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追妻路(37)
好不容易够到了,她却忽然低呼了一声。原来叶放趁她不备,一个利落的翻身又将她压在了身下。
细碎的吻又落了下来,且又有燎原之势。
聂无忧涨红着一张脸,努力的推着他的肩膀:“等会,等会。”
叶放抬头望着她,漆黑的眸中幽如深潭:“夜还早呢。不如,我们接着来做些有意义的事?”
聂无忧及时的握住了他俯下来的口,另一只也不闲着,自刚刚够到的那件上衣中掏出来一个荷包。
荷包中是一个青玉瓷瓶,打开塞子,里面是一颗毫不起眼的褐色的药丸。
“叶放,这是雪津丹,吃了下去,这世间任何毒药都不能伤害你半分。我娘这么多年来就练成了两颗呢,一颗我吃了,这一颗,给你吧。”
她的双眼亮晶晶的,清垢无尘,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叶放心中一暖,他细细的轻吻着唇边的那只手,只吻的聂无忧面上又是一阵潮红。
而后他坏坏的看了她一眼,一双眼却是笑的眯了起来:“你喂我。”
聂无忧从善如流,两指拈起那枚丸药,就要递到他口中。
他却侧头躲过,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声音也更加低了起来:“傻孩子,不是这样喂。”
聂无忧不解,睁着一双迷惑的眼看着他。
叶放修长的手轻抚过她胭红柔嫩的唇,哑声的道:“这里。用这里喂。”
聂无忧的脸红的都快烧了起来。她轻轻的呸了一声,斜斜的瞥了他一眼,咬唇道:“想得美。”
但她的这幅样子在叶放看来却是眼角眉梢风流一片,眼波流转间,更是娇媚无限。
他继续摩挲着她的红唇,低声引诱着:“乖,听话。”
聂无忧无法,纵然一方面心中觉得有些羞赧,但另一方面,在他蛊惑的目光中,又有些蠢蠢欲动。
她犹豫了一会,终是一狠心,闭着双眼,将那枚碧灵丹噙在了口中。
长长的睫毛轻颤,胭红双唇微启,两排碎玉似的牙中噙着那枚褐色的碧灵丹。
在叶放的眼中,此场面香艳无比。他只觉心尖上一阵颤动,禁不住的就伸了手去轻抚着她的唇角。
聂无忧心中既有着莫名的恐惧,但又有着难耐的悸动。
因着这份恐惧和悸动,她的感官尤为敏感。敏感的甚至能感受到摸在她脸上的那只手掌中的纹路。
叶放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缓缓的划了下来,划过修长的脖颈,纤细的锁骨,微耸的胸部,再是到了柔软的腰间。
聂无忧浑身一阵战栗,迷离中似是看到窗外月挂柳梢,春情无限。
夜还很长,更漏声声,屋内鸳鸯绣被翻红浪。
作者有话要说:写H无能的某只飘过。握拳,劳资要写清水文。
内牛满面的奔走。
33、鹬蚌相争
绮红阁墨绫者,四大阁主之首。以十岁稚龄出道,手刃关东第一刀客。
犹记得那日,猩红夕阳西下,她打开破败的客栈门,手中一把匕首,尚有稚气的面上缕缕鲜血滴下。
但眸中有着她这个年龄所没有的苍凉和狠绝。
后江湖中有人传言道,关东第一刀客死时背面卧于床上,身上衣衫不着寸缕。黝黑的背上满是鲜血,染红了地上青灰色的石砖。
死因是利器正中心脏,狠、快、绝,立时毙命。
那一日,正月十五,元宵节。临近黄昏,镇中花灯蜿蜒若龙,有一小女孩手握匕首,满身鲜血,缓步走过长街。
自此,江湖中有了绮红阁墨绫这一号人物。传言她若要谁三更死,那人决计活不到五更。
她在江湖中,是个魔女般的存在。
但此时,这个魔女却是斜倚在一株柳树上,神情慵懒闲适,轻轻的捋着袖子上的折痕。
袖中是她的兵器,一条墨色的长绫。
她晕血。第一次杀人时,猩红的血溅满了她全身。甚至于梦中,都是铺天盖地浓稠的血,紧紧的包裹着她,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从次日起,她开始苦练长绫。不为别的,只因这长绫杀人时,一招缠住对方的咽喉,再稍一收紧,那人就会气绝。
整个过程中,连一滴血都不会流。
官道上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黄尘过去,一人一马须臾已至眼前。
马上的黑衣女子利落的翻身下马,匍匐于地,向前方的墨绫行礼。
墨绫却是头也未抬,继续慢慢的顺着袖子上的纹路往下滑动。
上好的月华锦,大红色的料子,配上袖口繁华的刺绣,衬着她颊边微微下垂的一缕秀发,当真是美人如玉。
可美人这会却是漫不经心的道:“又失败了?”
波澜不起的声音,但跪在地上的黑衣女子还是背上冷汗迭出,声音有一丝颤抖:“是。属下办事不力,请总阁主责罚。”
绮红阁中都知,墨绫最轻的责罚,也是切只胳膊或者断只腿。但最重的责罚......
她们宁愿去死。
那黑衣女子想想牢中她的众多姐妹,一时只觉按在地上的两只手都抖的支撑不住自己。
墨绫总算是微微的抬头瞄了她一眼,见她额头上密布汗珠,她轻轻一笑:“原本就是让你们去试探而已,失败就失败了吧,我又没有说要责怪你。怎么,难道本阁主在你们的眼中就这么吓人?”
地上的黑衣女子忙低下了头:“属下不敢。”
墨绫唇角微勾,没有说话。
旁边立着的红绡上前几步,问道:“总阁主,通过这几天的试探来看,那个聂无忧果然是百毒不侵,甚至于连什么毒药她都能了如指掌。而那个叶放也是武功高强,我们乔装派去的杀手全都折戟未归。照目前的情形看来,我们想抓到聂无忧,似乎,”
她皱了皱柳叶眉,续道:“似乎,很难。”
墨绫轻轻一笑,抬头望了望天。
仲春的日光温暖,橙黄色的日光在细碎的银杏叶间跳跃。她微微的眯了眯眼,默了一默,忽而唇角缓缓上扬。
天气真好啊,可惜,这样温暖的日光自己却拥有不了。
这辈子,从她被母亲遗弃的那刻开始,她就注定只能活在黑暗中。
摸着身后灰褐色的银杏树枝干,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粗糙感,她忽然娇笑:“太过容易到手的猎物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这样正好,不然我们不就天天闲着没事做了么。”
红绡愕然,但不敢表现出来。在她的眼中,墨绫其人,已然有些神经质。
似乎,这世间所有的性命,包括她自己的性命,在她的眼中,都不值一提。不过玩物而已。
对于一个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的人,除了惧怕,你还能如何?
所以红绡很明智的选择了垂首沉默。
须臾,她听到墨绫的娇笑声再又想起:“这些日子过的太充实,我倒忘了一个人。”
顿了顿,她继续笑道:“红绡,想当年,我和你,还有绿绮与白纨的武功全都来自于十三爷的教导。这些年来,虽然说是你我的武功在江湖中都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但和他相比起来,总会差那么点。”
红绡不知她此话何意,只垂手谦逊的道:“流萤之光,安敢与日月争辉?红绡的武功怎敢与总阁主相提并论。”
墨绫瞟了她一眼,眼波流转间,风情万千:“能得红绡如此称赞,我受宠若惊呢。”
红绡闻言,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好在墨绫已是接着道:“但再怎么着,徒弟总比不上师父不是。”
红绡心中一个念头呼之欲出,讶异的同时,也暗自佩服她。
果然墨绫又接着道:“搜寻了这么长的时间,仍然连他的尸体都搜寻不到。看来师父果然是师父,即便中了我研制的幻影针,仍然还是有办法活了下来。”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一时周遭只听得到风卷过树梢的声音。
须臾,墨绫扫了垂手低头站着的红绡,笑道:“怎么,不好奇我们的师父现在的情况如何?”
红绡眼观鼻鼻观心,声音沉稳:“红绡的眼中只有总阁主一人,不知何为师父。”
墨绫闻言击掌而笑:“红绡竟然对我忠贞至此,墨绫真是深感荣幸啊。”
柔荑般的手搭上她的肩头,墨绫的声音娇媚一如其人:“红绡,你猜,师父现在躲在何处疗伤呢?”
红绡没有抬头,语声平平:“属下猜不到,请总阁主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