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诱君+番外(53)
韩暮不在,锦衣卫群龙无首,剩余的锦衣卫谁也不敢吃熊心豹子胆拦这位位高权重的大太监巍威,可又不敢违逆韩暮交代的保护她的话,只得硬着头皮和巍威带来的人拔刀对峙着。
场面一触即发,眼看护卫她的锦衣卫和巍威带的人要打起来,倌倌看的心惊肉跳,怕因自己之故,造成锦衣卫不必要的伤亡,忙出门制止了这场即将爆发的争斗,答应见巍威,这才有了……和巍威喝酒叙话之故。
她对巍威说倾慕自己如狂的话一个字都不信,昨夜她扮丑戏弄巍威,他惊怒之下恨不得剐了她,怎会这么好心上赶着来对她示爱?
他无非是受到她的挑衅,觉得脸上难堪,今日想要亲自上门磋磨她,想要看她在他调戏下如何难堪而又反抗不得的恼怒样取乐。而她偏不让他如愿了去。
倌倌视线从酒盏上移开,抬眸看向巍威,面上平静的似一汪井水不见丝毫涟漪,她轻笑道:“巍大人貌若潘安,魁梧其伟,是朝中的顶梁支柱,倌倌能得这样的巍大人夸赞,是倌倌三生也求不来的福分,来,倌倌以茶带酒,敬巍大人一杯。”
她说罢,无视他亲手为她倒的酒水,提起近旁泥炉子上烧的滚烫的茶壶,弯腰给巍威倒一杯滚烫的白水,并亲手端着呈给巍威,“请巍大人笑纳。”
她端着茶盏的指尖灼红一片,上下拿捏着不停的换手,可见茶盏内白水温度极高。若他将这滚水喝下去,岂不是要把他嗓子烫烂?
巍威正笑着的脸猛地一僵,急忙推脱道:“不不不,巍某哪有倌倌说的那么好,实不相瞒,哎……世人皆说我是沽名钓誉之辈,这令我很是心伤那。”
他说罢,单手撑着额头,一脸愁容的朝倌倌拂手道:“这令我茶饭不咽啊。”
“倌倌你好意我心领了,把水放下吧,我现在喝不下。”
这推诿的声茂并用,不露痕迹,不愧是圣上跟前红透的弄臣,倌倌岂会如他的愿?
她放下茶盏,亦跟着一脸愁容道:“巍大人为国事操劳,鞠躬尽瘁,岂会是那种沽名钓誉专门费尽心思强占民女的可耻小人,尽管外面的人如此骂您,您可以捂着耳朵当什么都不知晓,该吃吃该喝喝的,管那些旁人污言碎语作甚?”
竟然当着他的面暗骂他?这小丫鬟胆子倒是不小,巍威正要借势叱她两句,忽见她俯身过来,她望着他黑眸中满是柔情蜜.意,令他看了,也的道一声美色误人。
只见美人复端起那盛满滚烫的茶盏放在他唇边,撅着樱.唇微微苦恼道:“ 您不喝倌倌敬的茶,莫非是将这些谩骂都搁在心里了?这令倌倌好生伤心。”
她说着,拿茶盏的纤指一动,做势就要硬往他嘴里倒滚烫的茶水,在外人眼里看来,怎么都是美人恩要他消受,可他却不敢消受这美人恩。
他额上冷汗津津,心里咒骂:我只是在嘴上讨你几句便宜,你这可是要我命啊。
他也顾不得男人的脸面了,忙要将茶盏拂落,只见美人那茶盏的手一个不稳,霎时,滚烫的茶水顺着他下颌悉数浇了下去,只一刹那,他胸前衣襟被滚水浇透,胸口被滚水烫过的皮肤似被上万字蚂蚁同时噬咬一般,灼烧般的疼痛。
“巍大人,您伤到没有?您不会怪倌倌一时手滑烫着您了吧?”他捂着痛的钻心的胸口,再想不到他竟又被这小丫鬟片子欺负了去,不知怎的,他本该怒的一刀杀了她,可见她惊愕的“啊”一声,顿时飙出两道假惺惺的泪水来,手足无措的望着他作戏。他胸腹间难平的怒意,霎时消退不少。
他一向疼惜美人,尤其是被他看重的美人,他怎么能在美人面前落了面子?于是,他忍着痛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事,倌倌的心意我怎么能不领受?”
美人一愣,那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两道猫尿顷刻收了回去,似被他的话激的涨红了脸,低声回他:“既然如此,那您再陪倌倌喝两杯白水?”
还来!那他的命都要丢这丫鬟手里了。
巍威顿时吓白了脸,忙从桌案前起身推拒道:“不了不了,今日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陪倌倌喝茶了,等来日,等来日我再来找倌倌解相思之苦。”
他说罢,不等她开口挽留,几乎是屁.股尿流的要逃走。尚未走出两步,只见不知何时从外面回来的韩暮冷着一张脸堵住了他的去路。韩暮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挑衅道:“巍大人光临此地,还没尽兴怎么能走?来,韩某陪您喝几杯。”
倌倌听到韩暮的声音,眸色一亮,忙回头看韩暮。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身上瞥了一眼,似在确认她是否被巍威欺负,她心下一暖,似抹了蜜般的甜,忙冲他眨眨眼,令他看巍威被茶水侵湿的衣襟,对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被巍威欺负,倒将巍威欺负了。
韩暮却不如她喜悦,他将脸一扳,看向巍威,猛地拍了拍巍威肩头,大力的简直要把巍威肩胛骨拍碎了。巍威头一回怀疑。他是在羞辱那丫鬟的,还是来被韩暮和那丫头联手欺负的?
他骇了一骇,忙回韩暮的话:“不不不不,今日我胜酒力,韩大人改日改日。”
可韩暮哪听他辩驳,锢着他肩头,将他按.压在桌案前,令锦衣卫上了足足十坛酒。巍威一看,险些骇的魂飞魄散。
满朝大臣谁人不知?他酒量浅的很!顶多一斤酒量!观这十坛酒,恐怕里面装的酒水足足有几十斤!韩暮这是要照死里整他啊!
他忙怂了,男人脸面也不要了,急声道:“今日是个误会!我就是倾慕……不,我只是单纯的欣赏秦小姐,来和她叙叙旧,你若不喜欢,我再也不来了,不,我此生再也不来找她了,韩大人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这一回,行吗?”
只见韩暮冷笑一声,猛地拍开一坛酒,“啪”的一声重重砸在他跟前,冷声威胁道:“巍大人敢来我地盘撒野,调戏我的丫鬟,若我不厚待您,此事传出去,岂不是被人讥笑我韩某软弱无能,连自己的丫鬟都护不住?来,今日我们兄弟不醉不休,喝不死,谁都别想出这个大门。”
韩暮话音方落,霎时数十个锦衣卫将客栈大门堵着严严实实,不放他走。
巍威吓得心里咯噔一声,顿时也恼了。
凭什么他每回都被韩暮欺负!他虽不是个完整的男人,可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怒的“啪”的一拍桌案,手痛的使劲甩了甩,却输人不输气势,不服气的道:“谁怕谁啊,来,今日我就不信我喝不死你这个王八羔子。”
说罢,举起一坛酒,咕咚咕咚喝起来。
韩暮狞笑一声,亦举起一坛酒就要喝,这时,手腕忽被人拉下,他扭头看倌倌,倌倌杏面上滑过一丝报涩,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关切他道:“别喝太多。”
她不知韩暮和巍威的恩怨到底有多深能弄得见面就掐架,关键是……这两人势力旗鼓相当,谁也绊不到谁,只能私下斗殴朝对方身上撒气,可抛开恩怨不说,韩暮这般拼了命的喝酒,定会伤身。
听到她关切的话,韩暮正冷着的脸放柔一些。
方才他走到客栈门口就听到她和巍威说话声,知她聪慧,定不会被巍威占了便宜去,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却是另一回事,她和巍威周旋时黑眸中偶尔露出的狡黠,灵动娇俏,这等神色入了巍威的眼,引得巍威侧目,为之倾心。
她是他的人,他不允许除自己以外任何男人觊觎她,今日巍威既然公然来摸.他忌讳,他若不严惩这贪生怕死的巍威,令巍威死了对她的死心,那巍威色胆包天,岂不是还敢来找她?他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可这些话,他自然是不会和她说的,便伏在她耳边低问:“你在关心我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问她这无关痛痒的话?倌倌白他一眼,也和他小声嚼舌根:“我才不关心你,我一点也不关心你,你最好被他喝躺了才好。”
她原意激他不要喝太多酒,而男人对她这点小埋怨看在眼里,似是愉悦之极,只见他眉峰一挑,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厚着脸皮追问:“若我喝躺了,你会照顾我吗?”
“……”
这人还蹬鼻子上脸了?倌倌恼的轻拧他手臂一把,败下阵来,低声道:“会,行了吧。”