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凶猛+番外(40)

作者:黑香菱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三年前,提到夫人清浅。袁彬咬牙切齿:“蛇蝎女子,一肚子坏水,尖牙俐齿,多看一眼我都烦心。”三年后,提到夫人清浅。袁彬心满意足傻笑:“我夫人貌美又心善,聪明又伶俐,还会推理端案,真是天赐的珍宝。”众人议论:“到底指挥史夫人是怎样的女子?” 议论结果:“指挥史在外英勇睿智,果决善谋,在内却被夫人辖制得服服帖帖,想必……夫人凶猛。”点击展开

崇山笑道:“既然姑娘忘了,不如索性送给我,我正巧缺一块帕子呢。”

青鸢笑着夺过帕子道:“这帕子是我胡乱绣的,并不适合男儿,改日我绣一个赠给凌大人。”

崇山笑道:“便是这么说定了。”

待到崇山走后,瑞珠和粉黛张罗着清浅入睡,青鸢端水上来,想为清浅取下发髻洗去脂粉。

瑞珠忙接过水盆笑道:“我来吧。”

青鸢奇道:“一贯是我的差事,姑姑怎么今日不放心起来。”

粉黛挤着眼睛笑道:“青鸢姐姐要给凌大人绣帕子,哪有功夫替姑娘打水,瑞姑姑这是心疼姐姐辛苦呢。”

青鸢窘得满脸通红,追打粉黛道:“嚼舌的小蹄子,人家是爷们,我只是个丫鬟,哪能相提并论呢。”

“姑娘救命。”粉黛边躲边道:“姑娘你瞧青鸢姐姐,奴婢只说青鸢姐姐辛苦要凌大人绣帕子,青鸢姐姐就急了要打奴婢呢。”

青鸢越发不依,两人笑着闹起来,给静谧的闻府增加了几分生气,也冲淡了六斤的死带来的悲哀。

第二日一早,清浅乘无人上了春成的马车。

为避人耳目,坐上马车清浅才换上凌府丫鬟的衣裳,衣裳已浆洗过。为不露出痕迹,清浅沐浴不曾用花瓣精油,还特地吩咐瑞珠弃了香胰子和熏香,特特用普通人家的草木灰浆洗衣裳。

春成很谨慎,将清浅放在一处离凌府近的巷子旁,清浅自去凌府当差。

姚奶妈见清浅回来,依旧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递了小少爷给清浅道:“小少爷闹了大半日,连夫人都惊动了,你平日不是本事大吗?你来哄罢。”

小少爷的院子里头有两个婆子,站在周围候着,显然是小少爷的哭闹惊动了燕夫人。

清浅洗过手后接过小少爷,哼着小少爷熟悉的安眠曲,小少爷止住哭,抱着清浅的脖子甜甜笑了。

“原来小少爷一直哭闹是要清浅呢。”其中一个婆子阿弥陀佛了一声道,“奴婢这就去给夫人回话,这一日可把我们上上下下急坏了。”

姚奶妈又惊又怒,这么弄下去,只怕自己的地位堪忧。

婆子们走后,小少爷香香睡熟了。

姚奶妈一把夺过小少爷,吩咐清浅:“府上给丫鬟们做的衣裳好了,你去领了我们院子的来。”

花荣忙笑道:“清浅哪里拿得动这许多,我跟着一道去。”

“狗拿耗子!”姚奶妈瞪了一眼花荣道,“这几日没有日头,让你给小少爷烘干的衣裳可烘干了?炉子可拢了?自己的事还没做好,倒管别人的闲事。”

花荣被训得头一低,不再说话。

清浅安置好小少爷,独自出了院子领了衣裳,抱着一大叠衣裳回院子之时,却见迎儿坐在桃树下的石块上头,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清浅忙上前问道:“迎儿,你为何脸色如此难看,可是病了?”

迎儿忍住疼痛嘘了一声道:“昨夜睡晚了些,今日起来便有些头重脚轻,好姐姐千万别嚷,若是嚷了出去,府里焉能留我,只怕即刻送了出去养病。”

凌府的契约中写得明明白白,府上有病人,恐怕过了病气,若是丫鬟生病便要送出府。

“你坐着歇息,有什么活让我来干。”清浅见迎儿拿着锦盒问道,“这是夫人赏赐给谁的,我替妹妹去送便是。”

迎儿开始不敢,但肚子实在是疼得紧道:“这是正月十五的元宵,夫人让我给二少爷送去。好姐姐,劳烦你替我跑一趟。”

清浅心中一动,这不正是接近二少爷的绝好机会嘛!

第五十八章 虎不食子

清浅将新衣裳放在石块上,请迎儿守着,自己拎着锦盒去凌怀海的院子。

二少爷凌怀海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此刻,他落寞坐在梅花树下,眼神怔愣看着树上的鸟窝发呆,细心的人可以看到他的一条腿无力地垂着,如提线木偶。

三月前的一场突变,断了凌怀海的一根脚筋,今后恐怕行走都困难,这种打击让意气风发的少年颓废萎靡。

见四周无人,清浅轻叩院门,芝兰迎了出来。

听闻清浅的来意,芝兰惊喜道:“二少爷,夫人派人送元宵过来了。”

凌怀海的眼神稍稍有亮光闪过,他问道:“你是母亲院子新来的丫鬟?是母亲让你送来的?”

芝兰忙道:“这位妹妹是三少爷院子的,古道热肠,上回送炭火给咱们的便是她。”

凌怀海质疑道:“三少爷院子伺候的,怎么替母亲跑腿?”

“清浅给二少爷请安,”清浅福了一福道,“夫人命丫鬟迎儿送元宵给少爷,但迎儿突然身子不适,奴婢替了她过来。”

“山中一日,人间三年。原来都已正月十五了。”凌怀海叹息道,“将元宵拿过来吧。”

芝兰欢喜道:“奴婢说过,世上没有隔夜仇的母子,少爷您瞧,夫人生气归生气,但心底依旧是想着您的。”

清浅打开锦盒,双手奉上元宵。

凌怀海舀了一个尝了一口,脸色突然大变,将元宵整个吐出来,盛怒之下将整碗元宵砸在地上。

芝兰惊道:“少爷!”

清浅蹲下身子,麻利地收拾地上的碎片,从容道:“父母赐不可辞,少爷若有不顺心的事情也不该拿东西撒气。”

芝兰仔细瞧了瞧地上的元宵,捂嘴惊道:“夫人居然让人送花生馅的元宵。”

凌怀海悲怆冷笑,完全不像是十五岁的少年:“为什么母亲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断腿是我想的吗?难道我说实话有错吗?一定要栽赃是姑母陷害我,母亲才满意吗?”

清浅愣了愣问道:“难道这元宵有不妥?”

“少爷不能吃花生。” 芝兰低声说了一句,因涉及夫人故而不敢继续多说。

“我自小吃花生便起红疹,高烧不退,御医吩咐过终身不能碰花生,严重时会有性命之虞。”凌怀海指着清浅手中的碎片含泪道,“我两岁开始,府上为我做膳食一直避开花生,我的亲生母亲今日居然送了整整一碗花生馅的元宵给我,这是要我的命吗?”

清浅心中一震,燕夫人生气还罢了,怎么会生出害自己的儿子的心思。

虎毒尚且不食子!

清浅含着同情之心,轻柔道;“少爷勿要轻下结论,或许是丫鬟们分元宵之时粗心所致,并不是夫人的意思。”

凌怀海眼神灰暗,神色比清浅初来时更悲凉,他冷笑道:“是不是母亲的本意我心中有数,我的苦痛你不会懂的,滚!”

“我懂!”清浅将碎片放入锦盒,抬头直视凌怀海道,“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感觉如同在油锅里头煎熬,一寸寸的枯萎,一寸寸被撕扯,那种无力感让你觉得一切是自己的错,恨不得毁灭自己。”

凌怀海感同身受,问了一句道:“你也被亲人背叛过?你是怎么撑下来的?”

“我并没有撑下来,我也曾寻死觅活过!”清浅想起前世的种种,眼中有点点泪光,“只不过等我再次睁眼的时候,我觉得我大错特错。”

说起往事,清浅顾不上奴婢主子的名分,直接你啊我的说话。

凌怀海并不在意道:“你说下去。”

清浅缓缓道:“我并没有错,错的是别人,为什么我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清浅福了一福告辞离去。

凌怀海似有所悟,喃喃道:“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抬眼瞧时,绿裳布衣女子已走远,背影轻柔恬淡,如清风,如明月。

清浅回到桃树下,迎儿脸色已好了许多,迎上前问道:“姐姐怎么去了这么久?二少爷可领了夫人的赏赐?”

“二少爷领了赏,让芝兰姐姐留了元宵下来。”清浅隐瞒了真相,笑道,“只是我不当心,打碎了碗碟。”

迎儿并不当回事,笑了笑道:“无事,我回头报大厨房一声便是,我们夫人院子哪一日不要砸碎几个盅子。”

燕夫人喜怒无常,确实日日要砸几个碟子盅子。

清浅抿嘴一笑,并未说出二少爷院子的实情,在清浅看来,花生元宵未必是燕夫人的本意,虎毒不食子是一说,另一说则是这手段太拙劣,明知凌怀海不能吃花生,偏偏送花生,除了膈应人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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