬到宫中常住了,这也就避免了他们会面的尴尬。

长公主认义子认得非常有诚意,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件事,甚至还有很多人来公主府打听,长公主还缺不缺儿子女儿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非常走运,仿佛从他踏入公主府的这一刻起,他已经百病全消,前途光明,就连他父亲都感叹他是个有福分的人。

有福分?

他嘲讽地一笑。

第8章 008

在宫中住了半个月,卫太后的身子渐渐康复,她怕苏明依在宫闱中闷得慌,准她出去走走。

苏明依亮出那块“凤凌霄汉”,毫无阻碍地出了宫门。宫外人群熙熙攘攘,喧嚣热闹,她下意识地朝公主府的方向走,可还没走上几步,突然反应过来,有沈素在,她根本就是有家归不得。

她悻悻地迈入一家珠宝斋,兴致缺缺地挑了两件首饰,又去水帘楼的包厢坐了片刻,百无聊赖地听了一支小曲,还是觉得浑身都不舒畅。

她眺望着远处的山峦,想起瑶山的桃花开的很好,一时起了兴致,立刻起身去西市赁了一匹马,缰辔鞍鞯一应俱全,她扬鞭催马,很快便出了帝都。

她在山麓下马,在碧茵茵的草地上走了半个时辰,看完了桃花,捡了一处规整的岩石歇脚,这里地处偏僻,即便是踏春的游人也很少会走到这儿来。

若是以前她绝不会一个人来到这么清幽的地方,只是两年过去了,那根弦绷得太紧,她若再不放松,只怕整个人都难以承受。

哪怕沈素回来了,那也不会意味着什么,她的计划已经在执行,他甚至都没有机会见到她,就会凄凉落寞地离开京城,她再稍微动些手脚,他这辈子恐怕也再不能踏入帝都半步。

她志得意满地笑了笑,完全没发现有一名黑衣男子在十步开外的地方盯着她看了半晌。

她一想到愁云终将散去,便觉得惬意极了,清风徐徐吹来,她闻到一重馥郁而又陌生的花香,是一种很清新很好闻的味道,她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她起身去寻找那香味的来源,还没走上两步,便觉得微微有些晕眩,她面色微变,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轻揉了揉眉心,又向前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

那个隐在暗处的人轻轻向她踱来,她睁大眼睛看了半天,发现那个人有些眼熟,似乎……似乎是沈素的那个车夫。

她露出一抹苦笑,居然还是栽在他手上了!

她的意识渐渐迷离,身子一软便倒在了草地上。

“这些草药能解迷香的毒性,你去抓些过来……”

屋外的话语断断续续传进来,苏明依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又过了片刻,她才悠悠醒转。

她掀开被子,从临窗的美人榻上坐起来,略有些迷茫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处竹屋,屋内除了她睡的榻子,就只有一张书案,一把木椅和琴架上的一把古琴,清冷素净的不像话。

而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竹林,仿佛将这里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她打了一个呵欠,又悠悠地伸了一个懒腰,刚想继续活动活动筋骨,便听到身后传来那要命的脚步声。

“你醒了?”不疾不徐的声音,不咸不淡的话语,很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她转身,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门口清俊的男子,语调轻松极了:“挥剑使者,多年不见,使者风采不减当年啊。”

沈素懒洋洋地倚着门,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四五遍,才带着淡淡的嘲讽道:“不及散花使者快活。”

此言一出,苏明依几乎以为他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但下一刻她便知晓他仅仅只是在试探。

她摇摇头:“我算什么啊,谁不知道沈素沈公子乃是清河长公主的螟蛉义子,皇帝陛下的乘龙快婿,沈公子,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您这样邀请我,实非待客之道。”

沈素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雯姑娘,你方才说什么?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两年不见,你愈发幽默了。”

她干笑了两声,脱口而出道:“有句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沈公子,咱们当年也是恩重情浓,后来更是好聚好散,你现在何必为难我呢?”

沈素面色骤变,转瞬间已移到她身前,他一步一步将她逼退到角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恩重情浓?原来雯姑娘爱人的方式就是将他往死路上推,沈素受教了。”

“言重了,言重了,”她连连摇头,辩解道,“你明知不是那么一回事,沈公子,我现在已经被你捏在手中了,要杀要剐自然也随你,你有话就直说。”

沈素这才朝后退开一步,淡淡道:“你说,我若是将你带回楼里……”

她面色陡然变的苍白,破口大骂道:“沈素,你还是不是个人啊!咱们好歹同舟共济、同床共枕过……”

“住口!”沈素冷冷地打断她,“你若不想再回那个地方,就给我安静些。”

她乖乖闭嘴,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沈素在书案后坐下来,询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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