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追妻路(18)
叶放的吻来的如此突然而又粗暴,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身侧的双手被他的双手握着,十指相扣,渐渐收紧。那力道如此之大,让她忍不住的轻哼出声。
唇上触感忽然更重,却有微凉的手指缓缓的抚上她的双眼,同时他低哑的声音在耳旁流转:“乖。闭上眼。”
她茫然的看向他的眼。墨黑的眸中尽是温柔。恍惚中,似有朦胧的月色在他的眼中流转,绚丽至极。
如受蛊惑般,她慢慢的闭上了眼,身侧的双手也慢慢的回握住了他的手。
察觉她的举动,叶放只觉心中一阵狂喜。他忽然抽出双手,颤抖着就揽紧了她的腰,快速的加深了这个亲吻。
良久,他方才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转而温柔的在她的唇侧流连,而后一路向下,停留在她的脖颈间。
聂无忧依旧不敢睁眼,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慢慢的升起。似那年第一次吃到薄荷糖,舌尖淡淡的甜,咽了下去,那甜就一直蔓延到心底。
叶放依旧在细细的亲吻着她的脖颈,痒痒的触感,奇异的让她觉得浑身软弱无力。
忽然却有他低低的声音传来,百转千回,直入她心中。
“你真是我这辈子的劫。可是,我心甘情愿。”
自从那日晚间之后,聂无忧见到叶放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而反观叶放,则是依旧如平常般,仿佛那日晚间的事,真的只是他醉酒之后做下的,而当他酒醒之后则是一丁点都不记得。
但聂无忧望着叶放左脸颊上的那几丝抓痕,心中依旧惴惴。
那抓痕正是那晚她反应过来之时,右手淬不及防的扬了过去,然后,跳下屋顶夺路而逃,浑然不管尚在屋顶上的他是何样的表情。
其实她是有想过拿瓶上好的伤药给他敷脸来着。可次日她和他,还有苏墨、上官凌欢等一起吃饭,席间上官凌欢问起:“叶公子,你这脸上,是怎么了?”
而那厮却是弯了弯唇角,懒散的笑道:“哦?你是说我脸上的这些抓痕?这些啊,是昨晚一只突然出现的小猫抓的。”
上官凌欢奇道:“你的武功这么高,竟然还有小猫能抓到你?”
叶放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而后又对上官凌欢笑道:“是啊。可这小猫太泼辣了,一时没防备,倒叫她得手了。”
聂无忧只觉自己的脸都要埋到面前的饭碗里去了,而放在桌面下的双手也是慢慢的握紧。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将右手中的那瓶伤药塞回了袖中。
叫你说我是小猫,叫你说我泼辣。
而叶放却是顶着那几丝抓痕依旧每日与其他人谈笑风生,仿若他脸上的不是抓痕,而是其他什么值得荣耀的印记。
这反倒让聂无忧心中有些愧疚起来。毕竟那厮的脸长的挺俊美,要是真的被她给破了相,她势必会心中不安一辈子。
这日晚间,趁着上官凌欢睡着之际,她袖中揣好了那瓶伤药,悄悄的关好门窗就溜了出来。
屋外一轮下弦月,寒星数颗。有凛冽的穿堂风吹过,檐下灯笼左右摇曳,烛火昏昏暗暗。
聂无忧搓了搓手,拢紧了罩在身上的红色斗篷,低头就朝着叶放所在的房间疾行。
刚下了楼梯,头顶上方却忽然有一声细微的声音传来。
不是风声,也不是枝叶摇动声,像是有人足尖轻点屋顶运气飘过的声音。
聂无忧当即一个翻滚,从右侧的窗户翻了出去,正好见远处有一黑影正渐渐的离去。
而他的肩上,似是扛有一人。一袭水红色衣裙,衣袂和着长发在寒风中猎猎飞舞,当是女子无疑。
她左右一望,见整个客栈中黑灯瞎火,似是其他人都在熟睡。她快速的抿唇一想,而后足尖轻点,双臂平伸,身姿若白鹭凌空般就朝着那黑影追去。
这般提气追赶了一阵,眼见得那黑衣人在水边落地。她也急忙就近找了一个灌木丛,矮身蹲了下来。
冬日的灌木丛虽已枝叶悉数落尽,但好在枝桠遍生,密密麻麻。前面还有无数枯黄的衰草挡着,她料定那黑衣人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发现她。
思及此,她缓缓的扒开面前的那丛灌木,小心的朝前面张望着。
只见那黑衣人正慢慢的将肩上的女子放了下来。不若她先前所设想的那般,那女子是被那黑衣人所劫持。此时那女子脚一落地,却是站的稳稳的。而且随后她面向水面,像是小声的跟那黑衣人说着什么。
聂无忧拧着眉,侧耳细听那两人的对话。但冬日的风很大,呼啸而过,激起水面上千层浪,而面前的衰草更是被风吹的呜呜的响个不停。
水声,风声,草叶声,而聂无忧为免那黑衣人发现自己的行踪,也是特地离的很远,再加上那两人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很小,一时之间,她听的不是很分明,只是隐约的听到那女子说了句什么,不,我决不放弃。
聂无忧心中有些急躁,身子悄悄的探出了些,却不提防头上的珠花正好划过了一处枝桠,啪嗒一声轻响,那短短的枝桠迅速落地。
她低头一望,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待得再抬头时,只见那身穿水红色衣裙的女子已经不见,却有一道银光急速而来,正是那黑衣人所发。
她急忙提气掠开数丈,就想躲过那枚细针。
细针挟带着凌厉风声而来,呜呜直响,一时之间倒是压过了天际呼啸而过的风声。
作者有话要说:搓手,偶们的叶大爷开始下口蚕食偶们的无忧MM了,哇咔咔。
16、与卿约战
眼见得那细针近在眼前,聂无忧一个鹞子翻身,成功躲过。
被躲过的细针却是劲头不减,斜斜的插入了冬日晚间冻的冷硬的土中。
针身没入土中数寸,只留有阵尾在外,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淡淡幽暗的蓝光。
聂无忧快速的扫了一眼那枚细针,心中在讶异的同时又惊叹了下。
仅仅只是一枚细针而已,但竟然能基本没入土中,这女子内力之强,只怕自己是招架不住了。
她心念动处,脚下也不停,随即身形一转,提气往后就跑。
但有一段红练凭空出现,翻转处,准确无误的就截断了她的去路。
逃跑不成,聂无忧一咬牙,只好回身迎敌。
红练势如灵蛇,只在她身旁缠绕。聂无忧左冲右突之下,依然无法从其中突围。这般僵持了一阵,那红练忽然大张,春蚕吐丝般就将她牢牢包住。
那黑衣人慢慢走近,眸间寒意尤甚这冬日晚间冷风。但一双眉毛却是又细又长,恍若三月初春柳叶。
“你是绮红阁的人?”聂无忧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开口。
那黑衣女子冷笑:“一个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的。”
她右手忽然一拉,聂无忧只觉缚在她周身的红练更紧,一时直勒的她透不过气来。
她无力的抬头看了过去,但见那黑衣女子眉眼间神情淡漠,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只是在看个死人。
聂无忧银牙暗咬,被缚紧的双手艰难的一寸寸向腰间探了过去。
那黑衣女子原本只道是杀了聂无忧不用费吹灰之力。那红练上本就涂有毒药,一触碰到人的肌肤就会渗透进去。她也亲眼看着被红练缚紧的聂无忧面上越来越红,漫说毒不死她,那勒也勒死她了。
但忽然只听得嗤啦一声细响,同时她只觉手上蓦然一松。待看了过去时,心中不由的大吃一惊。
聂无忧不知何时手中擎了一把剑,薄薄的剑身,窄若韭叶,挥动处,霜雪似的冷冷剑光闪过,让她不由的就想伸手去挡。
漫天散乱的红练碎片中,聂无忧握紧手中剑的剑柄,斜指向地,笑靥如花:“我可没这么容易死。”
“你竟然没有中毒?”
聂无忧微微的歪着头,想了一会,忽而又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不过这世间能毒死我的毒药,只怕还没有人能研制得出来。”
黑衣女子唇线紧抿,她扫了一眼地上那些红练的碎片,心中诧异不已。这红练中间夹有坚硬无比的金蚕丝,等闲的兵器绝对伤不了它半分。可照刚刚的情景来看,聂无忧不过拿剑轻轻一划,红练既已从中裂开。
她手中的那把剑,绝对不能轻视。
她心中尚在沉吟着,而对面的聂无忧却是想道,现今她兵器已失,而自己手中的这把剑看来她也忌惮不已,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