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韶+番外(145)
真,珠光宝气!
看到这样的大鹏鸟,凤浥脸直接黑了,凤母见儿子黑脸,立马怒瞪丈夫,凤父心里苦啊!凤浥自出生就是个传奇,幼年独居修炼,十岁离开凤国,不见踪影。整日一张面瘫脸,谁知道他喜欢什么?再说这见面礼是送给儿媳妇的,他干嘛黑脸。
他干嘛黑脸?
凤父看着满院子的红,突然想到了什么。
“沁儿,我头疼。”凤父扶着额头,看起来很是虚弱。
岑沁急了,问道:“头疼,严不严重,要不要我替你按一按?”
凤父跟儿子挤了挤眼睛,抓住凤母的手,按在头的一侧,“这边疼得厉害。”
“这里吗?”凤母焦急地问道。
“对,就是这里。”凤父嗷嗷喊疼,可把凤母心疼地不行。
就这样,凤父成功将人拐走。
秦轻尘在心里默默替凤母流了一把同情泪,凤家男人扮猪吃老虎的本事,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想什么呢?”
凤浥今夜的嗓音,清冽中透着一层压抑的魅惑,秦轻尘好不容易从恍惚中醒神。她半倚在他怀里,躺在一块布满鲜花的青玉床上,说是床,其实是温泉池中央的一块天然圆形青玉石。青玉石周边是开满红花的藤蔓,缠缠绕绕直达顶部,形成天然的红色床幔。
秦轻尘愣神的时刻,眼珠似幼鹿一样,纯真地让人沉沦。
凤浥被她的眼珠吸进去,喉间一紧,圈紧怀中的人扑通一声,跳入前方的温泉池。
窗外的月光倾泻而下,照耀着满院的梅树,树上最大的花骨朵,在露珠的滋润下,灿烂盛开,清雅的香味传向四方。
荣华公主与天元帝师大婚,金陵到处欢声笑语。
然而西郊一处宅院,两个男人正剑拔弩张。
邵阳王接到回报,派去帝师府的人,全军覆没,连凤浥和秦轻尘的毫毛都没伤到。怒火难抑,将手中的玉杯,重重拍在桌上。
玉杯的碎片乱飞,陆无双冲上前,挡住大部分碎片,只着一层薄纱的美背,顷刻之间,染上红色。
“无双,你怎么样?”邵阳王匆忙起身。
“王爷,妾身无恙。”陆无双强装坚强的样子,让邵阳王又爱又恨。爱的是她媚到骨子里的美,恨的是这样一个美人却是别人的一把利刃。
“无双,你先下去。”拓跋煜挥手让陆无双离开。
“是,殿下。”陆无双小步后退着离开,临了还娇滴滴地看了邵阳王一眼,见对方失魂落魄,她才掩着嘴,满意地离开。
陆无双离开,邵阳王的怒气又蹭蹭地上头,“皇太孙殿下,您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您在帝师府有内应,且计划周全,此次行动一定会万无一失。本王是信任太启国的实力,才与您合作,可结果却是全军覆灭。西楚在金陵多年的经营,今日全毁了!您打算怎么补偿?”
这场精心筹划的突袭,意外失败,西楚国赔上多年的经营,太启何尝不是!
心乱如麻的拓跋煜,此刻心中正燃烧着一把毁灭一切的火,他冷冷地问道:“王爷想要怎么样的补偿?”
邵阳王不疑有他,以为他真要赔偿,遂拖着腮,沉思半晌,回道:“简单,我只有两个要求。”
“哪两个要求?”
“一、无双美人归我,二、太启国归还西楚国登齐二州。”
拓跋煜听后,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邵阳王,直盯得他头皮发麻。
“登州、齐州本就是西楚国土,本王又没要你一寸地方。”
拓跋煜冷笑一声,“就凭你,也敢跟我要登州和齐州。”
“你想干嘛?”邵阳王见他脸色不善,往后边移去,试图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我想杀你啊!这都看不出来,是真该死了。”
说完,拓跋煜手攀上他的脖子,卡擦一声,邵阳王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倒向一边。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拓跋煜将擦手的巾帕,甩出去,遮住邵阳王的脸,喊道:“来人。”
陆无双带着人,小跑着进来。待她看清屋内情形,稍稍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低着头恭敬地站着,等着拓跋煜吩咐。
“无双,我杀了你的心上人,难过吗?”
“不难过,无双是虎狼营的死士,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
拓跋煜冷笑道:“月娘和你是我父亲挑中的人,父亲辞世,你们又成了我的人。你们都曾发誓,此生效忠于我,可就在今夜,月娘她叛变了,她成了别人的刽子手,举起屠刀要杀我。你打算怎么做?”
“属下会亲手杀了那个叛徒。”陆无双恨恨地说道。
“杀她,你没机会了。”
“殿下,不要!”陆无双话还没说完,就被拓跋煜以玉杯的碎片,割中咽喉,血喷涌而出,“为什...么?”
“因为你不及她聪明,所以得死。”
拓跋煜看都没有再看地上的两人,从密室从容离开。
可能是沾了喜气,天元帝一大早醒来,觉得精神比往日好了许多,决定去上早朝。
与曾经的二王相争,搞得朝堂乌烟瘴气不同,秦瑞言主政期间,可谓政通人和。天元帝听了半晌,甚为满意。
可是在临退朝时,京兆府尹沈国强神色慌张地冲进朝堂。
“沈卿,何事儿如此慌张?”沈国强的为人,天元帝还是了解的,是个刚强稳重之人,如此失态,定是有大事儿发生。
太子秦瑞言心中蓦地一紧,昨日轻尘大婚,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第133章 殿内交锋
“陛下,西楚邵阳王于西郊的一处宅院被杀身亡,还有,帝师府昨夜被贼人攻陷,帝师和公主下落不明。两处皆有外邦人的痕迹,臣怀疑是同一拨人所为。”
沈国强的话,如巨石落入深海,瞬间激起千层浪。
一夜之间,西楚邵阳王被杀,秦轻尘和凤浥失踪,是什么样的外邦人,有这样的行动力,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除了蛰伏十五年的太启国,还能有谁!十五年前的噩梦,如若再次上演,天元能否抗住那等重击?
天元帝本就是撑着病体来听政的,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当即捂着胸口,靠在龙椅上,喘着粗气。
“瑞言...”天元帝强忍着心绞痛,喊着太子的名字。
秦瑞言上前,半跪在天元帝面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父皇放心,儿臣知道。”
“知道”二字包含太多,天元帝很想再叮嘱几句,但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再说更多,只能闭上眼睛,点点头,让姜公公扶着他离开。
大臣们山呼万岁,恭送苍老的帝王,颤颤巍巍地离开。
不知不觉间,大家本能地将目光,聚集在殿堂中央的年轻人身上。
面对众人的期待,秦瑞言沉稳地下令。
一道道政令,有条不紊地从太极殿发出,群臣领命,各司其职。禁军、巡防营、羽林营、各府、州、县均收到密令,彻查辖区内的外邦人,无论是西楚、南坤,还是太启国人,全部先行羁押,留后待审。
京城和三国边境,是搜查的重点区域。这些地方的无人区,秦瑞言也不曾放过,让工部尚书赵申派人配合,势要将作乱的人擒获。
散朝后,秦瑞言与几位重臣移步偏殿,继续讨论此事。
虽说下了死令,封.锁邵阳王的死讯。但秦瑞言比谁都明白,瞒不住的。对方杀死邵阳王,就是想要嫁祸天元,挑起两国争端,好坐收渔翁之利。此刻,邵阳王已死的消息,想必已经通过特殊渠道,传回西楚。
早在乞丐案时,他就将京城的乱恶势力清过一遍,谁曾想还是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不是他无能,而是天元这些年,自上而下,忙着站队,忙着内耗,内务松懈,外务不勤,才让人钻了空子。
“诸位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秦瑞言让大家不要拘礼,随意坐。
丞相司马彦面容严肃,眉毛拢成一团,“西楚之事,恐不能善了!西楚王的独子孬弱不堪,西楚王太后一心想把亲儿子邵阳王扶持上位,这也是她不惜三座城池,求娶凤仪公主的原因。如今邵阳王被杀,她控制西楚,进而称霸天下的美梦破裂。以她的心性,恐生兵祸,需早作防范才是。”
安老王爷重重叹了一口气,回道:“丞相所言极是,老臣请求回藩,早作准备,以应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