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宠妾想逃跑(43)

叶清隽又问:“她攒钱攒多久了?”

翠翠谨慎道:“也并没有多久,就是在您上回罚过姨娘之后……”

叶清隽叫来青衣。

“将府里所有的门都封上,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门去。”

青衣领了命,便立刻去了。

府里人纷纷开始寻人,结果一直寻到傍晚,竟也没有寻到云黛的一根头发丝儿。

直到常年藏在府里四处的暗卫也都说并未见到过云黛。

这难免便让叶清隽生出了旁的揣测。

想要藏起来叫人找不着,亦或是想要瞒天过海跑出府去,这对于云黛来说兴许都能做到。

可想要瞒过府上暗卫的眼睛,她怕是还寻了个好帮手。

叶清隽食指轻扣着桌面,片刻又道:“叫青翡过来。”

青衣这才察觉府里忙碌了一日,却一直不见青翡人影。

青衣似也猜想到了什么。

待青翡过来,叶清隽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她:“云黛人呢?”

青翡神情微僵,以为家主最快要迟两日才能发觉。

他甚至连个叫她编造假话的机会都没有给,便直接认定了是她。

“我不知……”

她话音未落,青衣便蓦地抓住她手臂指下蓦地用力。

青翡右臂咔嚓一声,面上也痛得扭曲。

青翡一只手臂撑着地面,额上沁出冷汗,抖着唇道:“不就是一个妾么,您有必要这么计较……”

咔嚓——

另一只手臂同样脱臼,似面条一般无力垂下。

“有生之年,我都不会伤你性命。”叶清隽垂眸望着她道:“可我未必不会废除你的手脚,叫你更加安分些。”

“倘若不够,便再加上你的眼睛和嘴巴。”

青翡抽气轻喘。

她想起纪流苏要挖人眼珠子的事情,竟隐隐觉得这两个人的性子有几分相像。

“我带你去。”她是个识抬举的人,想做好事,可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青衣将她手臂推回原位,她疼得汗透衣衫,却仍要爬起来领着人去寻云黛。

等她领着叶清隽到了府外一处窄巷,又推开其中一扇门进了院里去。

青翡道:“云姨娘被我带来这里,便等着我安置她离开暮州。”

青衣将房门踹开,进屋去查看了一圈,又出来道:“里面无人。”

青翡诧异:“没人?”

叶清隽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看得她忍不住冒了身鸡皮疙瘩。

“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掳走了她也说不定呢,或是她刚才出门去买东西还没回来……”青翡没甚底气说道,随即便迟疑地去敲了敲邻居家的门。

里头出来一个中年妇人,青翡问她:“白日里我领来的女子你可曾见到过?”

妇人道:“见到了呀,小姑娘恁好看,长得水灵,你是她姐姐吧?”

青翡点头又问:“你可曾见有其他人进去过?”

那妇人却摆了摆手道:“你前脚刚出门去,她后脚也走了,怎么,你们不是一块的?”

青翡先是一怔,随即整个人彻底傻愣住了。

她走时候,云黛分明极听话地应了她,说一定不会乱跑的……

这算什么意思?

云黛压根就没想过要等自己回来将她送走?

那对方为何要同意与自己出府来,还一副极相信她的模样……

先前青翡被揭穿了也只是紧张地冒了些虚汗,当下她却是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青翡有些不敢置信,她一边打量着叶清隽的脸色,一边讷讷道:“我真不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毕竟她一直都以为云黛是个乖乖的小兔子,听话乖巧不说,连兔子单纯的傻性也是有的。

她怎么能想到有朝一日,就是这样一只小兔子把她给阴了一顿。

叶清隽却忽然想到自己曾经对云黛说过的话。

彼时他说她蠢,说她没有脑子,骂她是个蠢货。

又说,只要他的妾侍足够聪明,想要离开叶府,他自然也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清隽也万万没想到,便是这么一句嘲弄人的话,竟叫小兔子给上心了。

待他回府里去,翠翠又将这些日子云黛的作息事无巨细地说了。

叶清隽抚着茶盏,听见最多的就是吃和睡。

她怕是真把叶府当猪圈了……

末了翠翠又鼓起勇气低声道:“您不是说过么,只要您的妾侍们愿意,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的么……”

这也是叶清隽早些时候与友人吃酒时说过的话。

叶清隽勾起唇角道:“我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变。”

翠翠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心里虽怨云黛不告而别,却也为她能不被家主计较而感到高兴,便忙又行礼退下。

青衣立在一旁,听到他们这对话,只当叶清隽不再要追究。

岂料叶清隽端起了茶递送到唇边,却在沾到嘴之前眼底的阴沉蓦地泄露,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掷了出去。

精致的茶盏杯盖粉碎,裂声刺耳。

他的语气平缓,唇角却隐隐透出一丝狞意。

“去把暮州翻过来,也得把她给我找出来。”

什么话该记在心上,什么话不该记在心上她怕是也没掂量过。

她若掂量过了,又怎会不清楚后果?

想叫他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下辈子吧!

第37章

锦意在门外跪了许久。

房门打开来, 却是青衣立在门边冷冷地望着她。

锦意缓缓吐了口气,面上似一潭死水, 缓声开口:“毒是我下的……”

她也不知为何纪流苏杯中也会有毒酒。

可她并不想因为云黛的善心而害了对方。

青衣垂眸扫了她一眼, 进了屋里去,片刻出来时, 却叫来两个仆人。

“家主有言,将她拖下去打满一百个板子,丢出府去, 死活不计。”

锦意闻言,捏在袖口的手指缓缓松开。

家主甚至连见都不需要见她一面, 便直接处置了她。

对方一直都是无情的, 做出这样的决定再符合他的性子不过了。

锦意心底一直都明白, 却仍控制不住自己为了他多年前那一回维护,而深陷其中。

如今她求仁得仁,一百个板子下去再丢出府外,焉能活命?

她想死在他面前的愿望,也算是达成了一半。

无需家仆过来拖她, 她便自己起身跟随着去了。

仆人将她按在长凳上, 语气也有些许不忍:“家主如今在气头上,你偏上要撞上去,你若是熬不过这一命, 便早日安息重新投胎去吧。”

言下之意是唯恐她死后的亡魂来寻他们报仇。

锦意不言,却闭上了眼。

“等等。”

一个低沉的声音蓦地将他们的动作给打断。

锦意抬眸,便瞧见关俞年突然出现在此。

“二位可否行个方便, 叫我替了她这一百个板子……”

“关兄弟,这不合规矩,你莫要为难我们……”家仆说道。

“实在不行两百个板子也使得,你们又何必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关俞年又道。

“这岂能是多少板子的事情,如今家主在怒头上,若是知晓了这事情,莫要说你和这位姨娘了,便是我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这般一来,我怕是要让你们为难了。”关俞年叹了口气,却挡在了锦意身边。

家仆没了法子,便只好去请示青衣。

片刻青衣过来,打量了关俞年一眼道:“你若是愿意,也只能替一半,这个时候最好莫要打搅家主,不然即便你不是府里签了契的家奴,也一样要惹麻烦上身。”

各捱五十个板子,这也是青衣给他的三分薄面。

关俞年心知肚明,自然是抱拳谢过。

家仆便又抬来一条长凳,关俞年走过去时,却被锦意抓住了下摆。

“我心里至始至终都不曾有你,你压根就没有替我分担一半的必要。”

关俞年垂眸望着她,原先不知道她的想法,如今知晓了,便愈发觉得自己从前的模样滑稽可笑。

“你放心吧,知晓你连死都想死在家主眼皮底下之后,我便也对你彻底死了心。

我如今这般做,不过是为了消磨去我对你余下的那丁点情意。

只是从今往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你既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倒不如给我做一世仆人,我娶妻,你便服侍主母,我生子,你便看顾孩子,唯有如此,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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