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诱君+番外(70)
是提醒她,她爹的案子不好翻案吗?
还是说她爹当真贪污修桥的银子,证据确凿,没翻案的可能?
还是……案子的背后有什么柳时明知道的隐情,而是她和韩暮所不知道的?
……
霎时,种种不好的念头一股脑的灌入脑中,令她摸不到一丝头绪。
她想的脑仁一抽一抽的痛,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疲累的捏了捏胀痛的鬓角,失落的低吟:“这木头怎么还不会来?”
若他回来了,她还能趁机问一问他,令他帮自己理一理案子,抑或……问他些别的,也好过自己在这心神不宁,胡思乱想。
她话音方落,一道含笑的低吟落在耳畔,“这不是回来了?”
听出是韩暮的声音,倌倌吓了一跳,险些从檀木椅上跌下去。
这人是属猫的吗?遂,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怎么走路都不带有声音的?”
韩暮对她埋汰不置可否。
他眼眸一转,见桌案上放在饭菜已凉透,她却一筷未动,更是连他站在她身边很久了也没察觉,不知再想什么。
便不动神色的撩袍坐在她手边的位置,好看的俊眉朝上一挑:“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倌倌面色一僵,打岔道:“吃过早膳了吗?”
这些日子韩暮一直劳心侦破南京布政司的案子,身子疲累可想而知,她不想在这关节眼上,向他打听爹的案子,最起码要等他歇几日空暇的时候,虽然她挠心挠肺的想问。
遂,将手边的白米粥推过去给韩暮,声音里还木木的,“若没吃,先喝点粥垫一垫肚子,我再让掌柜上点热菜来。”
说罢,就要起身,韩暮却拉着她的手,笑道:“是给我留的饭菜吗?”
她有移床睡不着的坏毛病,在客栈睡了几日好不容易能睡踏实了,可不会起这么早下楼吃早膳,想必是忧心他安危,故意在楼下等他的。
韩暮好心的没戳破她,心头却早已乐的开了花。
倌倌将他自鸣得意的神色看入眼里,脸颊猛的一烫,反击回去:“惊喜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一股脑写到结局,可大概还要写10万字左右。啊啊啊……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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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是惊吓。”韩暮朝她前面一凑,唇角一咧,笑的痞里痞气的。
不等她将粥撤回来,他端起粥碗一股脑将粥喝光,随即抿抿唇看起来很是回味的模样,嘴上却损的不行。
脸皮厚的跟城墙墩有的一比。
倌倌知他口是心非,嗔怪的瞪他一眼,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将手边的糕点一并推过去,“那就再惊吓一回。”
韩暮就着她的手低头瞧了一眼。
青花瓷盘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几块糕点,观外形应是桂花味的,显然是她没吃,特意给他留的。
对于心上人连续忽然的讨好,韩暮却是吓得不行。
寻思着她是否有事求他,才“纡尊降贵”的不在楼上睡觉,反而在前厅等他回来,对他又是让粥,又是让糕点的?
莫非……她答应他求婚后想要反悔?却苦于寻找不到理由,想要和他好好谈一谈,这才有这一出“请君入瓮?”
只一刹那,只觉喝进肚腹浓甜的米粥似一瞬变了味,成了馊水。
他咬紧后槽牙,试探道:“你吃过了吗?”
倌倌正在想爹的事,有些心不在焉,也没听清楚他说什么,愣了一瞬点头。继而觉得不妥,便问:“你说什么?”
韩暮眉眼倏然变得沉寂,声线里似压抑着什么,又轻问了一遍。
“哦。我吃过了。”倌倌点头,笑着回答。
刚被任道非,柳时明撒气的她,哪有胃口吃东西?不想韩暮看出异样,再惹出什么事端,倌倌伸手就要将手边仅剩的糕点递给他,手刚碰到盘沿,她迟疑一瞬。
而韩暮已看出她异常,俊眉一凝,笑的一如既往的欠揍:“怎么?舍不得给我?”
“你二,我五。”若她把糕点全给他,他定觉得她敷衍,抑或有什么心事不愿和他说,倌倌索性佯装和以往一样和他讨价还价。
而她殊不知,听了她恶言的韩暮,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不是反悔嫁他,得出这个认知,韩暮心头那点患得患失的酸楚一瞬消散,就连腹中仿若“馊水”的米粥也从芯子里复变甘甜。
他轻呼口气,怂的骂自己一句:“看你这怂样,媳妇是你的怎么都跑不掉?她想跑,你再给她抓回来不是?”
如此开导自己后,韩暮腰杆不自觉挺得笔直,似乎生怕媳妇挑出他半分瑕疵来,连说话也变得谨慎。
他唇角朝下一拉,露出个颇为嫌弃的表情,勉为其难的道:“行吧。”
说罢,手上倒十分实诚,捏着糕点就往嘴里塞,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
倌倌看的好笑,也没揭穿他,一直等他用完膳,这才收了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吩咐小二给她再做两份早膳,准备带回去给青枝和任道萱吃。
小二动作很快,不出一盏茶时辰,便将饭菜打包好,并交到她手上,倌倌见没再赖着和韩暮在一起的机会了,低着头和他告别:“我先上楼了。”
她爹的案子,她要回房好好捋一捋。
“我也去。”韩暮忽然道。
倌倌一愣,抬眸看韩暮.
韩暮从桌案前起身,接过她手里拎的早膳,俯身下来低声道:“想什么呢?我和你一起上楼,一起睡。”
倌倌听到最后一个字时,心头猛地一跳,以为他说的是晚上他要她帮忙的私.密事,毕竟他临走时,她曾说过……会在房间里等他。
他此刻这般说,是要找她兑现吗?
霎时一股难掩的尴尬和窘迫从心头猛地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洗席卷全身,令她险些一头咬掉了舌头,她忙推拒道:“不行,不行的,今日不行。”
这青天白日的,她做不出帮他纾解这等事。
而且……这离昨夜他猴急的时候,已过去了一夜,哪怕他哪处再忍不住,现在恐怕也偃旗息鼓了,根本用不到她。
韩暮先是一愣,继而似像了悟了什么,却不耻下问道:“今日不行什么?”
倌倌燥的满脸通红,下意识就要落荒而逃,然而那恶人却先一步阻住她去路,笑着凑在她耳边低问:“不说清楚就想走?”
“……”倌倌简直要气结。
这私.密的话要怎么说清楚?难道要她说,她今日不给他睡?想想那画面她就觉得尴尬的令人窒息。
她囧的枯站在原地,唇抿的紧紧的,一个字都不说。
视死如归的像个战场杀敌宁死不屈的斗士。
韩暮本就是逗她玩,见她气鼓鼓却隐忍发不出火的模样,只觉可爱的紧,正想放过她。
忽见她猛地抬头,朝他身后惊惶高喊道:“哎,刘大人您怎么来了?”
刘钦?
方才不是才见过面?刘钦来找他做什么?
韩暮疑惑着抬头朝客栈门口望去。
客栈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街道上有序的行走着,哪有刘钦半个影子?
他正要回头,脚上猛地被一个轻柔的物什碾过去,这力道极其轻微,与他而言,只不过是挠痒痒的重量,他正要低头查看,眼前白影一闪,那被他禁锢在桌角的人儿已推开他,“咚咚咚”朝快速的楼梯方向跑去了。
竟是声东击西?胆真的越来越肥了。韩暮嗤的一笑,露出个餍足又古怪的笑容来。
于是,当王湛听闻韩暮回来后,第一时间来找韩暮禀告事务时看到这样的韩暮。他一度怀疑自己主子是否得了疯病,对着空无一人的楼梯笑的诡异。
他忙提起十二分心神试探的轻唤:“公子,您没事吧?”
“哦。”韩暮一瞬回神,变脸的速度堪称是一流,只见他眉头一皱,脸上的笑容一收,唇角抿的紧紧的,再开口说话时,又是那个冷清矜骄高高在场的锦衣卫指挥使韩暮。
甚至为了掩盖尴尬,轻咳一声才说话。
“什么事?”声音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见韩暮脸色恢复正常,王湛提起的心弦这才松懈,他虚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低声禀告道:“前阵子你派人去调查秦小姐父亲的案子的事有点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