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嫁不可+番外(27)

谁知一出来就听见他这番话。

她看看门口的富贵美人,心里无端端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想来是自己忘了本分,富人家里什么没有,哪会吃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想起刘老太的话,她把鸭脖挂到前厅的墙壁上,朝夏广安冷声道:“这面条你也已经吃了,该回了吧。”

吴燕如本来瞧着怀秀相貌不出众,穿着比丫头还不如,悬着的心刚刚放下。

此时听她说话的语气却又和下人的低声下气丝毫不搭。而且她刚才进门似乎感受到夏广安的紧张,难不成这村姑身份不简单?

“你这丫头,怎么口气这般不尊重?”

跟在她后面的多丽心想,自家小姐这回怕是想要在夏公子面前现现管家的能耐,便走上前来,作势要拉住转身的怀秀:“我家小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知礼数?”

一个两个的又是这样颠倒黑白,怀秀朝夏广安冷冷一笑:“尊重?礼数?这里是我家,我一不是他家下人,二不是雇佣厨娘,你们青天白日未经我允许,倒好意思进我家来训斥我?”

夏广安心道糟糕,好心办了坏事。急忙忙起身:“何姑娘,你莫不是因着饭钱生气?你放心,我这就回家去取。”

说完也不等怀秀回答,拉着吴燕如走了。

“夏哥哥,这厨娘脾气这么差,要不我让我家厨子帮你做饭,咱们一块吃吧?”

声音慢慢消失在拐角,怀秀没听清夏广安的回答,想来是自己太不庄重,平白让人家看轻!

气恨归气恨,锅里还有面条没煮熟,她转回厨房。

怀秀家门口对面,温知岚待夏广安他们走远才从竹林走出来。

身上的衣服因着过河,已经湿透。此刻紧紧贴在身上,她左右瞧着无人,快速跑进宋毅家里,碰的一声关上门。

怀秀听见声音,出来和她碰个正着。

“你是谁?”

“你又是谁?宋大哥呢?”

个子矮小,声音稚嫩,头上还绑着白布,显然是个刚刚经历过丧事的小姑娘。

怀秀朝她红肿的眼睛看了看,含糊说道:“宋大哥进城里去了,我是他雇来帮他卖地的。”

小姑娘如释重负,把身上的包袱从肩上拿下,怀秀这才看见她肩头有血渗透衣服,似乎伤得不轻。

她犹豫了一下,把面条捞出,转身进屋拿了一套衣服出来:“你先把衣服换了,然后吃饱了再说。”

温知岚点点头:“谢谢!”

怀秀里屋转了一圈,范起了为难。

这里只有两个房间,宋毅那间落了锁,她和怀玲住的那间很小,只摆得下一张小床,为了让妹妹睡得舒服,怀秀夜里都是侧身睡的。

而这个小姑娘身上带着伤,怀秀不清楚她的底细,并不敢留她。

因此当温知岚把面吃完,眼巴巴望向她的时候,她忍住了留下她养伤的冲动。

阳光从墙头斜照过厨房的屋顶,照到井边晒着的艾草上面,不一会儿就滑到了杂物房的门板上。

温知岚枯坐在桌边。肩上的刀伤因为午时横穿丽江而重新崩开,血液在白底花色的干净衣服上染成一朵红花。

格外刺眼。

怀秀想装作不知,待看见温知岚低头抽泣,叹了一口气:“那就先把伤口包扎吧,你随我进来。”

温知岚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挪下凳子跟着怀秀进了屋子。

待怀秀把她衣服掀开,看见那皮开肉绽的刀口,忍不住心生怜惜:“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事,但人活一世,最应该爱惜的是自己。”

这边没有药堂,怀秀只有随身带着的老鼠酒。她从衣柜里抽了一张新帕子,沾了药酒慢慢涂到伤口处。

想象中的刺痛感并没有出现,温知岚睁开紧闭的双眼,诺诺称谢。

她两天一夜没合眼,此刻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她趴在床沿,昏睡过去。

早上赶车的老爷子说过的话尤响彻耳畔,怀秀轻轻抱起睡在里面的怀玲,反复摸她耳朵。

怀玲搂住怀秀的脖子,拿脸蹭她的肩膀。

“饿了没?”

“嗯。”

怀秀把怀玲放到凳子上,转过身帮温知岚挪到床上躺好,犹豫了一下,她伸手到她额头探了探,没烧。

这才帮她把被子盖好。

房门被轻轻合上,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温知岚咬住被角,摸着脖子上的玉佩,想到哥哥死得那样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耽搁这么一会儿功夫,锅里的面条就已经泡开了,怀秀心生内疚,知道怀玲是强忍着才把面吃完。

“玲儿,姐姐带你去摘柿子吧?”

小家伙打了个饱嗝,跳下椅子,高兴得蹦蹦跳跳。

俩人手牵着手,兴匆匆转到树下,望着光秃秃的树干垂头丧气。

这里每天人来人往,这黄灿灿的果实还怎么可能留得住。

怀秀无奈,怕怀玲伤心,便背着她沿着官道慢慢逛。

夕阳的余晖照在河面上,忙碌了一天的工人在河边的沙地上生火做饭,好不热闹。

原先的那种荒凉感已经被烟火气息掩盖,这西山也是人间热闹场所了。

官道时不时有带着围帽的小姐走过,身后无一例外的跟着丫头仆妇,外带家丁无数。

倒是穿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大多只身摇扇大摇大摆地沿官道走过,人人脸上都是惬意神情。

怀玲盯着一个穿着红艳艳长袍的男子,双腿来回晃荡,乐不可支。

“糖。”

“不是喜事,没有糖。”

姐妹俩笑闹着回家,一进门就被吓得够呛。

昏暗的前厅里,温知岚穿着一身白,幽幽地看着她们。

她在这里站了许久,却并不敢出门。

待怀秀情绪和缓,她才把手上的纸条递过来:“姐姐,这里不安全,我们得赶紧走。”

从第一眼见面开始,怀秀的心就隐隐生出不安感。

此时听她说的话,她下意识地抓紧怀玲。

默了一会儿,她才不情不愿接过纸条。

“速走,有危险。”

怀秀拿不定主意:“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是从土匪窝清风寨里逃出来的。寨主是我哥哥,已经被手下杀了。寨子里的二当家不愿意归顺朝廷,想趁现在官府兵力没到位,今晚下山再干一票。”

“你为何不通知官府……”话刚出口,怀秀就急急忙忙进屋,把重要东西全部收进包袱,锁好房门。

艾草的清香若有若无,怀秀帮怀玲套上厚衣服,紧张到口干舌燥。

她舔了舔嘴唇,眼睛忍不住看向温知岚的伤口:“我们能躲去哪里?”

河边都是工人,竹林也已经被毁得差不多,沿着官道走又太招人耳目,只怕到土匪来了,她们还没走出西山范围。

而西山寺在山顶上,夜里不留外客。

温知岚朝后山指去:“上山。”

后面那座小山有台阶上去,亭子里也有人占下了。

“不妥,山上有人住。”

“那就往河对岸走。你会不会水?”

怀秀是会游水的,奈何怀玲还太小。

温知岚见她犹豫不决,单手抱起怀玲,沉声道:“你只需管好你自己,你妹妹我负责。”

三人把大门锁好,温知岚抱起怀玲钻进对面的竹丛。

怀秀捡起一颗小石子,用纸条包住。跑向夏广安的小院子。

门口打开着,怀秀撩起裙摆,跨过护栏,躲在竹林里。

观察了一会,没等到夏广安,只看见一个年轻人背对着她坐在前厅。

她铆足力气,把纸团砸到门里,快速的跑向河边。

天色已经黑透,怀秀绕过一个又一个的简易棚子,才看见温知岚抱着怀玲,已然游到了河中间。

她回身看向夏广安的房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心里担忧,在折返和妹妹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夏广安正在吴燕如家里吃饭,在座的还有夏仁。

他心里着实后悔这次突兀的聚餐。

倒不是饭菜不合口,只是吴燕如身后站着的那个老嬷嬷,眼神几乎要把他刺穿。

味同嚼蜡般,直到月上中天,饭菜热了一次又一次,夏仁才勉强吃饱喝足。

他不像夏广安胃口不好,几乎把桌上的十菜一汤清光。

他顶住夏广安刀子一般的目光,站起身举起汤盆,把最后一点汤倒进碗里。

慢慢悠悠喝完,朝吴燕如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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