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诱君+番外(73)
听到他讥讽的话,刘娥羞愧的险些站不稳,她忙试图挽回颜面,木着声音道:“没有没有,是小娥一时口无遮掩,冲撞了韩大人,望韩大人看在小娥爹的份上,原谅小娥这无心之失,行吗?”
韩暮嗤笑一声,并未言语。
看样子他不计较她挑衅倌倌的事了,刘娥紧绷的心弦猛地一松,这才察觉后背已然出了一层薄汗。
待那股羞燥劲过去,她抬眸看向令韩暮讥讽她的罪魁祸首秦倌倌,那女子睁着一双明眸,用谴责的语气对韩暮道:“木头,来者都是客,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姑娘无礼?还不赶快将功赎过,把人家姑娘请进来。”
她原想着秦倌倌不过是个“稚子”心思单纯好控制,原来却不是,这秦倌倌竟是个狠角儿,只三言两句就把她从里到外讥讽了遍,刘娥心头恼怒,可不敢当着韩暮的面发作,怕被秦倌倌再次羞辱,哪敢再进客栈?忙推拒着对秦倌倌道:“多谢秦小姐美意,小娥今日还有事就不进去了,等改日……改日小娥再来找韩大人议事。”
刘娥说罢,朝韩暮盈盈一拜就要离去。
她人还没转身,就被秦倌倌叫住,秦倌倌笑道:“姐姐,您不是找木头有话说吗?是不是我耽误姐姐的事了?瞧我这眼力劲差的,真是该死!我这就走,绝不耽误姐姐和木头叙话。”
刘娥一听这话,心头那点怯意一哄而散,她诧异的抬眸看向秦倌倌,似在确认秦倌倌是否会识趣的离开。
秦倌倌说罢,果真朝韩暮一摆手,转身就要潇洒离去。
她人还没走,韩暮已快她一步,堵住了她的去路,低声下气的对她道:“我和刘娥没话说,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刘娥一惊,再猜不到这个手握重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锦衣卫指挥使竟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此刻的他,似一只向秦倌倌讨要肉骨头的小狗,生怕被秦倌倌抛弃。
秦倌倌却朝韩暮撅了下嘴,立马否决掉:“不了,您忙,我先走了。”
秦倌倌甩下这句话,当真“咚咚咚”一溜烟上了楼,转瞬没了踪影。
韩暮也没阻拦,只直勾勾的盯着楼梯口,似是下一瞬就要冲过去追秦倌倌。
“韩大人……”刘娥见秦倌倌走了,试探的轻唤韩暮一声,想要继续和韩暮培养感情,然……话刚脱出口,韩暮忽然扭过头,直视她道:“若你想说倌倌爹的案子就不用说了,改天我去刘府自会问个清楚。”
刘娥一愣,不死心的道:“家父抱恙在床,他恐怕没空接见大人您,不若大人好好坐下来,和小娥商讨下秦小姐爹案子的对策,您……”
她话音未落,韩暮已不耐烦的打断她:”回去告诉你爹,有些事不可为而强行为之,除了祸害自己苦心经营的刘家外,别的好处他从我这一丝也讨不到。”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猜到父亲想将她嫁给她的用意了吗?
刘娥心头一窒,忙急声辩解:”不是的,韩大人您误会了父亲的意思,父亲是真心想帮秦坚秦大人,您……”
然而韩暮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他似是耐心耗尽,眉峰狠狠一拧:“刘娥,你也适可为止,好自为之吧。”
韩暮说罢,再没理会她,径直追秦倌倌而去。
刘娥枯站在原地,怔忪的说不出一句话。
将全程看在眼里的王湛,拧眉看了眼消失在楼梯口的韩暮,恨不得替韩暮去给秦倌倌道歉,可苦于这碍眼的女子杵在这不走,只得耐着性子上前,对刘娥道:“刘小姐,老奴还是那句话,公子很忙,他没空接待您,若您要谈秦小姐父亲案子的事,老奴陪你好好商讨。”
“若您不是想和公子商讨案子,对公子存了别的心思,老奴奉劝您一句:及早收了心思,免得将来落个黯然神伤的境地。”
被王湛戳破了心思的刘娥,忽生出执拗来,她怔怔的转头,目光空茫的盯着王湛,喃喃的说:”我当真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王湛知她说的是在韩暮哪里的机会,叹息的摇了摇头,劝劝诫道:“刘小姐已是嫁过三任夫君的人,如今还不懂吗?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是,我不懂。”刘娥眼眶微红,空茫的眸色渐变坚定:“可我知道,人定胜天。”
王湛被她忽然一厉的语气激到,一愣,刘娥冷笑一声,拂袖而去。仿似方才脸上那一瞬的脆弱是他的幻觉。
直到刘娥人消失在客栈门口时,王湛才堪堪回过神来。
他抚蓄牙酸的想:“老子当年也是帅的惨绝人寰的绝世公子,怎么没见有女子对他死缠烂打的主动思慕他呢?
瞧他一身落拓却混了个半生没娶妻打光棍的境地。
耻辱,简直是耻辱。
不行,他也要赶紧考虑考虑娶个婆娘暖被窝的事了。
咦,好像青枝那小丫头就不错,容貌好,身段好,好生养。
可以考虑考虑。
然而,还不知道自家种的白菜被猪惦记的倌倌回了屋,人还没躺在小榻上眯眼休舔一会儿,就见韩暮悄无声息的潜入她屋子,将大掌按在她双肩上揉捻起来。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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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他按在她双肩的力道不轻不重,甚至堪称为“舒服”,然而正斜倚在小榻上的倌倌似受不住他力道般,她背脊倏然挺直,身子绷了绷,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嘴上却轻轻道:“还行。”
韩暮手一顿,唇角绷紧,低头瞧她。
她似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试探的用手擦了擦脸颊,狐疑的问他:“我脸上有脏东西?”
竟是对方才刘娥为何忽然找他的事只字不提,甚至和他说话还用平常语气,若非他深知她脾性好妒,恐怕也被她假装出的“不在乎”给糊弄过去了。
韩暮被她忽然不认账的态度气的牙根痒痒。收了搭在她肩头的手,声音低低的:“在生我的气?”
“没有。”他话刚一脱口出,倌倌立马拔高声音否认,生怕他误会般,她双眼一眯笑的明朗如春风,声音翘楚楚的听起来悦耳极了,丝毫没半分吃醋的意味:“我.干嘛生你的气?”
以韩暮的权势地位,他人站在那哪怕什么都不做,便会有不少女子前仆后继的主动接近他,今日就算没有刘娥,明日恐怕还会有别的女人倾慕他,继而想打他的主意。
是她想防也防不住的。
或许应当说,她也不想防韩暮,私心里更认为韩暮能处置好刘娥的事。
不过她心里虽这般想,可当刘娥猝然出现在她面前,并以掠夺的目光看她的韩暮时,她脑中这些理智的念头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满腹的酸胀。遂,这才敛不住坏脾气对刘娥说出仿若宣誓韩暮所有权的那种话。
事后冷静想想,她又何必为难刘娥呢?
若韩暮是那种被刘娥撩.拨几下就能勾引走的男人,哪怕她将韩暮日夜绑在身上,他还会分神去想除她以外的旁的女子。
以此类推,这种事,错不在女子身上,主要还是出在男人身上。
想到这,倌倌用她生平对薄幸男人仅有的认知想到的都是些自己和韩暮成亲后,他一波一波的往后宅添女人的各种坏念头,她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声音也变得艰涩:“我.干嘛生你的气呢?是别的女人找你,又不是你找她。”
瞧瞧她对未来的夫君是多么大度?连她自己都感动了呢?
然而,韩暮却并不领她的情。
他嗤了一声,听声音似是十分愉悦,欠揍的问她:“当真不是再生我的气?”
倌倌咬了咬后槽牙,用力点头。
“那怎么不抬头看我一眼?是怕我吃了你吗?”
倌倌心里发酸的直冒泡,不服输般猛地抬头盯着韩暮:“这样你满意了吗?”
韩暮依旧肃着脸,唇角却罕见的抿出愉悦的弧度,他煞有其事的点头,答的勉强:“头再高一点,我看不太清楚。”
她都敛着脾气不问他刘娥的事了,他还要她怎么样?是不是要她大度的提起刘娥再试探的询问他对刘娥的看法,有没有想娶刘娥的意思?他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