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了个没心肝的+番外(115)
谢砚:“……”
元妤也不说话了,伸手扒拉着他颈口的扣子。
过了一会儿,迎着风听郎君试探地问话声。
“……想要的什么?”
女郎“扑哧”一声乐了,却不愿告诉他,只道:“三郎猜啊。”
“……”
片刻后,又听到郎君不满地嘀咕声:“……老夫老妻的,想要什么直说还不行?非要猜来猜去……”
“!!!”
放她下去!谁和他老夫老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十七 1瓶;
么么哒【比心】
第95章
当日元妤被谢砚送回元府, 明芷明若给她看的腿伤, 果然青黑了一片, 还肿得老高, 敷药在床上养了两日才能正常下地行走。
过了这两日, 也是谢府送纳彩礼的日子。
说起来也叫元妤哭笑不得。
寻常人家纳彩,礼物最多备个三五样也就是了。
谢砚估摸着是拿不定到底送她什么东西好,竟不知从哪儿搜罗了一大堆寓意好的物件, 用精致的紫檀木盒子一件件装好,全送来了元府。
物件都是小物件, 装物件的木盒子也多不大, 长长的、方方的, 一个一个罗列在一起, 堆了一车。
元妤被元馨拽出院子看到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元馨则在一旁又酸又羡地道:“谢砚哥哥对你还真是上心呢……”只是纳彩就送这么多礼过来。
元妤却:“……”啼笑皆非。他这分明就是猜不中她想要什么,胡乱送来的一堆好不好。
这人啊……
元妤心中是无奈又好笑,另平添了许多说不出的发甜又黏腻的感觉来……
转回头,谢砚那边也收到了元妤准备的纳彩礼。
却只有一份。
可能是知道他钟爱紫檀木,特地寻了上乘的紫檀木盒装的。
打开一看,里头红绸之上放着的是一块比铜钱大两圈的羊脂玉,雪白清润,雕刻成了同心结的模样。
谢砚先是愣了一瞬,继而伸手拿了出来,
温润的羊脂玉,被人用红绳打成的络子系着, 中间穿着一颗海棠花样式的血玉珠,下面坠着流苏。
谢砚摸着那块同心结样式的玉佩,目光落在那颗海棠花样式的血玉珠上。
那应是元妤拥有的那串海棠花样式珠串上的一颗。
曾与此前唱卖会上出现的那三只血玉蝉扳指为一块千年血玉。
以同心结相牵,自此白首不离。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谢砚突然握紧玉佩,满心懊恼起来。
隐约有些明白元妤所说的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了。
可他送去的……
谢砚惴惴不安地想,他送去的也都是寓意极好的东西,她应当能了解他的心思吧?
思虑了一番后,谢砚觉得他送去的东西足以表明心迹,那么多物件,件件寓意都极好,他也是抉择不下才都送了去,她若是这般都不能猜中他的心意,那她也太蠢了。
纵观之前的种种,他认为元妤不是个蠢的,因而虽然自己送东西前未能猜中她所想要的,但觉得自己也算歪打正着了,故而思虑了一番,便将这事儿搁下了。
将元妤送的玉佩系在了身上,美美地去重阳院催他母亲继续走接下来的流程。
他觉得他们二人之前便早已住在了一处,现在打算成婚了反而日日见不着,太不合情理。
流程要一样样的走他没意见,但婚期必须定得近些。
因而在谢砚暗戳戳的百般推进下,最后婚期定在了四月二十八。
谢家来请期时,元妤看到帖子上写的婚期,也是哭笑不得。
但也知道,这必定是谢砚定的。想到他当日在宫中同她说那句“臣妻”与“人夫”的话,犹豫了片刻,到底是应了。
元江有心觉得日子太近了,现在已是二月,在两个月里筹备好嫁妆、嫁衣之类的东西,未免显得太匆忙。
他嫌匆忙倒不是来不及准备嫁妆嫁衣这些东西,只是怕她受委屈。
但他也知道元妤与谢砚怎么回事儿,成婚不过是个过场罢了,早成婚有早成婚的好处。再则看元妤也同意了,他便未再多言,只私下里再三嘱咐妻子葛氏,一定要打点好元妤的嫁妆,厚重些。
惹得葛氏又是一肚子酸水,却不敢往外吐,忍着酸意筹备元妤的婚事。
元妤倒是没想元府给她出嫁妆。
这几年得益于姬良辰的帮扶,影一影二他们在民间倒也为她置办了些产业,拿出一部分给她做嫁妆倒是容易。
她曾私下里同元江提了一两句,却被元江骂了回来。
“且不说季大人于我有恩,好歹你也唤了我三四年的爹爹,我为你出份嫁妆倒还是出得起的……莫非你这就打算与我与元府恩断义绝了吗?”
倒弄得元妤呐呐不能言,灰溜溜又跑回了自己院子里。
这日她在府中接到影二送进府的信,看了内容倒叫她好生欢喜了一阵。
“姬姐姐要来长安了!”
明芷明若听了也很兴奋,只明若是个鬼精的,见缝插针地打趣她这个主子。
“怕是姬夫人得了姑娘要成婚的消息,赶来长安为姑娘贺喜的吧?”
元妤:“……”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姬良辰是收到了她要成婚的消息,要来长安给她添妆的,说是顺便也要见见名满长安的第一郎君。
元妤知她是不放心自己。
自打季家覆灭,她大哥季元初死了后,这位叫她大哥深爱的女子,为了他大哥选择自梳,终身不嫁。虽未能成为她的长嫂,却一直对她负着长嫂的责任。
她说要见见谢砚,怕也是想看看谢砚究竟值不值得她托付终身。
每每想到姬良辰,元妤都十分感念和心疼。
以一女郎之身自梳,在偌大的姬家里立足,争得一席之地,何其不容易。
她大哥自是没有爱错人,可姬良辰失去挚爱,于人世飘摇一人,何等辛酸?
她心里是盼着姬良辰能将对大哥的爱深埋,重新开始的,因为她知道,她大哥死前最舍不得的必是这个与他相爱、白首以待的女郎,也必是希望她能平安喜乐地活着。
故而几乎所有人都称姬良辰一声姬夫人,她却一贯称为姬姐姐。
过了今春,姬姐姐也不过二十二的年华,后半生那么长,靠着对一个人的念想活着,太苦了。
可这些,却也不是她劝上两句便能变的。
有道是:
天不老,情难绝。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世间万物,独情之一物,不见神形,却叫人心头总是万般滋味,难解难分。
元妤想起这些,便心有怅然。
这会儿,明芷又给她送上来一个消息。
昨日,二皇子府举行了纳侧妃的典礼,林莘雪已经被二皇子府的花轿抬进了府。
元妤一愣。
近来忙忙叨叨的,她倒是没关注外面的事儿。
二皇子竟就把林莘雪纳进府了吗?
“倒是没听到什么动静。”元妤指的是吹吹打打的迎亲动静。
明芷道:“迎了,虽不是二皇子亲迎,但到底是皇子纳侧妃,礼部还是准备了仪仗。只是没刻意绕城,听说是皇后娘娘故意下的令,嫌林女郎之前声名不好……”
嫌声名不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打压吧。
毕竟二皇子的正妃是韩璐芸,听说不大受二皇子所喜。韩皇后怕也是怕林莘雪进了府,再使什么手段勾了二皇子,欺到韩璐芸头上去。
不过这韩皇后当真是个气量小的,她尚是一国之母,只要她在,韩璐芸的位子就谁都撼动不了。
林家本就和韩家站在一条船上,这时候不拉拢林家卖个恩赏什么的,却还打压?叫林家颜面尽失,她能得到什么好?
元妤摇摇头,也没多想,左右和她无过多关系,看个热闹也就是了。
又过了几日,姬良辰到长安了。
元妤很兴奋,露出了许久没露出的年轻女郎应有的活泼开朗一面,换了身明艳的衣裳,颠颠地跑去城门旁接她。
正巧这日谢砚奉了圣命,要出城办件事,因为只需三五日便归,便未派人告知元妤。
因是在替皇帝办事,谢砚没坐马车晃荡,而是选择了骑马。没成想就在城门旁瞧见了她惯坐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